却说上回,那战天丝毫不顾在场众人的忌惮,也不顾天庭之主的颜面,把那帝俊太一二人打向那天庭,路上,憋了良久的冥河终于还是未能忍住,终于询问出口。
“师尊,临行前天衍师尊却是嘱咐过了,不必与那龙族太过疏远,却也不必亲近,不知您为何冒着那得罪妖族的危险也要保得那龙族无事?”
战天呵呵一笑,也不恼怒,道:“冥河你有所不知,我与你天衍师尊二人所欠龙族因果太多,却是怕已经难以了解,且已能影响我二人修为精进,我是以力证道,却是无甚,而你那天衍师尊走的却是斩尸证道之法,有此牵挂却是有害无益。”
“早在那龙凤杀劫之时我等便想出手,奈何修为太低,参合进去却是有死无生。而如今却是因担心门下尔等弟子出行时处处受阻,是故不欲插手。”
“我却是不做此想,即使是为了门下弟子,即使此番过后整个洪荒都与我等天衍一脉为敌,自当也要以我天衍一脉实力杀出重围,方能真正超脱天地,让那些与我等尚存窥伺之心的鸡鸣狗盗之辈害怕。”
战天看向冥河,认真的道:“你天衍师尊藏了很多心事,诸多算计,与其修为却是有害无益,也与眼前的洪荒格格不入。却是因有些事情至今都未曾放下,也就是心结。但,最重要的仍是你等师兄弟的修为,让我二人担心,否则,整个洪荒中人,我与你那天衍师尊即使战不过难道还逃不了么?又何须隐忍,何须算计?”
战天无奈的叹息:“我与你那天衍师尊有着自己的责任,我们明白自己应该做些什么,要做些什么,真到了那个时刻,恐怕我与你天衍师尊却也是无法分身照顾你等了。”战天目光悠远深邃,似乎看到了未来的某个时间,某个地点发生的危险,嘴角露出丝丝的无奈,还有苦涩。转头对冥河说:“所以,日后,无论你在什么地方,都不要忘记了修炼,不要忘记了参悟大道!”
冥河心中微微荡起了波澜,重重的点点头。
“师尊放心,即使不为了我天衍一脉,即使是为冥河自己,冥河也不会荒废了修为,自当是力求精进!”
“好了,你且自去吧,莫忘了你天衍师尊交代的话,为了你自己能够成圣,努力吧。”战天降落在一处山巅,双眼中仍旧满是感伤。
冥河心中一紧,沉默半刻,点了点头,御剑而去。心中微痛,却也不之为何,想到临行前天衍师尊说的话,想到刚刚战天师尊那感伤的眼神,略显萧瑟的背影,心中又隐隐泛酸。
自己那个一向豪爽,傲气冲霄,好似整个天地都不被他放在眼中的战天师尊怎会显露出如此无助的一面?那个一向不怎么说话,却一直在暗中照顾徒弟,点点滴滴都放在心中的天衍师尊又究竟怎么了?
他想到了血海初遇天衍时的情景,想到了天衍所赐的经书,想到了天衍岛上快乐的日子,想到了诸多随和的师兄弟,想到了豪爽的战天,还有,那些临行前天衍说的话。
冥河心中好似突然多了一堵墙,突然听到远方传来模糊的声音:“不知尔等师兄弟拜在我天衍一脉到底是福是祸.....”
冥河再也忍耐不住,心中憋闷,有些话不吐不快,仰天一声长啸,声震天地。
“血海冥河能拜在天衍一脉乃冥河之荣幸!无论日后发生何事,即便天欲亡我天衍一脉,也要先绝我冥河一身修为,身死道消!我等众师兄弟宁与天衍岛共存亡!天地见证!”
话语中满是悲愤,天空轰隆一声雷响,冥河此语却是得到了天地认可。
他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些什么,但让两位师尊都愁眉不展的,肯定非同小可。自己不知道,只能怪自己修为不够,无法为两位师尊解忧。
山巅之上的战天忽而哈哈大笑,泪水四溅,自己天眼一脉何时需要一群徒弟来维护了?一时间眼中感伤一扫而空,神芒闪现,踏云而去。
冥河摇摇听见师尊豪气的笑声,心中一喜,刚要过去,却见师尊驾云而去,只好停在原地。呵呵一笑,却也觉神清气爽,查看一笑修为,只觉境界又有所提升。
冥河面向太阳,闭上眼睛,只觉脸上暖暖的很是舒服。心中却是想到,方才师尊如此严肃,怕是未来真有劫难,自己虽说欲与天衍共存亡,只靠自身怕是远远不够。
心中算计一番,冥河若有所悟。如此还是早些回那血海,先将那《血神经》修至大成方才有几番把握。一念间再不犹豫,剑光又起,眨眼间冥河便消失于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