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咦？”

看到姜远这反应，于婆婆也忍不住愣了一下。

她没想到姜远居然认识这东西。

不过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笑道：“少爷果然见识广博，居然一眼就认出来了。看来是不需要我多嘴解释了。”

“哪里~”

姜远回过神来，脸上也不禁露出了笑意：“能找到这宝贝，最高兴的应该是婆婆你才对~”

五色土这东西，听名字就知道，它肯定是一种特殊的土壤。

五色土在天地初开之时就存在，虽不是先天材料，但因为天生兼具五行，珍贵性却并不比“先天混元石”这样的材料差多少。

在土壤之中，唯一能压过它一头的，就只有那唯一的一种先天土壤，拥有生生造化之力的息壤。

和如今大部分人观念中的五色土不同，真正的五色土，其实并不是真的有五种颜色，而是和元力一样，当精纯凝聚到极致之时，便会呈现出一种五彩光晕，因此才有了“五色土”之名。

上古帝王登基封禅之时，会以五色土和无根之水为根基布下天地大阵，上接九天清气，下通九幽浊气，炼化阴阳，分封五行，大幅度提升封地内的元气浓度，使得灵植生长更加茁壮，修士修炼更加迅捷。

其增益效果，起码能维持上百年，百年以后，五色土逐渐消耗，效果才会逐渐减弱。

五色土有多珍贵，可想而知。

不过，五色土毕竟是消耗品，天地大阵每布置一次，都要消耗大量的五色土，时间长了，五色土自然是越来越少。

沧澜大世界的五色土，早在上古时期就已经几乎消耗殆尽，以至于后来，封禅仪式上使用的五色土不得不用五种颜色的土替代，天地大阵的效果自然也就消失了，就连封禅也基本沦为了一个象征性的仪式。

光武小世界如今已是上古妖兽时代末期，居然还能找到“五色土”这样的宝物，还真是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怪只怪他进入光武小世界时的层次太低，像这种真正的宝物，他别说是亲眼见识了，就连风声都很难探听得到。

“对了~这‘五色土’是在哪里找到的？”姜远重新合上玉匣放到一边，抬头看向坐在下首于婆婆。

“是在荒兽森林低下的一处洞窟里，还是挖矿的队伍无意中挖出来的。”于婆婆回答，“我大概测算了一下，发现五色土的位置上方，就是灵脉的位置。只怕那条灵脉的形成，跟这一抔五色土脱不了关系。”

“那这颗种子呢？”姜远拿起托盘里的那颗种子问道。

老实说，他实在是看不出这颗种子有什么特别的。不过他也清楚神物自晦的道理，相信于婆婆既然把这颗种子和五色土同时呈给他，想必它应该有特别之处。

“这颗种子是和五色土一起被发现的。”

于婆婆开口，详细描述了一下当时的场景。

据说，挖矿的队伍破开石壁进入洞窟的时候，就只觉一股浓郁到极致的元气扑面而来，眼前一片五彩毫光晃动，几乎什么都看不清，就连神识都好像被隔绝了似的，根本探查不到任何东西。

因为他们的进入，里面的东西好像受到了惊动，五彩毫光一下子就消失了踪影，等挖矿的人员冷静下来定睛看去，就在洞窟里发现了一个石坛。石坛上，就放着这颗种子和那一抔五色土。

“如果我料想的不错，可能是很久以前有人得到了这颗种子，试图用五色土培育它，但并没有成功。”

“还有这颗种子，我以灵植师秘法探查过，种子还活着，里面蕴含的生命气息非常充沛，而且很活泼灵动，按理说应该很容易成活才对。但不知怎么，竟是半点发芽的迹象都没有。”

于婆婆一边说，一边指出了种种疑点。

姜远闻言不禁挑了挑眉：“五色土用来布置天地大阵尚且能有不凡功效，如果直接用来培育灵植，养活极品仙草都不成问题。这种子居然连芽都不发？”

“这就是问题所在。”于婆婆点了点头，随即看了姜远一眼，神色格外认真严肃，“我昨晚拿到种子之后查了大半夜的古籍，心里隐约有了一个猜测。只是……这猜测太过匪夷所思，连我自己都难以相信。”

说着，于婆婆就蹙了蹙眉，似乎非常困扰。

见她这副表情，姜远心底灵光一闪，呼吸猛地凝滞了一瞬间：“难道……你怀疑是先天灵根？”

“不错。”

于婆婆惊讶地看了姜远一眼，似乎惊讶于他反应之快，猜测之大胆。

不过，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道：“先天灵根唯有息壤才能培育，也就只有它们，才有可能在五色土的元气蕴养下连芽都不发。”

五色土中蕴含的元气虽然五行皆具，而且极其充沛，但也只是后天元气。而先天灵根，虽然在后天元气的环境中也能存活，却必须有先天元气才能正常生长，想用五色土让先天灵根发芽，自然是不可能的。

“而且，这颗种子足有拳头大小，一般的先天灵根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大的种子。”

“所以我怀疑，这颗种子很可能是几种先天神木之一。”

于婆婆的推测可谓是有理有据，调理分明。可正因为有理有据，才显得格外有震撼力。

哪怕镇定如姜远，此刻也忍不住有些心绪起伏，一时间难以冷静下来。

先天灵根可不比先天灵材，先天灵材毕竟是死物，用完了就没了，先天灵根却是活物，一旦培育成活，以后受益无穷。

他上辈子也不是没见过先天灵根。

当初太浩云麓仙宗的紫虚道尊。就曾在一处刚诞生的小世界中得到过一株先天灵根黄中李，为此还特意召开了一次法会大肆炫耀。

姜远和她关系一向不睦，却也在受邀之列，亲眼见过黄中李的样子。那棵小树苗并不大，样子也是寻常，却通体散发着五彩毫光，通身被元气凝结成的灵雾缭绕，极其神异。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