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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哥~你看起来好像比之前更帅了呢~”
朵湛在姜远攀登通天路的时候怕打扰姜远一直都没敢吭声,这会儿见姜远放松下来,终于忍不住从他袖子里飞了出来,忽闪着翅膀飞到了姜远肩膀上,笑嘻嘻地开口。
姜远闻声扭头,就见朵湛正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撑着下巴笑得一脸花痴。
他无语地戳了戳朵湛的脑门:“你才多大点儿,也知道帅不帅?”
“人家就是知道怎么啦~!”朵湛捂着脑袋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拇指大的小人儿一脸义正言辞地控诉道,“我跟你说,你不能仗着自己长得帅就欺负我,我也是有脾气的!我决定了,我要跟你绝交一刻钟!”
说着,她就背过身去,用屁股对着姜远,不理他了。
“……”
姜远哭笑不得。
他对哄孩子实在是没什么经验,朵湛也不像绿儿那么皮实,他根本不知道这会儿该说什么才能让朵湛不生闷气。
想了好一会儿,他还是放弃了亲自哄人的想法,果断把绿儿塞进了朵湛怀里。朵湛是小孩子心性,有绿儿陪她,等过会儿她生完了闷气,自然就会忘了这事。
“主人?!”
绿儿控诉地看向姜远,不敢相信自家主子居然就这么卖了它。
可惜,它身上除了叶子就是茎干,不像人脸能表达出丰富的感情,只能是摆脸色给瞎子看了。
无视了绿儿满身的怨念,姜远收回心神,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自己身上。
气质的变化只是外在,最根本的,还是体内的变化。
他能感觉得到,他浑身的筋骨,内脏,经脉,识海,乃至于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刚才的洗礼中得到了明显的增强,不说脱胎换骨,却也是焕然一新了。
虽然,认真算下来,总体的增幅其实只有百分之二左右,但在无垢之体基础上的增强,每一分都弥足珍贵。
尤其……
姜远一抬手,乾坤笔就出现在了他掌心,随即滴溜溜一转,瞬时落入他的指间,被他稳稳握住。
随着他抬手一点,笔尖处一点金光迸现,骤然落在了虚空之中。
“叮~”
一声脆响,空间猛地一震。
乾坤笔看似轻飘飘的一点,却仿佛藏着万钧之力,原本平滑的空间顿时被生生撕开了一道细微的口子,黑色的裂纹丝丝缕缕蔓延开来,在烂漫霞光之中散发出诡谲的黑光。
姜远收起乾坤笔,任由蜂拥而来的法则之力在一瞬间将面前的空间裂缝抹平,脸上却不自觉地露出了一抹笑容。
果然如他所料,接受了洗礼之后,身体对法则的承受力有了长足的提升。
要知道,法则之力理论上是神通境才能掌握的力量,天人境乃至于半步神通境的修士强行动用,体质跟不上,必然会受到反噬。他之前看着轻松,实际上每一次出手都会引起经脉胀痛,识海震荡,他必须小心翼翼地控制出手的力度,否则一个不小心用力过猛,就有可能会导致经脉撕裂,识海紊乱,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这也就是他,仗着控制力强横才敢这么冒险,换了其他人,就算有这能力也不敢这么频繁地使用越阶的力量。
但如今,他能明显感觉到,身体对法则的承受力比之前强了不止一点两点,同样的招式,他之前必须小心翼翼地施展,如今施展起来却轻松了很多,只需稍加控制就能顺畅得使出来,远不用像之前那么小心翼翼。
这意味着,他以后战斗的时候就可以略微放开一下手脚,不用再像之前那样担心损伤根基而束手束脚了。
这绝对是个意外之喜。
就在姜远为实力的提升高兴的时候,天空中忽然有一道金光闪过,空间微妙地波动了一下。
“嗯?”
感觉到空间的异动,姜远一愣,下意识抬头,就见一枚白色的玉佩出现在了天空之中,缓缓向下飘落。
他微微一愣,随即便反应了过来,一抬手便将玉佩接在了掌中。
一股玄之又玄的力量笼罩住了他全身,玉佩的作用自然而然地浮现在了他脑海之中,就仿佛他原本就知道一般。
原来,这枚玉佩就是瞻天法会的入场凭证,也是踏上第一千级台阶的额外奖励之一。
对那瞻天法会,姜远可是期待很久了,能有机会一窥全貌,岂能放过?
一抬手,正准备收入储物戒中,他忽然一愣,拿起玉佩细细打量起来。
他炼器多年,经手的各色宝物不知凡几,以他作为炼器大宗师的眼力和见识来判断,这一枚玉佩,绝对不只是进入瞻天法会的凭证那么简单。
然而,这玉佩的炼制手法不是如今流传的任何一种,他一时间竟看不穿。
只看一眼这玉佩,他就愈发笃定,虞皇身边绝对有炼器的能人,或者,虞皇自己就是炼器的行家。
习惯性地拿出八荒书,把玉佩的材质,各方面情况全部扫描记录了下来,又把自己的判断和推测记录在了里面,以备以后有时间的时候,可以仔细研究。
等做完这些,他猛地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中又犯了职业病。
“大哥哥,你还要往上走吗?”
朵湛不知道什么时候生完了闷气,怀里抱着绿儿,忽闪着翅膀又往姜远面前凑,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满是好奇和灵动。
绿儿恹耷耷地躺在朵湛怀里,像是已经认命了。
见到姜远,它满是怨念地哼了一声,随即卷起叶子,别扭道:“主人,您要是再不走,那小子就要追上来了。”
垂杨柳作为先天灵根天生就有窥破空间的能力,这通天路上的迷障自然遮不住它的眼睛。
说着,它就抬起叶子指了指下方。
距离第一千级台阶只剩下几步的位置,袁达正一如既往地晃晃悠悠往上爬。
姜远见状失笑,抬手收起了八荒书,笑道:“走,当然走。既然来了,若不能登顶,岂不是太可惜了?”
说着,他便抬头看向了上方的台阶。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