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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论起实力,袁达和姜远之间并没有那么大的差距,或者说两人都已经跨入了法则的门槛,论起攻击力或者参悟的法则,从量上来说其实相差无几。
然而,姜远到底多活了一辈子,即便境界相同,论起身法境界以及对法则的运用,他也比袁达强出了不知几许。
更何况,破虚瞳乃是以三眼神鸥的先天神通为基础演化而来的强大秘法,一旦炼成,神目打开,便可堪破一切虚妄。袁达最引以为傲的手段,在他面前也再没了用武之地,自然免不了一败涂地。
事实上,别说是袁达这种粗浅的刀域,就算是再精巧的幻阵,再复杂的领域,只要神目一开,也别想迷惑住姜远。
再加上姜远领悟的又是时空法则,单单空间裂缝这一种手段,就已经有千万种变化,攻击力十分强大,足以碾压绝大部分法则之道的攻击力,袁达所领悟的法则自然也不例外。
种种优势叠加起来,姜远自然也就压了袁达一头。
才打了没多久,袁达就被修理的哭爹喊娘,狼狈逃窜,恨不能回到过去,把犯贱找茬的自己拎出来狠狠抽一顿。
他惹谁不好,非要惹姜远?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哇~打得好~!大哥哥好厉害!”
看着看着,朵湛忍不住“啪啪啪”地鼓起了掌,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姜远,小脸上满是崇拜。
绿儿也忍不住摇头晃脑地感慨了起来:“这‘破虚瞳’当真是天下所有幻术和幻形类身法的克星,看这被虐的……啧啧~太可怜了~”
话音刚落。
“嘭~!”
一声闷响。
袁达被姜远一脚踹在屁股上,直接一个踉跄摔在了地上。他身上的劲装已经在连番的战斗中被撕扯成了碎布条,灰扑扑的沾了些乱七八糟的脏东西,看上去好不狼狈。
眼看着姜远还要动手,袁达连忙一个懒驴打滚翻到了一边,一轱辘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边往后缩一边嚷嚷:“大哥~我叫你大哥还不行吗?别打了~你可千万别再打了~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找你挑衅了行不行?”
姜远瞟了他一眼,神态漫不经心:“你保证?”
“我保证!我保证!我现在就发誓!”
生怕姜远不信,袁达干脆利落地指天发誓,连半点犹豫都没有。
见状,姜远这才放过了他,收回乾坤笔,瞥了他一眼凉凉道:“看在你如此识趣的份上,这次就先算了~下次再犯到我手里,我就把你丢到神通境妖兽的窝里,让你去陪妖兽玩。”
袁达闻言顿时被吓得一哆嗦。
陪神通境妖兽玩?就自己这小身板,怕是连给神通境妖兽塞牙缝都不够吧,要不要这么凶残?
撂完狠话,姜远也不管袁达是什么反应,袖摆一振,转身便准备带着绿儿和朵湛离开。
然而,还没等他走出两步,袁达就蹦跶着跟了上来。
“等等~!等等!”
姜远脚步一顿,扭头扫了他一眼。
袁达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随即腆着脸笑道:“大哥,你还收小弟吗?”
这话一出,周围顿时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
朵湛瞪圆了眼睛看着袁达,小脸上写满了诧异。
就连绿儿也懵了,等回过神来之后,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这人有病吧?”
姜远也被他搞得无语了,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随即转过身就准备离开。
蓦地。
他脚步一顿,猛地扭头看向了某个方向,一双剑眉猛地皱了起来。
“主人,怎么了?”
绿儿敏感地察觉到不对,连忙出声询问。
姜远摆手示意它噤声,随即抬手在眉心处一点,海量的元力汹涌而入,一道金色的竖痕骤然在他眉心浮现,随着元力的注入,一点点,缓缓打开。
刹那间,丝丝缕缕的法则之力便化作金光绽放了开来,光芒璀璨而耀眼。
袁达一轱辘从地上爬起来,正准备去追姜远,一抬头见到这一幕,顿时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
光芒过处,周围所有的一切,在姜远眼中就全都变了样。
原本被屏蔽的五感仿佛一瞬间恢复了正常,抬眼看去,山壁上篆刻的阵法清晰入目,每一丝元力的流淌,每一次阵法的转换都瞒不过他的眼睛,就连法则的流淌,在他眼中都变得格外清晰,仿佛只要一伸手,就能让法则随着自己的心意流转。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
姜远的目光越过近处的阵法,朝着刚才感觉到异样的方向看去。
目光所及,一个个阵法仿佛冰雪消融般层层剥离,高耸的石壁也仿佛变得透明,远处的元气波动顿时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了他的面前。
那股异样的感觉,也在这一瞬间变得无比清晰。
待看清那是什么,姜远剑眉一拧,眸光瞬间沉了下来。
下一刻。
他一把抓住朵湛和绿儿,随即身形一晃,眨眼间消失在了原地。
“哎~老大,等等我啊~”
袁达如梦初醒,连忙提着他的大刀追了上去。
……
与此同时,另一边。
“砰~!”
强劲的冲击波席卷开来,周围的嶙峋乱石顷刻间被卷了个东倒西歪。
与此同时,两道人影一触即分,眨眼间重新拉开了距离。
这两人一个一身织金黑袍,一个身披黑色斗篷,正是廖阳和黑袍城主。
“黑袍城主,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又何必咄咄逼人?”廖阳皱眉看着对面身披黑色斗篷的人影,沉声道。
一边说,他一边微不可查地深吸了一口气,飞快调理着经脉内紊乱的内息。
他虽然有着半步神通境的实力,已经能够初步调用法则之力,但之前的百年囚禁终究伤了根本,即便最近一直在调理,体内的经脉,识海,气海的情况依旧相当脆弱。这样的劣势平时还看不太出来,如今一动手,顿时暴露无遗。
才只对拼了两下,他就已经感觉胸口隐隐作痛,喉咙口泛起了一丝腥甜,体内的经脉也已经有些承受不住,再打下去,哪怕黑袍城主没伤到他,他自己恐怕也要坚持不住了。
为今之计,只有先拖延时间,再想办法了。实在不行,他或许就要考虑是不是要直接放弃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