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蜿蜒小径上颠簸着,风撩开了车帘,乐清灵挣扎着探出头,往后看了眼,他们竟把她所有陪嫁过来的东西一并送回了。还真是小气,就连这马车也是自己从射月陪嫁过来的,等于算是原封的不动的将她与所有陪嫁品送了回去。
“哼,这东方胜究竟想要做什么?”她气得牙痒痒,可是又无他法。纯儿也是长吁短叹,无奈耸肩……
孤竹皇宫里,凤迎天与乐清欢如胶似漆,整日沉溺在玉华宫里。宽敞的雕花大床上,翡翠衾裘,龙凤被暖,红纱帏帐,凤迎天*着上身,摆得开开的躺在那里,乐清欢只着一身轻纱,性感而妖娆,躺在他的胸膛上。她微微看了他一眼,
“太子,可是有心事?”
凤迎天抚了抚她精致的小脸,“呵呵,再大的事,也比不过我的小心肝儿。”边说边缓缓起身,有侍女过来为他穿衣。“我得去趟丞相府,跟公孙丞相商议点儿事,”他怜爱的看了看乐清欢,“美人儿,我去去就回。”
乐清欢媚眼一弯,“嗯,去吧,我等着你。”
待太子离去,这偌大的玉华宫里只剩她一人,不觉有些闷,“哼,若太子即位,我就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我得熟悉熟悉下这里的环境,毕竟,这后宫以后就是我的天下了。”她被宫女扶下了床,更衣梳洗,她着了一身流彩暗花云锦曳地长裙,雍容华贵,又不失妩媚多姿……
五月的孤竹宫中,深翠浅黛,花香四溢。乐清欢妖娆的身姿在百花丛中摇曳着,那一袭曳地宫裙,顿使后宫所有的嫔妃宫女都暗然失色。她如一只骄傲的孔雀,昂着头,笑嫣如花,一切能满足女人虚荣心的她都有了,忽然,一身赤红织锦俊逸男子映入其眼帘,乍一看,明眸皓齿,面如玉冠,生得好生俊俏。眉稍眼底皆藏风流倜傥之英气。他没着着官服,只一身便装,能在这宫中来去自如的男子,除了皇上皇子,谁又有这个权力呢?乐清欢眼波微转,又仔细一看,不禁觉得他眉宇之间,与太子有几分相似,难道他就是太子常常提起的成溪王?她眼睛一眯,轻扬嘴角,提着裙摆缓缓走了过去。
“成溪王且慢!”凤涵天一转身,有些惊讶的看着她,“成溪王难道还不认得我么?”
凤涵天淡淡一笑,“孤竹国上上下下人人都知晓太子迎娶了射月第一美人,今日一睹皇嫂倾国之容貌,果然让我眼前一亮。”
好一翻令人心悦的夸赞,乐清欢看着眼前的男子,他又何尝不是俊逸得让人过目不忘呢?“呵呵,成溪王真会说话,想必成溪王所见的貌美女子多了去了吧。”边说边缓缓的靠近了凤涵天,两人之间仅一指之宽,乐清欢用她那魅惑的水眸紧紧的看着凤涵天,凤涵天眸光淡淡,似山涧的一潭清泉,毫无波澜。
“皇嫂若无其他的事,那么臣弟就先忙去了。”
“哎,何必这急这一时呢?”说着,乐清欢便抬起一只手,轻轻抚上了凤涵天的胸口。凤涵天一把抓过她的手放下,
“皇嫂请自重!”他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绝然转身欲离开,
“啊!”谁料,乐清欢正倾倒着身子向他倒来。“成溪王,救我!”来不及多想,凤涵天把接住她,立即将她扶正。乐清欢似惊魂未定,身子重心不稳般的摇晃着,
“过来,将你的主子扶好,若是摔了,你岂能担待的起?”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他绝然的背影,一种受辱之感在乐清欢心中油然而生,哼,好一个成溪王,凤涵天,竟然无视我的好意。想我射月第一美女,你竟然不给面子!她气得牙痒痒时,不料,太子凤迎天已站在她身后,静静的看着她,若有所思。愣了半天,乐清灵才缓缓回头,抬眸的刹那,不禁吓了一跳,
“太子?臣妾参见太子殿下。”她轻轻福了福身子,太子忙走过来,扶起她,
“爱妃不必多礼,看爱妃脸色不好,有事吗?”
一想到方才所受羞辱与委屈,乐清欢就气不打一处来,“太子,臣妾确有一事相当委屈。”
“哦?说来听听。”太子微抬下巴,半眯眼睛。
乐清欢似很委屈似的,突然就红了眼睛,抬起纤纤玉手,轻抹眼泪,“臣妾刚才看到成溪王路过,想那成溪王与太子殿下您是亲兄弟,便想着过去打声招呼,谁知那成溪王一见到我,便想轻薄我,这些宫女都看到的,你说,这口气我如何咽得下?”
“哦?有这种事?哼,这个成溪王,敢动本太子的女人,我看他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凤迎天眼眸低转,故作愤怒状,“走,爱妃,咱们先行回宫去。改日,我定会去问问成溪王是怎么回事?或许他并不知道你是谁呢?”瞬间,他又改口,给各自找了个台阶下。
乐清欢抽抽小鼻子,“嗯,谢谢太子殿下。”
夜深人静,皇宫里依然灯火辉煌,只是少了白日的生机热闹,只有守夜的宫女太监与巡逻的侍卫还没睡下。凤涵天站在涵逸宫外,看着漫天星宿出了神。夜风微凉,贴身宫女月露拿着件月白色织锦披风走了出来,轻轻的为他披上。
“王爷,夜寒,还是回屋吧。”凤涵天转身,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你先去歇着吧,我还有点儿事要做。”月露轻叹口气,只好回屋。
静静的涵逸宫里,偌大的院子里,凤涵天实在无眠,抽出手中长剑,在幽幽月光下挥舞了起来,冰凉的月光打在冰凉的剑锋上,使这个寂静的夜显得格外孤独。许久,他才缓缓收剑,停了下来,轻轻踱着步子往养元殿的方向去了。
凤倾宇还未歇息,披着衣服坐在御案前,看着近臣为他所呈的奏折,不禁皱紧眉头。
“父皇!”抬眸之时,凤涵天已立于他眼前。
“涵儿,”有些许激动,“来,坐,父皇正好想跟你聊聊。”凤涵天一撩衣摆,坐在了凤倾宇身旁,看看父皇,虽然气色较之前段时间要好些,可是额上的皱纹却深了,鬓间的白发也多了。
“这么晚了,为何父皇还未歇息?”
“涵儿,你找个机会出宫去吧,做你想做的事,隐居也好,游历也好,只要不出现在宫中。”凤倾宇一脸的忧愁。
“父皇,你担心太子他容不下我?”凤涵天早就猜到父皇的心思。
凤倾宇一声叹息,“即使父皇已明确的将皇位传位于他,可是他心胸狭窄,依然容不下你,现在你在宫中处于孤立,宫中掌实权的全是*,一些忠臣,或者是拥护你的大臣,不是被太子暗地杀害,就是被谴回乡。哎,难保他不会来个欲加之罪降罪于你,我不想看到你们同室操戈啊。”从未见过父皇落泪,今日他却老泪纵横。
“父皇,可是,你怎么办?”凤涵天不无担心。
凤倾宇微微摇头,“为了堵天下悠悠之口,太子他还不敢把我怎么样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