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金秋十月,听说阿玛和十五皇叔在漠北一带打了胜战,宫里头要准备摆宴祝贺。
月中天气逐渐凉了,宫里头赐了好多被褥绸缎到豫亲王府里,十五皇叔的大福晋宁懿福晋派人分配给了府中上下,下午的时候,我去宁懿福晋房里,见她正在绣被褥,走过去过去问道:"宁懿福晋,十五皇叔快回来了吧?"
宁懿福晋笑着道:"可不是,宫里头一听说他们两兄弟要回来啊,就赐了这么多东西下来呢。"
我看到宁懿福晋难以自掩的喜悦之色,也笑道:"福晋定是很想十五皇叔吧!"
宁懿福晋拍了拍我的头道:"东莪可不能取笑我,哪有做妻子的不思念在外打仗的夫君?"
我在床边坐下,望着被褥上绣着的腊梅栩栩如生,看着宁懿福晋一针一线的功夫,心里也盼望着十五皇叔早点回来。
宁懿福晋是十五皇叔的大福晋,她处事淡然,十五皇叔在外打仗,她就一个人挑起打理王府的担子,平时架子也小,和其他福晋从来没有什么矛盾,如裕福晋和她是表姐妹,听说是一道嫁过来的,两个人性子也很像。
一想到如裕福晋,心里头还是有些难过的,毕竟如今的她已经不是昔日那个温柔犹水的如裕福晋了。
从小住在豫亲王府里,却也不是经常见到宁懿福晋,她常年深居简出,诵佛念经,只有十五皇叔在王府里的时候,她才偶尔会出现准备家宴之类的事务。
正聊着,就有小厮进来禀告:"大福晋,宫里头来人通知了,说摄政王和豫亲王回朝了,晚上就在宫里头设宴。"
宁懿福晋放下被褥,起身道:"东莪,快去准备准备,我们过了申时就进宫去。"
进宫的时候,一行人穿过宫墙,我望向天边,一轮夕阳正缓缓没入天际,徒增了几分哀伤。
由于最近和如裕福晋的关系有些紧张,这趟马车,我和宁懿福晋坐在一块,她也是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因此没有多问便答应了。
宁懿福晋捂着胸口道:"东莪,这不知怎地,今天胸口真是有些难受。"
我心里一惊,蓦地想到很多年前额娘捂着胸口说疼,之后不久便撒手人寰了,我忙道:"大福晋,要不要喊个大夫看一下,这个胸口疼不是小事情。"
她摆了摆手道:"真不碍事,别耽误了大家。"见她态度坚决,我也便没有再坚持下去。
刚进宫门,宁懿福晋靠在马车边,道:"东莪,我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这心跳得有些快了,今儿个吃过晚宴,能先陪我回王府吗?"
我忙道:"当然可以。大福晋你要是不能坚持了,咱现在就回去。"
宁懿福晋坚持要过了晚宴,我也只好不再劝说。晚宴设在金川阁,我们一席人坐在一起,我坐在宁懿福晋身旁,我身侧坐着海娜和巴克度以及他们的额娘玉禄福晋。
玉禄福晋有些爱炫耀,一个劲地在桌上夸巴克度怎么怎么懂事,一会儿又说海娜长着凤人之姿,将来的夫婿必定乃是豪杰王爷。其他几个福晋不愿再听下去,都纷纷侧过头往西门望去,我循着她们的目光看去,发现原来是城门打开了,领头的步兵已经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