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艳打了一个响指。

“你说的没错，以现在城邦和妖兽部族的交情，没有立刻交战已经算是奇迹了，毕竟在战场刚准备的打响的时候，他们已经选择了站队。”

“海伦娜现在毅然站在城邦这边，就已经宣布和部族割裂，甚至已经自己的师父司难割裂了。”

“所以。”

苏祤听出箫艳的弦外之音，他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什么，记得在库克岛传送阵的时候，大萨满米修的弟子卫岚背叛，想要诛杀米修。

虽然后续卫岚彻底失败了，大萨满米修却并没有动手除掉她，苏祤还记得大萨满米修当时的场景。

米修明明知道废掉了卫岚的修为，会导致萨满祭坛的反噬，没有了元力的保护，相当于把卫岚逼到了死地，几乎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苏祤和米修接触的时间不长，尽管没有完全了解对方，通过接触也知道米修非是一个心狠手辣之辈。不然也不会为了杜家的承诺和人情，毅然决然的丢掉了钠丁的招揽，一心帮助杜家脱困，这是一脚艰难至极的路，她还是走了。

这样的人面对弟子的背叛却丝毫不心慈手软，那么那位大萨满哪，和钠丁同样都是蛇族，钠丁的强大符合蛇族的利益，应该会牢牢站在一条线上吧。

这样的人物，对于海伦娜这样站在部族对立面的弟子，手段应该比米修凶狠的多。

“我听说萨满祭司对于弟子的忤逆很介意，那么海伦娜。”

箫艳又打了一个响指，将剩下的半瓶啤酒喝完，随意的一抛酒瓶，这酒瓶就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稳稳掉落在远处的垃圾桶里。

她似乎有些累了，伸了一个懒腰，换个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窝在沙发里。

“看来你除了境界提升了，眼力和见识也增加了不少。说的没错，那时候老鹰帮还没有受到冲击，我们还有一些人手散布在城中，据说这位大萨满将自己女儿司黎派了过来，特意来清理门户的。”

“那场战斗发生在中途城的城郊，战斗结束后，有三四户居住在场外的居民遭到波及，明明是刚刚丧命，却已经全身溃烂，回报来的兄弟也死了两个。”

箫艳叹息一声，她向来是一个无牵无挂的人，答应苏祤看护老鹰帮本来只是为了还人情，没想到相处下来，她却意外觉得这些人挺有意思。

和那种欺行霸市的黑帮完全不同，尤其是在收留了不少贫民窟居民，还有一些苦工之后，整个老鹰帮的性质就变得更加单纯，照顾好这些人。

这种单纯反而让箫艳找到了一点归宿感，那段让自己疯狂和痛苦的记忆，在逐渐的模糊消散。

也许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讲述老鹰帮的事情时，箫艳已经不再用旁观者的语气述说，还会为帮众的死伤感到惋惜愤怒。

“那场战斗之后，司黎和海伦娜都消失了，就好像两人都未出现过一样，我本来以为这间师徒恩怨已经结束了。没想到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海伦娜再次出现，只不过那时候她有了一些变化。”

箫艳做起身子来，面露古怪之色。

“我以前见过她一面，在答应你照顾老鹰帮之后，长老会曾经拜访过我，半安抚半试探吧，那时候出面的正是海伦娜。”

“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她是一头黑发，瞳孔是绿色的，算得上是一个美人儿，就是太柔软了一点。可是现在见她，不但跨越到了极空境宗师，头发也变得雪白，就连瞳孔都变成了红色。”

说到这里，箫艳一抬手，那股符文毒素的一部分，被她运转到了手腕上，和门口守卫手臂紫黑色不一样。

箫艳符文毒素呈现一种刺目的血红色，那种纯粹至极的红，光是看一眼，就如同整个人掉入红色海洋当中，那种邪恶血腥几乎都遮掩不住。

相比之下，老鹰身上的一字电剑的伤势顿时弱了许多。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抹血红苏祤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似乎在记忆中有过接触，那种邪恶血腥竟然让他有种熟悉感。

只是这种记忆有些久远，一时间苏祤也抓不住头绪，他收起思绪，继续听箫艳述说。

“这么短的时间内，这个海伦娜就跨越到了极空境宗师，连我也吃了一惊，以至于我在面对维拉的时候，并没有防备到她这一块。”

苏祤沉吟了一阵道：“能不能再让我看看你的伤势。”

箫艳翻了一个白眼，随即又笑起来。

“虽然你的境界进展也很快，可是比起海伦娜来说，还是有一些距离，这个毒素我会慢慢化解，你不用担心了。”

她还想继续说下去，接触到苏祤坚定的眼神，只能无奈的耸耸肩，将自己的手臂又递了上去。

苏祤拿起手臂，这次他没有动用真元力，而是转动大道决中字符，这种字符能力是大道决从那个世界自然带出来的。

苏祤一开始只是觉得这东西可以监视防御，单纯从便利性来考虑，在塞西尔酒店时用过几次，后来掌握了天道九剑和霸刀三式，光这两样就足够他好好钻研，实在没有多余的经历去研究字符。

以至于在以后的战斗中，苏祤都很少再拿出来使用了，已经有点束之高阁的意思。

刚刚为了担心老鹰的安稳才施展出来，没想到阴差阳错的测试除了箫艳元力的空虚，到现在还未被箫艳察觉。

这字符操控起来如此悄无声息，比起真元力更加细腻，苏祤大胆构想了一下，或许可以当做一个更好的测试手段。

毕竟难保这符文毒素也具备反击性。

其实这样做苏祤也没有把握，他只是不忍心看到自己两个朋友遭受这种痛苦，说到底这也是没有办法中办法。

字符缓缓的移动，通过苏祤的手指间渗出，如同一颗颗沙粒般进入了箫艳体内，可是刚一进去，苏祤的眼前闪过一片红光，四周围的原本的景物全都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一个偌大宫殿，只是这宫殿墙壁上满是血红色，就连远处的王座似乎也是血肉筑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