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读的世界是由施术的人全权掌控的。

在武居直次确定准备好了，鼬的写轮眼开始转动时, 他的精神力和思维就等于全都交到了鼬的手里, 任由对方处置。

主动交出对自己的掌控权, 如同亲手将命送上, 这也是武居直次为什么弃带土而选择鼬的原因。虽然和鼬的立场不同, 但是他相信鼬的人品, 相信鼬答应了就不会动别的心思。

而且比起带土，鼬更不至于用记忆来哄骗他。

因为是由鼬来掌控, 而他只能将自己所知道的告诉对方, 所以给武居直次在幻境里所展示的都是以他的视觉为主。是他这双眼所看见的。

……

初次见面是在与斑合作灭族了以后, 鼬不舍地离开了佐助、离开了木叶, 走到了与斑商量好的位置。然后出乎意料的见到了武居直次, 斑并没有给他们更多的介绍。

而以他当时的心情, 即使很想振奋起来去试探对方的底细, 可却怎么也打不起精神来。只有一个大概的印象：笑得言不由衷。

斑让鼬跟着武居直次，说是先从侧面了解一下晓, 这说法他是嗤之以鼻的, 不用想也明白这是来自斑的试探。哪怕他对宇智波做了那样的事, 这位老祖宗也不放心。

这点，鼬早就想过了，所以并不觉得诧异……只是同为宇智波被这么明显的怀疑，感觉还真是微妙啊。自己老祖宗比起自己更信赖别人什么的，虽然他不在意，可就是觉得怪荒谬和讽刺的。

斑似乎不打算再管了, 并拒绝了武居直次要一起回家吃饭的要求。

而武居直次也不放弃，一把拉住了欲走的斑，扬起下巴，脸上的表情比照之前的虚伪笑容显然真实了很多。“哎！你走什么走啊？先把我们送回去呀，我可事先说明，我不记得回去的路！”

斑戴着面具，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语气有点纵容又有点不耐烦：“不送！反正也没什么事，你们可以慢慢走，培养下默契也好。”

武居直次坚持不放手，“走哪个方向啊？我第一次来路真的不熟！”

“自己买份地图慢慢找。”斑说完，转面向鼬时，语气顿时变了，微微的疏离，“鼬，往雨之国的方向走。不用赶，慢慢来。”

说好的以后由他带你呢？这到底谁带谁？

不可否认，那一瞬间鼬很不开心，但是新老大开口了，还能怎么办呢？

斑甩手成功，潇洒的离开。

“没办法享受捷径的待遇了。”武居直次嘀咕了一声，旋即抬头面对鼬时又是一脸笑意，“鼬……这么称呼你可以吗？”

真是自来熟。

武居直次本人给人的第一印象更倾向于是那种笑着疏离的类型，鼬以为他们才刚见面，他的称呼应该是宇智波君这样的。

鼬对此并不是很在意，所以点了点头，认下了如此亲切的称呼。

“他走了，那我们俩去吃饭吧！”武居直次迅速换了个话题。

“……”鼬不想回答，但不想气氛变冷，“你没吃饭吗？”

到底是有多想吃饭啊，当着刚认识的人的面这样真的好吗？想想暗部那些人，正常的步骤不是该一脸不爽的挑衅，或者礼貌的问问新来的想干什么吗？为什么到了这边一下子就定下了要去吃饭？

武居直次的回答也果断：“没啊！还不是为了接你啊！”

……感情还是我的错。

鼬心想，感觉斑走了以后，这家伙变化好大。

总不能一来就跟新同事对上，所以他只能认命，陪着去找地方吃饭。

但是在荒山野岭的半夜里，要找到一家开着的店根本是不可能的。所以，任凭武居直次喊了半个晚上的饿也没有用。不过正因为有个人在耳边嘀嘀咕咕，鼬烦躁的心情渐渐的平复了。倒是误打误撞。

第二天，武居直次买了一大包的零食，当着鼬的面收了起来。

“我可要事先说明啊，这零食不分的，你饿了自己想办法！”

第一次见到这么磨磨唧唧忍者，鼬很怀疑对方的生存能力。

从木叶到雨之国的距离并不是很远，但是他们却走了很长时间，几乎避开了所有的捷径，绕了大半个圈。这时，鼬才后知后觉想起斑点名要他去雨忍村的事，原来武居直次这家伙真的不认识路。

地图没买，不认识路，却还理直气壮地走在前面？

“换我来带路吧。”当鼬说出这句话时，已经走到了前面。

一直在森林里兜圈圈已经将他为数不多的耐心耗费尽了。

那会儿他在想什么呢？或许是想激怒对方，然后顺理成章的打一场。

武居直次却不上当，还说：“早该你来了啊！”

……还怪他主动得太晚了？

鼬抿唇，不想说话。

“马上要到雨之国了，我跟你说说晓的情况。”武居直次又道。

鼬很想说，有几次是快到雨之国了，但现在已经越走越远了。

还有晓的情况，未免也说得太迟了吧？

总之，武居直次给他的印象又多了一条：做事无厘头，过于随性。

“晓的老大是佩恩，代号零，整天绷着一张脸，没事尽量不要去找他。唯一的妹子小南，代号白，冷艳少女不好说话。大蛇丸代号是空……他跟你一样是木叶的人，认识吗？”

想到大蛇丸做过的事，鼬不由地蹙了蹙眉，旋即又想起晓本来就是叛忍的组织，连宇智波斑都有了，一个三忍也没什么了。

“认识。”他心思动了动，问：“他在晓适应的很好吗？”

“挺好的，前段时间见面，大蛇丸还想着从佩恩手里坑一笔资金呢。”

“……这样啊。”本来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忽然全都说不出来了。

武居直次却自顾自地说下去了，比起之前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这会儿倒是兴致勃勃。说了一些大蛇丸的趣事，以及最近的动向，听着像是两人的关系很不错的样子。

鼬本以为这个话题会点到为止，毕竟他还没有正式加入晓，就像是佩恩和小南一样，只有一个代号和一句不顶用的评论。但是武居直次却似铁了心要在大蛇丸身上耗死一般，说个不停。

……这让他又忍不住怀疑，大蛇丸是不是哪里得罪了这位。

居然连最近在研究的项目和一些研究细节都透露出来了，简直是没给大蛇丸留一个小角的遮羞布啊。不过，内容的确很劲爆，让鼬对大蛇丸的了解顿时上升了一个等级，都想立马给木叶寄信了。

默默的听完了大蛇丸的故事，鼬等着晓成员的后续介绍。可武居直次不知道是忘记了还是怎么的，竟然一个字也不说了。

这态度想不让人怀疑都难，鼬也理所当然的以为武居直次是故意的。或者说，这是斑授意的？还是晓只有那么几个人？

一肚子的猜测，却迟疑要不要问出口。

鼬并不是个很主动的人，而且他还需要时间适应，所以再三犹豫之后，还是没有开这个口。只是坚定地朝雨之国走去，他的任务就是将晓隐藏的秘密一点点挖掘出来，现在他唯一不缺的就是时间和耐心。

……

这世界忍者很多，战事不断，他们两个人很容易被盯上。

已经是第二批前来找事的人了，宇智波一族灭族的事还没有从木叶传出来，所以外面的忍者们均以为他还是木叶的忍者。天才和宇智波两个名头给他惹来不少的麻烦，基本上是冲着他的写轮眼来的。

武居直次每当这时候就会自动退避，毫无同伴爱朝他呐喊鼓舞：“加油！相信你，你是最棒的！”……真是一点诚意都没有。

鼬只能把这当成是武居直次在确定他的实力，或者是新成员加入时必受的刁难？想想曾经待过的火影暗部和根，他了然了。前辈们总是要想方设法刁难刁难新伙伴的。如非必要，他不会也不能开口求助。

反正即使求助了，对方也只会事不关己的笑看吧？

但是窥探写轮眼的人真是太多了，不知道是哪里走露了风声，别人一找一个准，而且每一次都是好几个人一涌而上。一次两次还好，多来几次，即使是鼬也要受不住，何况他最近身体本来就不太好。

当一个忍者的风刃要击中他，而他因为眼睛的疼痛失去瞬间的光明，浑身冒冷汗时。看了很久热闹的武居直次终于出手了，利落的解决了敌人，毫无形象地蹲在他的面前，问：“你怎么不叫我帮忙啊？”

鼬沉默不语，等到了视觉稍微恢复了点后，立刻朝武居直次发起攻击。

感觉自己已经忍了很久了。还是第一次遇到一个这么招人讨厌的。

可惜，身体没有恢复、甚至严重透支的他根本不是对手。

这场架根本无法打起来。

而武居直次也丝毫不在意，并且专注点严重偏了：

“你现在是叛忍，护额上划一刀吧，我帮你。”

护额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那狠狠的一刀，简直像划在了他的身上一般。

鼬：“……”

这一刻，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使命。晓什么的还是不要存在了，村子才是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