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府。
杜云桑找君越然的时候探过一次君府,只是不知道君溪白的房间是在哪里。
庭院中,正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时,她蹲在一颗树上,树叶完全将她遮挡住。突然看见一个眼熟的丫头,真巧,这不是君溪白的丫头么!
“容玉,这么晚你怎么才回来?”一个丫鬟牵着容玉的手,眉目清秀,打扮看起来是个高等的丫鬟。
“秀竹姐姐”容玉脸上有些紧张,小声的回答道,“我替小姐去办了点事,所以回来晚了。”
杜云桑听了留了留心,这么晚了让自己丫鬟去送信,该不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说起来君溪白毁了她的清白后居然没有动作,未免太奇怪了,还是说她还没来得及有动作。
“小姐还等我复命呢,秀竹姐姐我先走了。”容玉看了眼不早的天色,回去晚了小姐可要怪罪她的。
秀竹也知道三小姐的脾气,对外表面温柔,实际上却对自己身边人非常苛刻,于是很理解的让她去了。
容玉走后,秀竹才嘟囔着,这三小姐禁足出来没多久,就又闹腾起来了。
杜云桑跟着容玉,尾随她来到一所宅苑。
莲华苑。
君溪白确实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不停在院子里揪着盆栽上的叶子。
一旁的颜玉从房间里拿出一件薄披风,披在她身上,小声的说道:
“小姐,晚上天凉,小心着凉了。”
君溪白任由她将披风披在自己背上,“容玉回来没有?”
“颜玉没看见,不过应该快了。”颜玉小心谨慎地答道。
“小姐。”容玉正好回来,一听见小姐问起她就知道小姐这是等急了,连忙急步赶上来,“容玉回来了。”
君溪白忍着耐性,将手里的叶子一扔,装作随意地问道,“本小姐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容玉小心地回答道,“都办妥了,小姐。”
“你下去歇着吧,今日让颜玉伺候。”君溪白既然已经得了消息,心上的石头落下来了。
“是。”容玉小心的退下,松了一口气,刚才生怕她突然发难自己。
杜云桑瞥了那个离开的丫头一眼,注意了一下她离开的方向,然后就直接上了房顶,掀开君溪白房间上面的瓦。
此时院子里的两人已经进来了。
“小姐,您现在可以放心了,信已经送到殷府了。”颜玉将灯花剪了剪,然后替自家小姐将头发卸下来。
信?杜云桑眯了眯眼睛,该不会和她有关吧。
君溪白用自己芊芊玉手顺了顺自己的青丝,忽明忽暗的灯光映在她绝美的脸上有几分阴暗。
“网已经撒下去了,就等着收网了,颜玉,你说我能做到父亲给的要求吗?”
颜玉脸上表情不变,淡淡地答道,“小姐自然是可以的,谁让您有一张任何人都拒绝不了绝色容颜呢!”
“呵——”君溪白突然冷笑起来,用冷冰冰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这张脸——也许吧……”声音有些虚无缥缈,颜玉甚至以为怀疑自己是否听见了。
“小姐,我觉得您现在已经不必对付那位了,我们的对手是云家的那位,还是提前做打算为时。”颜玉一脸淡定地道。
君溪白手一顿,眼中冷光泛起来,“杜云桑和云桑这两个人——我都要毁掉……”
颜玉:“……”沉默,一句话也没说,她不像容玉,容玉是现在的君家给小姐的丫鬟,而她是从小伺候小姐的,小姐出去都得带着容玉也是顾着君家的面子,然而小姐对容玉其实并不信任。
杜云桑将她们两人的话听的一清二楚,合着君溪白这是算计她去了,这还真是巧,她今天也是来算账的,却没想到这女人已经对自己下手了。
既然和殷家有关,那么必然是和她那天的事情有关了,就不知道她打的是什么算盘了。不过,为了防患于未然,她还是做够准备比较好。
“祁毓婷那个蠢货那边盯着没有?”君溪白突然问道,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祁毓婷会坏事。
颜玉轻笑,“放心吧,青丝每天都盯着呢,一有动静她就会来信告诉我们的。”
“嗯”君溪白点头,有个人盯着她,她也可以放心不少了。如果不是这个人是皇家公主,除掉的话会惹来麻烦,她还真想直接把她除了,免得坏了她的大事。
青丝,杜云桑想了一下,是祁毓婷身边的那个心腹丫头,居然是君溪白安排的人,这女人还挺有手段,手都伸到皇宫里去了。
“——咕——咕”
有鸟煽动翅膀的声音,杜云桑回头一看,居然是一直白色的鸽子,站在她身边,不怕人这鸽子?她的第一反应没看见这鸽子身上的纸条,反倒是在意起别的来了。
小黑钻出一个黑色的小脑袋,那鸽子立刻俯首称臣,将头低下,一副惶恐的样子。
哟——杜云桑惊奇,看来小黑也不是没一点用处啊,她轻而易举拿起鸽子腿上的纸条,上面果然就是青丝将今日的一一说了出来,包括杜云桑说的话,一字不漏。
杜云桑看着手上的纸条咧嘴一笑,她正愁找不到机会,这天赐良机就送到她手上了。
嘻嘻——君溪白,你就给我等着瞧吧,看谁能笑到最后。
将纸条上的内容改了一改,然后将鸽子完好无损的放回原处。
“小姐,是青丝来消息了,咕咕——过来——”颜玉小心翼翼将消息取下,交给君溪白。
杜云桑也没多待,直接往容玉的房间去。好在下人的房间都在一块。她很容易就找到已经睡下的容玉。
将她睡穴一点,把人带走。
她记得这一片有块荒地,里面还有坟地。
杜云桑将手里的人扔在一座坟前,将她的睡穴点开,然后自己蹲在墓碑后面。
容玉是被一阵风给吹醒的,她一睁开眼就看见一座阴森森的墓碑树立在自己面前。
立刻被吓得大叫起来,“啊!啊!啊鬼啊……”
杜云桑:“……”虽然大半夜的一睁开眼睛看见一座坟是挺渗人的,但是对着一座坟大喊有鬼……
杜云桑见她一副要晕厥过去的样子,连忙捏起嗓子,“不许晕!”
冷厉的声音将容玉吓得一颤,她往四周看了看,一个人都没有,这声音……
“啊——”大叫一声,“有鬼啊啊啊——”然后果断白眼一翻就直挺挺往下倒。
杜云桑立刻大喝,“晕了就吃了你。”
容玉刚要晕过去,一听见这话,硬生生给吓了回来。
“啪啪啪”容玉立刻脸色一正,猛打了自己几个耳光,不让自己晕过去,声音打的噼里啪啦,还真是下了狠手。
“我不晕,别吃我,别吃我……嘤嘤嘤……”容玉带着哭腔,哭的梨花带雨,一张小脸满是鼻涕和眼泪。
杜云桑眼抽,这丫头也就十四五岁的年纪,是做了多少亏心事,心虚成这样。
“咳咳——”杜云桑装神弄鬼地道,“你知道你为什么在这里吗?”
“嘤嘤嘤……不……不知道……”容玉口语不清的回道。
“不许哭!”,哭的杜云桑心烦,她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容玉被吓了一跳,立刻停住抽泣,用手不停抹自己的脸,一抽一抽的。
“咳咳……”杜云桑咳嗽一声,用轻飘飘的声音说道,“因为你今天干了有损阴徳的事情,所以阎王命我取你的寿命……”
容玉一听,连忙冲着墓碑跪下,磕头磕的嘭嘭响,嘴里求饶道: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容玉完全是按照三小姐的吩咐做的,您要索命就去找三小姐,都是三小姐逼着我去干的……呜呜呜”
杜云桑见此立刻用阴沉的声音说道:
“你说出你家小姐的罪行,可免你的死罪……不然……你就代替她下地狱吧……”
“我说,”容玉一听到要让自己替君溪白下地狱,连忙就把君溪白卖了,“今日小姐让我去给殷家二小姐送信。”
“信里写了什么?”她追问道。
容玉眼睛一闭,豁出去一般将自己知道的全部都说出来,“容玉不敢看信,但是——但是我知道信和杜家小姐有关,而且我还知道小姐串通了殷小姐一起对付云戈小姐,她们准备在长公主四十大寿的时候对云戈小姐动手。”
“你知不知道她们想做什么?”
容玉犹豫,最后还是说出来,“这——她们想毁掉云小姐的清白,到时候让长公主做主,将云戈小姐和遥王爷的婚事解除,到时候三小姐就可以趁机……趁机把遥王爷抢回来。”
真是打的好算盘,杜云桑眼中冷光一闪,这么狠毒的计谋,也只有君溪白这个女人能干出来。她已经让她破了身,却还想着来算计她,哼,那她就看看到时候是谁算计谁了。
“你回去吧,既然你勇于揭露你家小姐的罪行,那么就饶你一命,不过——如果你敢助纣为虐,到时候呵自然会有来收你的人。”
“容玉不敢,不敢。”她急忙跪下磕头。
杜云桑一个石子过去,将她的穴道一点,然后将昏睡过去的容玉送回了君府。
杜云桑估摸着,君溪白送到殷家的信肯定和她失去了清白有关。君溪白会联合殷蓉蓉这个蠢货,不就是因为殷芮么,这么好的机会,这个老女人怎么可能会放过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