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扶持祁连玉?”和齐家不作对恐怕就只有本身就出身齐家的太子,和心存仁慈的祁连玉。太子身子孱弱,而且性格懦弱,难成大事,反观遥王祁连玉,才貌双全,为人宽容大度,这样的人绝对不会是一个合格的皇帝,因为帝王之心必须要比常人更狠,更冷漠……但是,他会是一个好皇帝!
齐翡眼神飘忽,心里嘀咕着,怎么他心里的事都被她猜出来了,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他的确打算扶持祁连玉来着,毕竟他是最合适的人选,而且如果是他,朝廷中的抗议肯定会少很多,要知道,祁连玉在朝中口碑极佳,很多人都对他赞不绝口,若非生母身份不明,早就有人要拥立他为太子了。
“皇后知道吗?”杜云桑问道,齐韵一心想让自己的儿子登基,丝毫没想过祁思远的身子,可能根本承受不了那份压力。
齐翡摇头,“告诉她这事成不了,这是我自己的想法,其他人都不知道。”
她就知道这家伙不靠谱,杜云桑冷哼,更让她担心的是,祁连玉根本就没有上位之心,到时候就算是强人所难,也未必会让他妥协。而且齐家也是一个麻烦,齐韵怎么可能去扶持自己儿子之外的人。
杜云桑没让他多逗留,又谈了一会儿就催促他离开。
此时,宫廷。
“皇上,奴才已经确定了,那小丫头一点内力也没有。”安德一脸褶子,皱在一起像是一朵绽开的菊花,看起来分外让人恶心。
祁君荣坐在龙椅上,殷芮坐在他的腿上。神色晦暗不明,一只手不安分的在殷芮的衣服里摸索。
“没有内力,还能从断涯活着回来。”
安德揭开眼皮子看了眼殷芮,原本想说可能是君越然救了她,但是顾及有其他人在此就没开口。
“安德。”过了好一会儿,祁君荣才突然开口问道,“你说把杜家的丫头配给齐翡怎么样?”
“这——”安德欲言又止,吞吞吐吐不知该不该说,“奴才不敢妄言。”
“直说便是,朕恕你无罪。”他有些不耐烦的说,伸在殷芮衣服里的手微微用力,惹的殷芮没忍住呻 吟了一声,脸色红云一片。
安德倒像是什么也没听见一样,针对皇上问的问题回答道:
“奴才觉得不妥。”
“有何不妥,说来听听!”祁君荣用帕子擦了擦手,将殷芮推到一边,丝毫不介意当着她的面讨论国事。
“杜相对皇上忠心耿耿,若是将其女嫁给齐王,恐怕会引起他的不满,若是因此对皇上起了异心,这更加是得不偿失。”
“这可是他女儿自己提起来的,可怨不得朕。”只见祁君荣冷哼一声,这事朕还就允了,杜蔚这老家伙还能把朕怎么着不成。
这——安德垂下眼帘,他原本还想提醒皇上,杜相这些年来,桃李满天下,不少金科状元还有朝中臣子都是其的门生,影响之力不得不防。若是杜齐两家成了亲家,齐家若是联合杜家想造反,这可不得了!
但是看见皇上一脸坚持,安德暗暗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皇上固执起来,哪是他一个奴才能干预的。再者说,齐家都被打压了这么多年,一直都忍辱偷生,难道还会真的造反不成?
“皇上,今日的金丹还没吃呢。”殷芮玉手抚上祁君荣的胸膛,红唇如烈焰一般闪花了人眼。
“安德,你先退下。”
“诺”安德一听到金丹二字就皱起眉头,皇上最近颇爱吃这玩意儿,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只是皇上近来脸色确实好看些了。
殷芮从暗格中拿出一个暗红色的小盒子,盒子颜色沉潋深沉,看起来很精致。
殷勤的递上金丹,祁君荣有些迫不及待的从她手里抢过,一把塞进自己口中,服用了后身子才舒缓了些。
身子像神仙一样飘飘然,一些东西在他眼前若隐若现,他舒服的瘫在榻上,闭着眼睛享受。
嗯——,只见他舒服的从嗓子里喊出一声,喟叹道,“这东西真神奇,让朕像成仙了一样,身体里轻飘飘的,爱妃啊,你说朕真的能做到长生不老吗?”
“皇上日理万机,受万民敬仰,理应拥有长生不死之躯,福泽天下,绵延千秋后世!”殷芮来到其背后,柔若无骨的小手在他身上揉捏,让祁君荣有些心神荡漾。
祁君荣被夸的有些忘乎所以,双手覆上她的纤纤细手,嫩滑的手感让他有些迷情。
殷芮眼中冷光一闪,这金丹只要再吃一个月,恐怕这老家伙身体就要被掏空了,她得通知哥哥准备下手了。
果然,不出三天。皇帝的圣旨就下来了,将杜云桑许配给了齐翡。
京城不少人大吃一惊,没想到这杜家唯一的千金会嫁给一个没权没势的闲散王爷,各种说法纷纷议论开来,大多数人认为杜家恐怕是要失势了,就连许多朝中大臣都在暗中怀疑皇上是不是想打压杜家。
最吃惊的当然非祁连玉莫属,他怎么也不明白,自己的未婚妻怎么会突然变成自己皇叔的准王妃。
“我马上进宫,让父皇收回圣意。”祁连玉双眼发红,站都站不稳就往一个方向冲。
祁思远拦住他,“你给我站住,圣旨都已经下了,覆水难收的道理你还不懂。”
祁连玉冷着脸挥手甩开他,双目红的快滴出血来,从未如此愤怒的道:
“难道你让我坐以待毙?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有些神智不清,“我去找皇叔,我要去问清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祁思远见他神情不同往日,看来是真的被伤着了,连忙看向一旁的彭飞,“还不拦住王爷。”彭飞连忙上前抱住自家王爷。
祁连玉不得动弹,一身内力将抱住自己的人弹开,“放开本王,我要去问个清楚!”
“你问他有什么用,是杜云桑自己请婚的。”祁思远有些不忍告诉他,但是为了让他冷静下来,只能将事实说出来,“原本皇叔是坚决不同意的,是她坚持向皇上请婚,所以才……”
祁连玉如雷轰顶,一个趔趄,心里一阵凉意从脚底慢慢侵蚀了整个身体,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他整个人都有些神情恍惚,嘴里不停的说不可能,不可能……
祁思远见情况不妙,一碗茶水冲他脸上就是一泼。
正好现在是夏天,茶水里都加了冰块,所以分外凉爽。祁连玉被冰冷的茶水泼了个正着,整个人这才清醒过来。
不过就算是醒过来,他也没放弃要去问个清楚。
“我去问个清楚!”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
留下祁思远一个人在原地暗自担心,疑惑他到底是要去找谁问清楚。
“彭飞,你还不跟上去。”他见彭飞还杵在这里,气急道。
彭飞尴尬的挠挠头,傻傻的道:
“王爷不让俺跟着。”
祁思远看着已经走没影的小五,狠狠瞪了眼彭飞,你家王爷现在这种情况你让他一个人待着,你活该干一辈子侍卫。
彭飞被瞪的一脸委屈,莫名其妙的被瞪,他做错什么了?
杜府。
“大小姐,收到一份请柬。”红杏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一份精致的请柬,递到自家小姐手里,“这是刚才阳家的碧玉姐姐送来的,说两日后请小姐赴约,说是与小姐您约好了的。”
杜云桑拿起一看,见上面邀请人写着的是阳月央,这才想起来上次自己答应了他,等自己回到杜家就和他一起喝酒的事。
“收着吧,两日后去看看。”
红杏笑的有些古怪,笑嘻嘻的凑上去问道,“小姐,您以前可是很少理会这些茶会,诗会之类的东西,怎么这一次答应的这么爽快。”
杜云桑看着她一副嘻哈的样子,还想看她笑话,看她怎么反击,装作认真地道:
“多出去走走,也该替丫鬟好好找个人家了。”
红杏听了,小脸先是一红,然后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娇嗔道,“小姐,您又取笑奴婢。”
杜云桑轻笑,起身坐到窗边,用帕子抹了抹自己额头上的汗渍,“这天气越发热起来了。”
“七月份,自然暑气都上来了,奴婢去拿些冰块放在房间里,小姐会凉快些。”说完匆匆带着几个丫头去冰库搬冰块去了。
“有人来了。”夜澜突然现身,这些日子夜澜似乎在学习怎么当一个暗卫,基本上有红杏在的时候她都喜欢隐身在暗处。
“是君家的人”
闻言,杜云桑一愣,埋怨道:
“这么大热的天,不在家待着,跑这儿来干什么!”
君越然为了避嫌,肯定不会这时候来找她,能来这儿的只会是君溪白,她坐不住了。
“让她进来吧。”不和她说清楚,天天来烦她也不是个事儿。
“杜姐姐”君溪白一身白衣素装,看起来飘飘欲仙,很有一股仙气儿。
杜云桑抿了口凉茶,这茶是放在冰水中过了一道的,直接用冰水会冷着身子,放在冰水中吸收其冷气,喝起来冰丝丝的不说,对身子也没坏处。
“当不起,我和你似乎没什么交情,君三小姐来找我不知有何贵干?”语气里是毫不掩盖的疏远,她可是知道君溪白告状的事,怎么可能会给她好脸色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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