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皇宫大殿。
站的一排整齐的朝臣往常唇枪舌剑,斗的不可开交,今日却反常的鸦雀无声,愣是没一个人敢提前开口的。
这帮老狐狸,祁君荣暗骂。
安德眼看这氛围不太对劲,上前一步,高声道:
“有事请奏,无事退朝。”
静——
祁君荣正要发作,杜蔚上前一步,“臣有奏。”
“准!”祁君荣心情很差的说。
“臣听闻江南近来降雨频繁,臣恐水患,还请皇上派人前去查看堤坝。”杜蔚一本正经的说道,近来已经五月下旬了,却没想到这雨一直淅淅沥沥下个不停,他也是昨日收到江南太守的来信,才注意到这件事。
安德公公将杜蔚承上来的奏折递上去。
祁君荣脸色发黑,拿起一旁的奏折冲杜蔚的身上一扔,大怒,像是找到宣泄的出口一般,大发脾气。
“江南下雨都多久的事了,你现在才说。”怒气冲冲,就差鼻孔冒烟了。
“江南都要发水患了,该死的还有人来偷朕的宝贝。”
“还是两次,两次——”祁君荣快气炸了,“一回生,二回熟,连龙鞭都不放过,简直是丧心病狂!”
……
祁君荣在龙椅上滔滔不绝的骂那个偷他宝贝的小偷,而众朝臣则是一脸同情的看着撞在枪口上的左相大人。
杜蔚苦笑,他若是不站出来当这个枪口,只怕皇上的气是消不了的。到时候还不是他们吃苦头,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他比谁都懂。
殷又冷哼一声,老狐狸。
杜云桑伸了个懒腰,睡到很晚才起来。
红杏端着一盆水进来,递毛巾给她擦脸。
“小姐,昨儿夜里皇宫里失窃了,闹的好大动静呢。”
“哦”杜云桑有些没精打采答道。
红杏接过毛巾,有些疑惑的问,“小姐你不好奇丢了什么东西么?”
“不关我的事。”杜云桑站起来穿衣服,这事谁还能比她清楚。
一出来才发现外面都没看见人,“她们人呢?”
红杏道,“一大早就被梅珞姑姑带走了,听说小姐还没醒,也没说什么。”
这是打算完全不管她了,哈——打了个哈欠,敲了敲隔壁云戈的门。
“扣扣”
云戈打开门,见是她毫不意外,“进来说吧。”
杜云桑也没跟她推脱,直接进去了,房间里的摆设和她的房间差不多,不过比她要干净许多。
杜云桑也不和她客套,直接说出了自己来的目的,“国宴的表演你怎么想?”
云戈坐下,倒了两杯花茶,一杯给自己,一杯给了杜云桑,“随意,我说过,无论是什么我都可以轻松驾驭。”
“说出这种话还真是一点都不谦虚。”杜云桑笑话道。
云戈淡笑,“在皇宫谦虚会被人看扁的,也只有你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自己什么也不会,虽然我一丁点也不相信。”
杜云桑哈哈大笑,突然凑近云戈的脸,“我觉得我们也许可以成为好朋友,你觉得呢?”
“我以为我们已经是了。”云戈抿嘴一笑。
杜云桑和她相视一笑,两人颇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哎,听说你家里是武学世家,那么你肯定会武功咯。”杜云桑问道。
云戈点头,“我确实会。”
“那我们不如来一个剑舞,肯定能出其不意,出奇制胜。”杜云桑提议道。
“在国宴上舞剑倒是个好法子,只是你想要出其不意,恐怕我们不能只是单纯的舞剑。”云戈慢慢分析道,“这些大小姐中,并非只有我们会武功,若是与其他人一样,那我们就没什么特别的了。”
杜云桑倒是没想到这一点,“那一个人舞剑,一个人唱歌或者弹琴,这样会不会有点新意。”
“你能想到,她们也一样能想到这一点。”云戈沉思的道,该怎么做才能做到出人意料呢?
“反正我也不在意,随随便便交差不就行了。”杜云桑不在乎的说。
云戈点了点她的鼻子,道:
“听说赢得头筹的人会有特别的奖励,你不想得到,嗯?”
杜云桑一下子就来兴趣了,“特别的奖励?”
云戈点头,在她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
杜云桑瞪大眼睛,于是立刻像是充了电一般,马力十足,“我们一定要赢。”
梅府。
“你们干什么,凭什么不让我出去?”左时千一脸怒气,他这已经是第七次被人堵在大门口,就是不让他出去。
夜伏坐在大门的门槛上,看也没看他一眼,“梅大哥说了,不能让你出去。”
“凭什么他说不让就不让,他算哪根葱。”左时千不满的道。
夜伏抬起头,目光冷冷的射向他他,“梅大哥救了你的命,你怎么能如此忘恩负义。 ”
左时千一听,气的跳起来,大嚷道,“她救了我,那天在赌场若不是我告诉他是一点,她能赢才怪了。”
夜伏明显不信,扭过头不搭理他。
“小伏伏,你让哥哥过去,哥哥给你买糖吃。”左时千见硬的不行,改变战略,来软的。
夜伏听见他喊自己“小伏伏”,鸡皮疙瘩都快掉一地了,上前冲他的肚子就是一膝盖。
“嗷——”吃痛。
夜伏拉着左时千的腰带,直接把他给扯了回去。
左时千一个大男人,愣是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痛死了,你这个臭小子,轻点啊啊啊啊!”
夜明抠了抠自己的耳朵,真吵!这两人都闹了好几回了,每回都是一样的结果,却还是不死心,他耳朵都听出泡了。
祁君荣早上在大殿上大发雷霆一番,一下朝,就来了后宫寻安慰。
“芮儿,朕心情很不好。”祁君荣一把搂住殷芮的腰,将头埋进她的酥胸。
殷芮眼中厌恶一闪而过,不过却很快就掩饰过去,换了一副千娇百媚的神情,嫩手在祁君荣的胸膛上抚摸。
“皇上,不就是丢了些东西,有什么要紧的,这天下都是皇上的,皇上想要什么,自然就会有人心甘情愿地递上来。”清脆的声音像是黄鹂的叫声一般,悦耳优美,听的祁君荣神魂颠倒。
这话可谓是说道他心坎里去了,既满足了自己的虚荣心,又大大的给足了他面子。所以说,殷贵妃得宠,靠的乐不仅仅是身体和美貌,更重要的是睿智,这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
祁君荣满意的在她胸口狠狠亲了一口,一把将她抱起来,往床上一扔,“芮儿,你说的对。”
殷芮身体迎合着他的动作,眼中却是冷光一闪。
安德公公守在门口听见里面的动静,叹息一声,皇上这么宠爱殷贵妃,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凤梧宫。
“远儿,你说什么?”齐韵脸色有些怒色的看着自己儿子。
祁思远见自己母后动怒,立刻跪下认错,但是还是一口咬定,“儿臣不想娶杜云桑。”
“远儿,你可知道,这是你难得机会,只要你娶了她,你的位置就没那么容易被别人抢走。”齐韵苦口婆心的劝道。
“不,母后,且不说父皇会不会答应,就是杜相恐怕也不会答应的,而且儿臣对杜姑娘并没有任何感情,就算在一起也不会幸福的。”祁思远惭愧的磕头,请求母后能理解,“母后,儿臣求您了。”
齐韵像是泄了气一般,坐下一动不动,“你可想好了。”只要远儿答应,不管其他人答不答应,她都会让杜云桑成为远儿的王妃,不择手段。
祁思远脸上有些犹豫,最后还是说了出来,“儿臣有喜欢的人。”
“是谁?”齐韵抓紧手心。
祁思远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是韩沉雪,韩大学士的女儿。”
齐韵眼中愠色一闪,却并没有生气,反而是把祁思远扶起来,“你有喜欢的人怎么不告诉母后,母后自然是希望你能得到幸福的,不要像母后……”
祁思远连忙摇头,“儿臣是想告诉母后的,只是儿臣也是最近才明白自己的心意。”
“是么。”齐韵心里暗暗筹划,最近才喜欢啊,那感情应该就薄弱的像纸一样吧,直接撕掉不就行了。
“好了,母后累了,你下去准备你父皇的生辰吧。”
祁思远跪安,这才离开了凤梧宫。
只留下齐韵坐着不知在沉思些什么,韩沉雪是么!
储秀阁。
“什么?”
杜云桑吃惊的声音,蹭的一下站起来,“你让我来弹琴?”
云戈淡定的点点头,“对呀。”不解她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不就是弹琴么。
“不行啊,我根本不会弹琴。”杜云桑一口否决这个提议。
云戈眯起眼睛,一脸不相信地说,“你母亲不仅是京城的第一美女,还是第一才女,你怎么可能连弹琴也不会。”
杜云桑坚定的摇头,“我真的不会。”
云戈叹气,“可是如果你想在那天拿的头筹的话,就必须听我的。”
杜云桑扁扁嘴巴,“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我弹琴会要人命的。”
云戈一怔,冷汗,“那你擅长些什么,看能不能由我来调和,反正我什么都会。”
杜云桑鄙视的看着她,这是赤 裸裸的炫耀啊,“我会下棋。”
云戈捶她的脑袋,“我们总不能在国宴上下一盘棋吧。”
“那你说怎么办?”
云戈沉思了一会儿,突然问道,“你可知道,琴之神手萧若水。”
杜云桑摇头,他谁呀。
“他是我师傅。”
杜云桑一惊,“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弹琴?”
“如果以琴音配上我们云家的女剑,一定能夺得头筹,可惜你不会弹琴。”云戈有些遗憾的说。
杜云桑,“你让我舞剑不就行了,我舞剑虽然说不上厉害,但是绝对不差。”
云戈看了她一眼,“这套剑法很难,连我都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才学会,我们只有不到四天,你怎么可能学会。”
杜云桑不服输的一拍桌子,“你来教我剑法,我一定能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