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桑翻了个大白眼,嫌弃道:“你觉得自己值三百万两?”
左时千:“怎么不值了,本大爷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脸皮够厚,我就需要你这种不要脸卑鄙无耻无下限的人。”杜云桑指着他淡淡说道。
一旁的夜明和夜伏哈哈大笑。
左时千脸微动,这是在夸他还是在骂他?
“哼——从现在开始,你必须替我打工,直到你还清债务为止。”一字一句和左时千说清楚,杜云桑向他伸出三跟手指,“记住,你欠我三百万两。”
“哈——”左时千惊恐,“怎么会这么多。”他居然欠了这么多赌债,苍天,他得还到什么时候去。
没一会儿,夜沉就得到消息过来了,杜云桑给他介绍了左时千一番。
左时千被杜云桑赶下去,让夜明夜伏带他下去洗漱一番,他身上味道已经让人不能靠近了,臭气熏天。
“他就是左时千?”夜沉想起刚才一副脏兮兮的乞丐样子,问道。
杜云桑点头,“想要拿下义明街,就必须让他出面。”
“我们没有那么多银票,就算是一条荒废的街,也需要很多的银子才能买下来,而且事后的整理与重建,会需要更多的银子。”夜沉指出问题,义明街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
杜云桑她也明白这个问题,为难的撑着下巴,确实是个问题啊。
“我可以把我手上的铺子卖出去,我家里也许还能拿出一些钱。”
夜沉,“卖铺子也不是办法,这毕竟是你的……咳咳”他是知道那些铺子是她娘亲留给她的嫁妆,怎么能卖掉。
杜云桑倒是没有注意到他说的话,“我们手里还剩下多少。”
夜沉:“大概三十万,除了梅府装修花了一些钱之外,其他的花销都比较小。”
“先把左时千搞定再说,钱的事我会想办法的,放心。”杜云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不用太担忧,她一直都知道,夜沉是真心想要为她做些什么。
夜沉点头,虽然表面上点头,其实心里却还是替她担忧,她抛弃了好不容易经营的鹿城,回到东启还要安置他。可他却什么都没能为她做,夜沉闭了闭眼,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你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还真有趣,不过是钱的事情罢了,不值得你眉毛都可以夹死蚊子了。”杜云桑一边笑一边用两只手掐他的面颊。“手感还不错,哈哈哈!”
夜沉有些尴尬的推开她,耳朵微红。
杜云桑见他不自在主动离开,“我看看左时千去。”
夜沉看着她的背影苦笑,摸了摸自己的脸,还真是一点都不介意男女之别,他可是一个男人呢。他是不是该为了这份信任而高兴,只是心里为什么会感觉到莫名的苦涩呢?
目睹了他的动作和表情,夜澜站出来,语气不太好的告诫他,“夜沉,你们是不可能的。”
夜沉装作一副平淡的神色,“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夜澜怒,“你跟了她三年,不可能看不出来,她根本就是一个冷漠无情的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总是笑嘻嘻的,性格也讨喜,但是她就是能感受到,杜云桑是一个冷情的人,与其说无情,倒不如说是无心。
夜沉沉默了一会儿,才道: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不过你想多了。”他从来都不敢想的事,被夜澜如此*裸的说出来,像是临春的冰面被人戳破了一般,溃不成军。
夜澜听他这么说,沉默片刻,才转身走了。
留下夜沉在原地,他摇摇头,明知道不可能的事还瞎想什么呢,自己怎么配得上那么优秀的人呢。
可惜,心怀光明的人,就像飞蛾扑火一般,明知道冲过去就是毁灭,却为了那一丝丝被复制的虚假光芒而奋不顾身。又可怜,又可悲!
杜云桑在梅府里逛了一刻钟,才来到左时千洗漱的门口。
“啪啪啪”一阵猛拍。
“左时千,你好了没有。”
左时千正在搓自己身上的泥,听见杜云桑的声音,“你进来。”他以为杜云桑是难得。
“嗯?”让她进去,杜云桑一脚踢开门,房间里一片雾蒙蒙的。她用手扇了扇。
“喂,你是不是洗好——”杜云桑愣住,“了?”
“你愣着干嘛,快给我搓背,背上的泥搓不到。”左时千一边说着一边背过来,将自己背对着杜云桑。
所以杜云桑入眼的不是左时千这个人,而是他白花花的屁股。
虽然她在现代也看过男人的裸体,但是不代表她能接受,杜云桑邪笑,“呵呵,搓背是吧!”
从背后靠近他,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踢在他的背上,左时千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她一脚踢的三米远,趴在地上半天没能起来。
“啊啊啊——”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大声嚎叫出来。要知道他可是正面倒地,他都快有一种自己被废掉的错觉,蛋好疼啊!
杜云桑冷哼一声转身走人,完全不理会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死活的人。
夜明端着热水正要进去,就看见杜云桑一脸怒气地从左时千的房间里出来。
不明所以的夜明进去,就看见左时千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趴着,手还护着自己的宝贝。
他放下水,“大哥哥你怎么摔倒了。”
左时千在夜明的搀扶下才慢慢站起来,歪着嘴道,“还不是那个谁干的。”说起来,他好像还不知道那人叫什么来着。
“那个脸很黄的哥哥叫什么名字?”左时千问夜明。
夜明:“你说的是梅少爷。”
左时千被气笑了:“少爷,就他那样子也能当少爷?”
夜明听他的口气不满,“这房子是梅大哥的,吃穿一切都是梅大哥安排的,你怎么能这么说。”
“他——你知道他刚才对我做什么了吗,老子差点断子绝孙,呸!”左时千愤愤不平的说道,就算是少爷也不用这么凶啊,弄坏了他的宝贝他赔的起么。
夜明懵,断子绝孙,难道杜姐姐把他……可是怎么会那么严重,难道说在上面会……夜明不知想到了什么,连忙摇摇头,女人太可怕了,他以后才不要娶女人,让他娶女人他还不如娶夜伏,夜伏多可爱啊,哈哈。
左时千不知为何身上一阵一阵的恶寒,一脸古怪的看着夜明一会儿惊恐,一会儿又迷之微笑,打了个寒颤,连忙把夜明推出去。
“我还是自己洗好了,你们都出去。”左时千大声道,这些人都太奇怪了。
杜云桑有些生气的走出来,真是辣眼睛,她得回去让红杏给她准备些柚子叶洗洗眼睛,不然可就要起针眼儿了。
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左时千的事就先交给夜沉好了,先稳住他,等她忙完离钥的事她才有时间来想义明街的事了。
嘱咐夜沉把左时千看好,她就离开了,离开之前还告诉夜沉自己这一段时间不会过来,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夜沉点头表示答应,只要没有什么重要的事都会自己解决,有问题会让雪雕传信。
夜澜从暗处跟上杜云桑,离开的时候看了夜沉一眼。
出了义明街,杜云桑就去成衣店换回了自己的衣服。
正准备回杜府,却正好遇见了白晏溪和沈潋之两人,白晏溪看见她显然一愣,嘴角微翘。
杜云桑只想绕道而行,怎么这么倒霉,偏偏遇见这两冤家。她用帕子遮住自己的脸,加快脚步离开。
“姑娘,请留步。”白晏溪的声音。
杜云桑停住,心里想象自己狠狠掐住白晏溪脖子的样子,才勉强压下自己的怒气,故作平静的问,“何事?”
在白晏溪听来却听出来咬牙切齿的意味,轻笑,“白某初次来京城,想知道驿栈怎么走。”
杜云桑瞥了一眼沈潋之,嘲笑道:“你们两都是初次来京城。”
沈潋之看了这姑娘一眼,眉头轻蹙,不语。
白晏溪噗嗤笑出来,“我这位好友是京城人,不过他不太熟。”
杜云桑暗想,不会是路痴吧,看了两人一眼,这才发现他们两人都没有下人跟着。难怪不认识路,活该,谁让你们两个路痴出来过“二人世界”。
不过驿栈,好像是他国使者居住的地方,她常年不在京城,也不太清楚。
胡诌好了,不说的话白晏溪肯定会缠着不让她离开。
“咳咳,你们往前走,遇见一个路口左转,再遇见一个路口右转。”杜云桑道。
“就到了?”沈潋之问道,好像有什么不太对劲。
杜云桑后退几步,摇自己的手指,“不不不,那条街人比较多,你们可以去那里问路。”
沈潋之:“……”语塞。
白晏溪微微一愣,然后还是冲她温柔一笑,“多谢姑娘!”
杜云桑啧的一声不答应,这人肯定不安好心。
白晏溪也不介意,带着沈潋之就离开了。
杜云桑回头一看,还真的往她指的那条街去了,她可是乱说的。不管了,反正与她无关。
带着夜澜回到杜府,好好的歇了一歇,舒服的躺在榻上,红杏突然冒出来道,“小姐,再过几天就是国宴了,你还没学会宫里的礼仪,相爷说了,从明天开始让孙嬷嬷教你礼仪。”
杜云桑一时没反应过来,“啥?礼仪,明天就学,不是还有七八天的么,这么急干什么。”
红杏脸上有些焦急,“小姐,官家千金们都需要提前进宫的,所以我们没多少时间了。”
“提前?” 还有这事,她怎么忘了,皇帝好像是要选妃来着,“什么时候进宫?”
红杏:“三天后,小姐你要提前五天进宫。”
“什么?”杜云桑听到这个消息就差跳起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