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沉默,刚才杜云桑在摇色子时,他有注意到,手法很独特,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奇怪的手法。
杜云桑坐下伸了个懒腰,“我赢了,早知道赢的这么轻松赌注就多下点了。”
刚才程菱下的赌注是两万将银票,因为她一心想要把银票赢回来,而且她对自己很有自信,所以一口气下了两万,结果被杜云桑给赢了,银票全赔进去了。
“下一个,你们谁来?”杜云桑一脸不在乎的问道。
“我来试试”林枫站出来,他要亲自挑战他。
仇白云两手撑着下巴,一个小厮都这么厉害,那这个蓝公子岂不是更厉害,还是说其实这个蓝公子根本就是装的,其实一开始就是靠那个小厮呢,她眯起眼睛,也许这小厮根本就不是小厮呢!呵——还真是有趣。
呵——杜云桑冷笑,不管是谁来都赢不了她的。其实她的赌术算不上高明,只不过与现代五花十色的赌术相比,这里的实在是小巫见大巫啊,她不过是将自己在现代学到的一点皮毛运用过来,就够这些人受的了。
两轮过后,以林枫惨败收场。
“你用的是什么手法,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果说一开始林枫还对这个小厮心存轻视,现在他可是一点也不敢小瞧他了。
杜云桑数了数自己手上的二十万两银票,并不作答。
仇白云忍不住上前,她整个过程一直在注视那个小厮,没有发现任何出千的线索,就这么轻而易举赢了林枫,她得去向主人报告了,不然整整二十万,就得从她的月奉里扣了。
沈潋之正在和翻看上个月的账簿,见她进来,问:“什么事?”
“来了个麻烦的人,恐怕需要主人您出面。”仇白云低着头道。
“呵——倒是难得看见你这么低声下气的说话,什么开头?”
“这——属下不知,只知道是一位自称蓝夜的公子,带着一个赌术高超的小厮。”仇白云有些惭愧的回答道,她居然没问他们的身份。
沈潋之起身:“我去看看。”
仇白云跟在其后。
杜云桑正百般无聊的坐在椅子上,如果只是来找人她才不用这么麻烦。
在来金盛赌场的路上。
“喂——东家大小姐。”
杜云桑看了一眼面前的人,在聚宝斋遇见的那个叫沈肆的人。
“沈肆?”
沈肆开心的笑出来,“东家大小姐你还记得我,真是荣幸。”
杜云桑听他嘴里喊的的东家挺别扭,“你又不是聚宝斋的人,不用喊我东家。”
“可是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东家大小姐。”
杜云桑吁出一口气,“我姓杜。”
“额——杜大小姐,我听说你要去金盛赌场找左时千?”沈肆问。
杜云桑:“你怎么知道?”
你找野狗整条街都快被你翻过来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言归正传,“咳咳——,杜大小姐,你去金盛赌场是找不到他的。”
“什么意思?”杜云桑皱眉。
沈肆一副明白人的神色,笑着解释道:
“左时千不是在金盛赌场赌钱,而是被扣押在赌场了,他欠了金盛赌场一大笔钱,想必罗壶没告诉你这个吧。”
杜云桑沉默,罗壶确实没有告诉她这一点,这小子果然狡猾的很,抬头望向沈肆,“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我们非亲非故。”
沈肆大笑道:“哈哈,我只是想和姑娘交个朋友而已,希望大小姐给个机会。”
杜云桑:“要当我朋友可不是这么简单。”
沈肆一愣,问她:“你想让我怎么做?”
“绝对的忠诚!”杜云桑移动脚步离开,只留给他一个背影,“如果你能做到再来找我吧!”
沈肆愣在原地半天,“什么呀,这才是最难的吧,不过我果然没看错人,哈哈哈!”你等着吧!
所以她才会带着夜澜进来赌,不是找人,是赎人。
沈潋之一出现,林枫卑躬屈膝向他行礼。
“主人。”
沈潋之摆手,让他不必多礼,“听说来了个高手,我来请教。”
林枫看向杜云桑,此时杜云桑正在想如何跟他们说她是来赎左时千的。
沈潋之看向她,一身小厮的衣服,脸色黄的有些奇怪,蹙眉。
杜云桑感受到目光凝聚在她身上,抬头正好看见一个美人蹙眉看着他。一身绛红色的衣裳,墨色的长发披下来,眉目如画,五官精致,虽然带些女气,但是却一眼就让人看出他是个男子。
原本很凝固的氛围。
“吁”杜云桑轻佻地冲他吹了声口哨!
仇白云:“……”
夜澜捂脸。
沈潋之脸上一青,不过良好的教养让他耐着性子问:“不知阁下贵姓?”
杜云桑从他的美貌中回过神,有些吞吞吐吐地说,“我姓——云”
“不知云公子玩的可尽兴?”林枫连忙起身给他让位置,沈潋之坐下。
杜云桑一时摸不着头脑,“还行,他们挺好玩的,嘿嘿。”
林枫脸色不变,心里却有些不痛快,这小子。
沈潋之手微微一动,还真是够厚脸皮的,“不知阁下有没有兴趣和我来一盘。”
杜云桑挠挠头,这个人看起来是这里的主人,那么赌术应该会很厉害吧,虽然有些隐隐的担心,不过为了左时千,她还是决定答应。
“没问题,什么赌注?”这才是杜云桑关心的问题。
沈潋之大手一挥,霸气的说,“只有你赢我,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仇白云扶额,她就知道,沈潋之从来都是绝对的自信,从来不相信自己会输,但是一旦输了,就堵上自己的一切。
杜云桑:“……”这个人还真是极端,如果是她输了……
“但是如果你输了,你的一切都归我所有,像他们一样。”沈潋之一脸平淡的指着仇白云一群人道。
杜云桑冷不禁打了个寒颤,这话说的怎么跟让她卖身似的。
“咳咳——”杜云桑顶着来自于沈潋之的压力,在他对面坐下,“我想要……左时千这个人。”
夜澜在一旁甚是尴尬,可惜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杜云桑和沈潋之身上。
而沈潋之对于夜澜的存在根本就是完全漠视,仇白云一时也没有解释的打算。
沈潋之轻笑,双手轻轻一拍,“把左时千给我带上来。”
复而冲杜云桑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道:“原来你的目的是他,你可知道他欠了我多少银子。”
“多少?”杜云桑镇静的问。
沈潋之伸出三根手指头。
“三万两?”
不语
“三十万?”
“还差了点”沈潋之悠哉悠哉地说。
杜云桑吸了一口冷气,“三百万”
沈潋之瞥了一眼被拖上来奄奄一息的左时千,眸光一现,“赌场规定,欠了一万以内,砍一只手,欠十万,砍四肢,你说他欠了我三百万,我要怎么砍。”
杜云桑忍不住嘴角抽搐,三百万,他是在用生命赌博吗?三百万,如果她输了,可就把自己给赔进去了。
沈潋之看着她,有些挑衅,“怎么,不敢?”
杜云桑只想说,她还能反悔吗,三百万,她吞了吞口水,她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应该可以把左时千砸死吧。
“呵呵,那啥,怎么比?”她有些心虚地笑道。
“简单点,就比猜点数吧,一局定输赢。”沈潋之开口道。
杜云桑,猜点数?这和比大小完全不是一个难度等级好吗。比大小,她可以随心所欲的摇任何她想摇的点数,但是猜的话,她不敢确定。因为对方的底她摸不着。
不过此时骑虎难下,她答应没有必胜的把握,不答应左时千就准备被砍成肉酱吧。
“好”杜云桑一副豁出去的架势,她必须对自己有自信,就不信了,她一个现代人,比他们先进几千年的进化人类,还搞不定你们这群老古董了。
沈潋之一笑,很好!
杜云桑只觉得自己狗眼都要被亮瞎了,蓝颜祸水啊!
“很好。”沈潋之让人拿来纸笔,刷刷刷几下,将刚才两人的赌注写下来,然后写上自己的名字,印上自己的手印,递给杜云桑。
杜云桑从容接过,随意瞥了一眼,写上自己的名字,印了个手印。
“好了。”杜云桑将手拍在桌子上,“说好了的,我赢左时千就是我的人了,你可不能反悔。”
沈潋之轻笑,捻起赌契查看,“放心,左时千于我不值钱——”突然停住,继而又问,“这是你真名?”
“当然。”杜云桑轻哼,她又不是不认账的人,所以她写的是自己的本名——杜云桑,这当然不可能啦,她写的是桑云,反正也是这几个字,只不过顺序不对而已。她要是写杜云桑,还不等她走出这个赌场,外面杜府千金嗜赌的名声就又要满城风雨了。
沈潋之沉默了一会儿,才说:“白云,请天字间的贵人来当裁判。”
“咦——”贵人,什么贵人,杜云桑疑惑,裁判什么的随便找一个就是,反正她也不担心会有人赖账。
“是”仇白云退下。
沈潋之看着赌契上面的名字,杜云桑,是你说的那个人么?
杜云桑趁此机会去看了一下左时千,乱糟糟的头发,身上散发出一阵一阵的恶臭,嫌弃的拎起他的头发,探了探他的气息。
“还没死呢,这家伙骨头硬的很,怎么打都不咽气。”程劣虽然是一脸嫌弃的表情,但是口气里却夹杂了丝丝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敬佩。
杜云桑怕他死了,给他喂了一颗聚气丹,吊着他这一口气,这要是中途死了,她不白忙活了。
“主人,那位贵客来了。”没一会儿,仇白云就领着一个人过来了。
杜云桑望过去,顿时呆住,怎么会是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