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柳思健只得帮助木清河稳定住此间的局势,木清河稳,则金十八不来,金十八不来,则章、仇二人及其势力可保。
柳思健对此认识得是再清楚不过的。
为了达到这个目标,牺牲石开印,柳思健是不会有任何犹豫的,毕竟,石开印的阴险狡诈,别说是柳思健,就是换了任何一个人,都是不会喜欢的。
石开印这样的性子,就相当于一颗不定时炸弹,只要让他待在身边,说不定那一天,他就爆炸了,木清河的例子,不就充分地说明了这一点么?
然而,木清河并未来白虎林场求救,这说明小雀山没有变天,这里依旧是木清河的天下。
事实当然也就是如此,木清河自从打石开印的手里夺过了这小雀山,他就一直都在建造各种秘密设施,包括机关暗道,并在不断对其进行完善。
时至如今,这里俨然已经成了一座防守严密、机关密布的碉堡,寻常人物,哪怕就是像石开印这样的本地土著,要想攻破并且占领这里,仅凭他一己之力,这基本就是不可能的。
所以,柳思健想到这些,便是放下了心中的疑虑,跟章、仇二人在互看一眼之后,打马便是直向小雀山深处行进而去。
又走了约有两三里地远近,前面二十米远处,便是出现了一处关卡,十多个士兵把守着那里,柳思健知道,他们就是镇司卫的人马。
“站住,来者是什么人?”士兵们发现了他们,便是派出两个大兵,跑上前来,拦在面前,厉声喝问道。
章白虎应声答道:“我是章白虎,此次,是应木镇主之邀而来,押送一批重要物资,需要当面交付于镇主大人,还请大人速做回报。”
“你等众人下马,原地立定,等待我们一一检查过之后,确认无事,方可通报!”两个士兵,厉声命令道,态度颇为不逊。
这让柳思健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心道:“岂有此理,你们这俩家伙,是欠修理哪!”看着二人那可恶的模样,他正打算一冲而起,给二人一个深深的教训,不料,眼前黑影一闪,却是总算出现了一个懂事理的人。
“何敢如此大胆?柳公子,还有章场主和仇堡主,都是我们镇主的贵客,为何不速做通报!”这骂人的就是忽然闪现而出的那个影子,他一身黑衣,身材高瘦,右脸颊上现出一道深深的刀疤,他自然就是刀疤脸。
“竟然敢对柳公子无礼,真是瞎了你们的狗眼。”
刀疤脸冲着二人一顿臭骂,旋即喝命道:“还不快向柳公子赔礼道歉?该死的东西!”
两个先前还耀武扬威骄横异常的士兵,此时,却是变成了泄了气的皮球,躬身哈腰地领受着刀疤脸的训斥,而后,便是向柳思健赔礼道:“小的无知,冒犯尊颜,恳请柳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等狗命!”
“罢了,看在你俩是初犯,这次就姑且饶恕你俩吧!”柳思健摇头叹息说道,望着二人的目光,也是由最初的恼怒,变成了此时的松散,不过是无知之徒的狂妄而已,何必在意呢?
“柳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勿怪啊!”刀疤脸训斥完两个兵丁,回过头来,便是立即换了一副笑模样,抱拳,躬身施了一礼,毕恭毕敬地道。
“哦,没什么,刀先生还是不要过于多礼了吧!”
柳思健淡淡地说道,显然,对于他的多礼,他是颇不适应的,不然,他是不会单就此事,提出要求的。
刀疤脸并不是阿谀奉承之辈,他之所以会对柳思健如此客气,完全是因为柳思健救了木清河的命,他是要对他进行感谢。
及至看到柳思健并不领情,甚至都消受不了,他便只得惭愧一笑,答道:“柳公子所言极是,刀某这就改过!”
刀疤脸再次地向柳思健抱拳行过一礼,而后,便是跟章白虎和仇金豹打了招呼,虽然,这让柳思健受了一些轻视,但这却恰恰就是柳思健所想要的。
所以,柳思健倒并不觉得怎样,甚至可以说,这倒才是他最想要的场景哩!
“我奉主人之命,巡查岗哨,刚到这里,就碰上你们了,说来也还真是巧合。”刀疤脸呵呵一笑,接着说道:“我觉得你们不会来得这么早,要是知道,我就早早来到此地,迎接你们了!”
一边说着,刀疤脸便是让开一条路,请柳思健他们通过,而此时,关卡自然早已经门户大开,让出了最大的路,供柳思健,以及他后面那队人马,通过。
过了这道关卡,又行进了一段距离,在又过了一道关卡之后,再行进一段距离,方才是到了木清河家的大门口前。
柳思健在暗中感叹,果然是加强了防范哪,关卡,都是增加了一处,别处又是增加了多少?这恐怕也只有木清河和刀疤脸才能清楚了。
“柳公子稍待,容我去通知镇主大人得知,好来迎接诸位大驾。”刀疤脸此时,便是向着柳思健抱拳行礼,完全是一副争取柳思健同意的恳请模样。
章白虎看到刀疤脸对他和仇金豹,几乎是不理不问,而就只跟柳思健说话,而且态度还是如此地恭顺,心里便是直叹息道:“幸亏是请了小兄弟来帮忙,否则,若是我跟仇堡主前来,虽然是给送银子,只怕还是避免不了坐冷板凳的待遇哩!”
这样想着,他便忍不住望向了柳思健,眼神之中,颇有感激之色,看来,今天能不能摆平木清河,还是得全靠柳思健哪!
过了大约有十分钟吧,大门之内,一阵脚步声响起,柳思健抬头去看时,只见十多个精壮下人,簇拥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正是在大步地走过来。
“哦,柳公子到来,我这个当镇主的却没能及时迎接,还请见谅哪!”木清河一边大步地走出来,一边,那竟然也是颇含歉疚地说道。
“木镇主。”柳思健见木清河亲自出来迎接,不敢怠慢,翻身下马之后,便是抱拳说道,“哪里!哪里!我此来,是为了押送这十万两银……”
“嗯,我清楚的,多谢!多谢哪!”
然而,木清河在听到说“银”字之后,又抬眼一看面前这支颇为整齐的车队,当然,更为重要的却是车上装载的那一个又一个沉重的大木箱子,便是明白了柳思健他们的来意,但他也就阻止了柳思健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