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金豹双手接了秘诀,态度恭敬之极,好似徒弟面对师傅那般。
“多谢柳兄弟!”
躬身施过一礼之后,仇金豹俯下头去看那一篇秘诀,果然顿觉心明眼亮,眼前道路清晰顺畅了不知道多少。
这是肯定的,要知道,不论是仇金豹,还是章白虎,他们的修炼,是不会系统的,而就只是其祖辈,因为机缘巧合之下,得异人传授了孤篇,世代修习,方始有今日二人的这么一点神通!
柳思健所给予他的,无疑还是孤篇,全篇就在他的身上,但他不会全交给他,甚至不会说出来,而就只是抄了那短短的一篇。
但这并不是柳思健吝啬,而是因为《密修神术》实在不是一般的书,它上面记载的,可是夺取天地造化的秘法,不是有缘人,哪怕一个字也别想得到!
“仇堡主,你要好好修炼哪!”
柳思健语重心长地道,同时安排他,最好立即就回去背熟,默记于心,明天交代好堡内之事,便要闭关修炼。
“好的,我这就照柳兄弟说的去做!”
仇金豹说着,便告退了,重新点燃了蜡烛,将灯笼罩儿罩上,挑了它,快步走回去。
柳思健送他到了门口,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那一盏灯火,荡悠悠的去了,速度真快,而这显露出的,是仇金豹心情的轻松。
“唉!”
柳思健叹出了一口气,收回望向仇金豹的目光,走进屋里,顺手关上了屋门。
叹气,是因为仇金豹堡主当的不易,内忧外患的,可也真难为他;但也不要忘记了自己,不要总觉得别人的日子不好过,自己的日子跟他们比起来,或许有过之而无不及哩,这其实并不一定!
冯玲儿丧失了记忆,这可该怎么办?
一想到这里,柳思健就心痛,当时在九霄高空,看见冯玲儿被魏八老哥的铁骨朵击中,他的心就猛然一紧,那是一种痛,无法忍受!
凭直觉,柳思健就想到可能会出问题,果不其然,冯玲儿的记忆丧失了,非但不认识他了,反而还跟他动手!
“不行,我不能再等,夜长梦多呀!”
柳思健躺在床上,盖上了被子,蜡烛在燃烧,赤红的泪水,一行行滚落下来,他的心又何尝不是如此,他暗暗地道:“玲儿,我可该怎么办?拿什么才能救你!”
“对,我得把玲儿抢回来!”
这个念头出现在脑海里,柳思健眼前顿时一亮,心头一阵惊喜,但是,随之而来的,却是沮丧,忍不住地问自己道:“柳思健哪,你打得过那章白虎么?那家伙修炼的是什么神通,虽然不得而知,但是,的确是相当厉害的!你跟他交手,胜负已然难分,再加上有那章竹姿的鼎力相助,还有玲儿,也会站在他那边……”
柳思健无法再想下去了,不过,转过念头,他却忽然想道:“我的神通怎么会如此不顶用?莫非是这段时间疏于修炼,退步了?亦或是回魂肉体,而肉体未经修炼?故此,神通发挥不出来?”
这两个方面的原因是都有的,但并非主要原因,真正主要的原因,是他对《密修神术》上的神通功法,其实还只是一知半解,而并没有进入系统性修炼的环节!
“不行,我不能睡,我得翻看《密修神术》,看看那上面有没有快速增长神通的方法!”
柳思健想着,掀开被子,一跃而起,来到蜡烛前,从胸前衣服内,掏出一本淡黄色的书来,就借着烛光,仔细观看起来。
“上次看到了行血为气一篇……”
他口中默默念叨着,不由自主地,又把书翻到了前三分之一厚的地方,那行血为气一篇,就在此处,他还分明记得。
“冥界鬼母山修炼……”
那时候的种种场景,一一涌现于脑海,但也正因如此,他依旧顽固地认为前三分之一是不重要的,但这确实是大错特错的,但他却还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奇怪了,魏八老哥说这《密修神术》多么厉害,多么厉害的,怎么我却没有这种感觉?”
柳思健皱起了眉头,一股无名怒火喷薄而出,他气得将那宝贵之极的《密修神术》扔到了桌子上,心中恨恨地道:“什么破书?毫无用处!”
这书在那光滑的桌面上顺势打了一个旋转,无巧不巧的,它的前三分之一,一页一页翻转过来,其实,是他将那前三分之一背到后面去,所以每一次都是将这一部分略过了,而此时,它正抗议似的展现给他看。
“哦,这……”
也是柳思健心灵福至,他忽然对那一部分来了兴致,他道:“以往从未看过,此时无事,就暂且看看上面记载的是什么吧!”
柳思健重又拿起那《密修神术》,翻开第一页,从头观看。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可就被吸进去,再也无法止住翻看的欲望了,只见他眼睛越睁越大,漆黑的眸子中的精光,不住地放射,那是极度的惊喜所致,他的心突突地狂跳,一种感叹在脑海中一遍接一遍地响起,道:“我的天哪……”
怎么了?当然是发现了秘密,看到了精髓,或者说是,得到这本书这么久,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他看懂了这本秘籍!
“原来,修炼是分等级的!”
柳思健终于总算是明白了这样一个问题,晚吗?是有些晚的,但并非晚到了后悔莫及的地步,他还是可以积极对待的!
“唉……”
柳思健重重叹出一口气,他是在恨自己呀,怎么就会如此之笨,这么久了,居然都没发现秘籍里的真正密码,他压根儿就没读懂过这本书!
“呼……”
柳思健换了一根蜡烛,原来那根燃烧到了烛台,结束了它的使命;随着一口气的吹起,新蜡烛的火苗开始起舞。
他就坐着看书,寒冷他是不怕的,他体内的真气可以抵抗;困倦同样是不怕的,为了救冯玲儿,就是让他一直不睡觉,熬到油尽灯枯,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做出选择的。
仇金豹离去时,已是子时初刻;经过丑时,寅时,到了卯时初刻,大公鸡的叫声传进了柳思健的耳朵。
“天要亮了!”
柳思健说着,揉了揉眼睛,看那蜡烛,又已经燃烧殆尽,他站起身,伸了伸懒腰,将那《密修神术》收起来,无比爱惜地放回胸前的衣服里。
走到门口去,拉开了两扇门,一股寒气,侵袭而至,柳思健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但这却让他更加清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