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一道火花从栅栏上迸然四溅。
而栅栏在这闪烁着紫光的剑气下丝毫不曾受到一丝影响,没想到这精钢竟有这样的材质。女子一击未成,立即退后,朝身后的那名英俊男子叫道:“蓝海师弟,助我一臂之力!”
那位望着墨如轩怔怔出神就差眼珠子没掉出来的男子登时回过神来,就在那女子朝铁质栅栏轰然劈去的时候,他紧随其后,一道充沛的灵力贯注与手心,一朵绽放的莲花瞬间在手心出现。男子一步向前,神合精聚,那朵莲花脱手而出,逐渐扩大后将栅栏笼罩在了莲花花瓣内,铁质的栅栏发出酥软的溶解声。
没想到这莲花竟是拥有着强悍的腐蚀能力!
而就在那女子叫出师姐的刹那,墨如轩就明白了他们是和门派的了,这两人正是剑气宗的弟子。而且他们的实力超群,绝对是能够在剑气宗数得上名号的人物。然而就在他想要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了结他们的时候。却是被女子接下来的一句话直接打消了其念头。
“师姐,再等一下,我马上救你出来。掌门说今晚无论如何都要将你救出来,回门派后有掌门给你撑腰,章衡那混蛋不敢拿你怎么样的。”
墨如轩怦然一怔,一条计策瞬间在识海中成形。或者此行多番艰险,但是若是能够趁机潜入敌方阵营,那么定有帮得上本门的时候!这是一条投资风险和收益比例极为不确定的道路。但是既然凤雏师尊知晓自己是孤狼,那么她定会知道自己的目的所在。
那么,就赌一把吧!
撤去了灵力的瞬间,被腐蚀的铁质栅栏被女子的一击紫光剑气怦然炸开。而此刻的墨如轩却是闭目静神,第一次将神识透进了识海深处的某处角落。因为那里有一道沉睡中的残魂,其残魂赫然是蚕音【紫妍】的,而潜入敌方阵营,若是没有蚕音记忆的话,露出马脚那是迟早的事情。
之前墨如轩之所以没有摸索蚕音的残魂,将其记忆取走,就是因为尊重对方。但现在非常时期下,他也只有出此下策,对紫妍的残魂以神识道了声抱歉,便轻易的将神识透进了那道残魂中。
那感觉就如同泥牛入海,无数的画面瞬间
涌上了脑海。而在这些画面中,他却是看到了一幕让他震惊的画面…
“师姐,师姐…你快醒醒!”一道声音从外界飘来,墨如轩稀松了下眼,看到自己倒在了那女子的怀中。不过这角度可就有点不大对劲了。他此刻的右手臂正蹭着那女子丰腴的胸脯,柔软的触觉使得墨如轩脸色微红,立即从女子的怀中挣脱开来。
接受了紫妍的记忆后,墨如轩立即认出了眼前这女子乃是掌门膝下的三弟子,而紫妍是掌门入室弟子中的大弟子。据紫妍的记忆,这名叫绾儿的女子跟她的关系极为密切,情同姐妹。而那位男子则是后来掌门收回来的入室弟子,位居掌门座下弟子的最后一位,对紫妍颇有爱慕之心。
确定这两人在紫妍的记忆中属于无害人物后,墨如轩顿时安心了不少。不过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以墨如轩死磕到底的性子,绝不会轻易回头的,就像当初从洛珈城冲向山阴城找回木凝烟那般。无论旁人的眼光中是否对错,他觉得有利本门,便会去实行。
趁着此刻黎明尚未拉开序幕,来自剑气宗的绾儿和蓝海趁夜携着墨如轩,远远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监牢昏暗的灯火依旧在夜色中摇曳,摇曳。就在墨如轩和绾儿蓝海离开监牢不久后,这间监牢内骤然在某处角落出现了门主杀绝的身影。他负手而立,目光凝声的望着墨如轩消失的地方,嘴角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看来你之所以这么做,都是因为这个。”监牢内的烛火微微一晃,在门主杀绝的面前,悄无声息的出现了凤雏的身影。此刻的凤雏看起来如释重负一般,笑道:“真不愧是师兄,竟然将这些都预测到了。而且今晚还让我将守监弟子驱走一些。不过,倒是这四名无辜的弟子,为了本门的救亡计划而牺牲了啊。”
杀绝看了一眼凤雏,身影飘入了茫茫的夜色,一丝不苟,唯有一道肃穆的声音传来:“你既然知道,为何还对他说起那位祖师的事情。要知道,这是本门的禁忌!”
杀绝的话落入了夜色中,如沉入汪洋的石子,不见一丝波澜。但落在凤雏的耳内,却是微微一颤,静默片刻后,却是露出浅浅的笑意,也不管远去的杀绝是否听得到,
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喃喃的道:“如果是下一任掌门,那么应该就没事了吧。”
……
……
黎明纤柔如女子,拂过的细指轻轻将天涯的那端拉开了一幕鱼肚白,好似将女子掀开了衣裙露出平坦雪白的小腹。然而,当无论在修仙界还是凡人界都在惊叹天地造化是如此神圣的时候,远在哒茄古地南部边界在这旭日即将东升的早晨爆发了一场血染山寨的惨景。
被誉为南蛮丛林中最为恐怖的女体修在一个月前穿过沼泽,进入哒茄古地的边缘地区时,遭遇了一场猛兽车轮战,以及从南蛮追杀而来的异族攻击,踩着无数的尸体和鲜血进入了哒茄古地最后一道关卡。
也就是昨日时进入了由剑气宗把关哒茄古地和南蛮出入山谷的小型山寨。
然而就在这位女体修不听剑气宗的守关弟子劝阻而箭雨横飞后,女体修轻而易举的避开了漫天箭雨,不过这似乎触怒了这位恐怖的女人。那双充斥着冷漠的眼睛仿佛就是守关弟子堕入炼狱前的最后一抹恐惧,以她那实力上完全悬殊的狠辣手段一手早就了惨绝人寰的大面积屠杀。一夜之间,两百凝脉期修士和几十名金丹期修士,外加一名镇守关卡的元婴期初期修士都尽数丧命。
女体修浑身上下染满了鲜血,似乎她屠杀一场后见到那满地的鲜血,内心深处憋了很久的某种欲.望顿时蒸腾而起。她疯狂的冲入尸山中,将那如水柱流动的鲜血尽数的灌入了咽喉中,那表情仿佛是行走在浩瀚沙漠中的旅者,遭遇一场天降大雨一样。附近某些恰好路过的伐木农夫,见到了他们这辈子都会每每午夜惊魂的一幕。
一个姣好面容,本应该享受这大小姐一样福气的女子,趴在一堆垒砌成小山丘的尸体上,双手成舀,将手中的血水往口中一直送去,甚至饥渴时直接撕开尸体的残骸,将残肢断臂往扬起的头挤出如水柱的鲜血。
如同噩梦的一幕,从未见过的恐怖女体修。
直到黎明拂晓,女体修喝血的动作足足保持了五个时辰的时间,而后才似乎有了些满足之色。
黎明,似乎有时候也是如同血色残阳一样的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