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这一晚，CIA高层或者前线执行团队经历了多么庞大的心灵冲击，时间的运转并不会为此有丝毫改变。

新一天上午，比尔·卡伯特看着几个行政助理局长，包括艾丽卡·斯隆在内，足足看了一分钟，才轻轻敲打桌面道，“诸位，都议论一下吧，纽约的事该如何处理？”

“精心策划的柔网行动成了笑话，不管是艾伦·胡恩利的叛逃，还是汉娜女士的临阵反叛，从背后打同事们的黑枪，这绝对不是一件小事，必须要尽快处理。”

艾丽卡·斯隆猛地看向一个中年，“戴恩局长，反特工中心一直是你在掌控，为什么会这样？”

戴恩和她职衔一样，整个CIA里查内鬼卧底，这位才是最专业的，可不知不觉间，CIA就像是纽约警方和FBI一样，浑身上下到处都特么是篓子……

纽约警方多少还有理由解释，那里是亚马逊总部所在地，吉赛尔、周伟生、高晋等混黑的小老大，也在抱团发展。

他们要发展就必须寻找体制内的保护伞。

这虽然是不光彩的事，但也有了警方和纽约FBI推脱的理由啊，那是李诚手下长期发展的地盘、在稳定缓慢腐蚀他们内部。

CIA也变成这样就扯淡了吧？

上面问责下来，妥妥的无力反驳。

更夸张的是，不管纽约警方还是FBI，人家都正式的办公部门，有人员登记在册，按着部门查名单，定点定向腐蚀拉人下水，有着一条链可以操作。

CIA呢？这可是很多职员，哪怕是一线探员，都有各式各样的其他身份在掩护，遮挡。

就说曾经的高桥裕二，他是CIA，但表面身份是一个进出口公司贸易商人，港岛的李傲文，表面身份是大使馆职员。

而曾经的前哥斯达黎加分局局长，表面身份也只是一个大商人。

现在的尤金·奇佐治，乃至吉姆等人，都有虚假身份作遮掩的，包括昨晚阵亡的汉娜，叛逃的艾伦·胡恩利，全部如此。

这一对比，搞得他们好像比纽约FBI更废，更没用，还是在他们最职业精通的行业里被吊打。

伴随艾丽卡的质问，被指责的戴恩倒是不慌不忙道，“吉姆曾经主动接触过李诚，还不止一次，他的表面身份失效，暴露了是CIA的事实，自那以后我就知道那个小组，都不算很可靠了。”

“我早就不止一次建议那个团队不能重用，但你们还是调了他们去纽约。”

“所以汉娜一直跟着吉姆，会是叛徒，我并不觉得惊讶，但艾伦叛逃和我关系不大吧？他不是艾丽卡你手下干将么？”

不慌不忙甩了一波锅，戴恩才再次道，“我坚持以前的意见，吉姆带出来的整组人，都不是很可靠，还有，昨晚唯二的活口，为什么在失去战斗力后，没有被叛逃的艾伦·胡恩利灭口？”

“汉娜开了几枪，虽然杀了几个警察，但对吉姆等人的威胁很小，只是受伤而已，那活口之一伊森·亨特为什么要把她灭口，而不是选择留活口审讯更多有用信息？”

“我建议马上对伊森·亨特展开调查，包括吉姆。”

为了甩锅，戴恩先生是不介意打掉整个吉姆团队的。

现在的局面很明显，CIA上下都可能被李诚打成筛子，到处都是他的卧底……这种局面简直堪称崩盘。

身为反特工中心的负责人，在你任上出了这样的篓子，绝对是他戴恩的灾难，但你只要盖一下锅，那事情就简单了，无非是一个艾伦叛逃，一个汉娜是卧底。

加上以前吉姆所有手下，全部打掉也是个位数损失。

如果把事情定义成这个样子，个位数卧底？还是主动暴露身份去联系过李诚的人，在港岛拜访过他的？

多小意思啊。

锅盖盖好，这对戴恩就是无足轻重的小压力。

艾丽卡大为不满，“不行，吉姆和伊森前线战斗中重伤入院，你现在掀起新一轮调查？”

昨天的丢弃子测试吉姆是否还算可靠，彻底废了。

这件事上吉姆当然有嫌疑，他才看到档案，王心兰就被救了……但坑爹的是，吉姆不知道西雅图那里的两个美人计棋子消息啊。

知道这些的，是叛逃的艾伦·胡恩利。

有嫌疑归有嫌疑，可最大问题是举目四望，所有在纽约的一线人员，都特么有嫌疑，谁又会是下一个战场上打同事黑枪的汉娜？

人家吉姆至少没打过黑枪，还是受害者，而且到了纽约屡屡立功。

这一点真不是高层去查吉姆的理由。查伊森·亨特就更扯淡了，消息传出去，信不信伊森会自闭，然后开始怀疑人生和信仰？

身为一个雷厉风行敢打敢拼的行政助理局长，艾丽卡·斯隆真的看穿了戴恩捂盖子的谋划。

并且对这类行为深恶痛绝。

戴恩根本不鸟他，“我坚持自己的意见，所有在吸血鬼事件爆发前，吉姆带过的组员，都被列为调查目标，并且边缘化，更深切怀疑伊森·亨特枪杀汉娜，是灭口行为。”

“吉姆这个老鬼都比伊森·亨特更可靠些，至少他已经扛过了几次内部审查。”

不止戴恩，马上有另一位负责大部门的行政助理局长开口，站队戴恩，捂盖子嘛，当然是大家都喜欢的，这不影响大局，事情真的全部捅出去，只会是大家集体受累。

比尔·卡伯特看着这一群手下，头都大了，他也想捂盖子，但出了艾伦叛逃、以及汉娜战场打黑枪事件，这必须要做点事啊。

努力轻咳一声，比尔才表态道，“派人去调查是一定的，但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是抓捕艾伦·胡恩利，不管撒出去多少精英，必须抓到他。”

“其次，纽约一方……吉姆不能查，他才身为储备银行大劫案里，唯一一批黄金追回者的CIA代表，现在查他打脸太狠，查一下伊森吧，重点关注，他为什么枪杀汉娜，而不是枪伤后擒拿。”

就算昨天的试探，没有艾伦叛逃，也没有汉娜打黑枪，而是证实吉姆真有问题，为了不被打脸太狠，他最初计划也不是马上抓人啊，知道你有问题暂时安抚……反向利用，这不也是很常见的么。

事情就是这样一环套一环，吉姆刚因为追回二百多吨黄金，官衔练级跳，前线作战重伤住院，你却去查他，不合适啊。

伊森·亨特虽然也不合适，但多问一下他为什么是杀汉娜，而不是擒拿，总有点冠冕堂皇的理由。

（ps：大年初一，祝愿所有兄弟姐妹们2021牛气冲天，牛犇到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