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旺听闻,略一沉吟道:“定是大哥领了命令,不准他动手吧。”
“他这个变tai还有工作?真是刷新我对这个朝代的认识,他是做什么的?贼?大盗?”沈如诗不屑的嘀咕道,白了一眼走在前面的沐春。
“这个……恕在下不能相告,否则,大哥真能杀了我。”
“他这反社会的人格,换到现代,就算没被灭口,下半辈子也只能在监狱搞基了。
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以后那个魔头再找我麻烦,你要帮我!”沈如诗扭过头对着沈旺甜甜的笑道。
沈旺楞了一下,说道:“那当然是在下的分内之事。”沈旺哈哈笑起来,因为笑的用力,牵动胳膊的伤口,他又咧嘴哼起来。
一路无事,除了从山上传下来的隐隐厮杀声。
四个人走了几个时辰才回到城内,夜晚的城镇被黑夜笼罩,空无一人,和白天的喧嚣相比,显得死寂一般。
一行人的速度明显放缓,困顿不堪的沈如诗不住地打着哈欠,感觉到眼前渐渐明亮起来。
沈宅门口光影幢幢,人头攒动。
没等沈如诗他们到门口,就看到一个人拄着拐,步履蹒跚的向他们走来。
“春少爷,一路辛苦,老爷等您很久了。”何管家略一欠身,笑眯眯的说道。
沐春闷哼一声,没有给管家面子,负手向前走去。
沈旺在马上看到何管家,忙不迭地叫苦起来。
“何管家,快来救我,你看我都伤成什么样了,怕是命不久矣。”
何管家仰起头还是笑眯眯的,相比较于沐春的一板一眼,面对沈旺他反而放松下来,一招手,一个家丁将沈旺扶下马。
“三公子去了诛龙寨?老爷果然没猜错,这次怕是又要给你苦头吃了。”何管家嗓音粗哑,说话的间隙还时不时咳嗽几声。
“冤有头债有主,这条贱命给他们便能平息事端,爹却联合官府要赶尽杀绝,管家为何不劝阻?我这就去向爹问个清楚!”沈旺愤愤不平,推开身边的家丁,大跨步向前走。
“且慢!”何管家腿脚不灵便,说起话却中气十足。
“三公子不要意气用事,这次是陶言之挑起事端,且以他一贯做派,自是不会留下活口,如果不除掉这个敌人,必有无穷后患。三公子年纪渐长,也该体谅老爷的苦心,不要再将寻死挂在嘴上!”
沈旺张开嘴待要反驳,却找不到任何说辞。
从小到大,他闯了祸都是何管家帮他善后,而这一次,这个整天笑眯眯的人,却义正言辞地训斥于他。
“老夫今日才知晓宛儿姑娘身份。三公子为何一直闭口不谈?或许当初老夫能帮上忙。”何管家语气缓和,轻轻按住沈旺的肩膀。
“父亲决定的事,谁人能改变?何管家,我回房间歇息了。”沈旺垂下头,犹如斗败的公鸡一般,灰溜溜的走了。
何管家嘱咐家丁去找郎中,自己踱到沈如诗的身侧。
“得知沈姑娘安然无恙,老爷甚是欣慰,已经摆好酒席,为姑娘压惊!”
被人这么一说,沈如诗才感到饥肠辘辘,她轻轻叹口气,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沈如诗死死拉住月浓,才让她和自己一起泡在热水里。
她把下巴抵在木桶沿儿上,看着窗外孤零零的弯月发呆。
沈万三足足准备了十个人吃的饭菜,实际上只有他和沈茂作陪。
沈万三满脸赔笑,深茂满脸疼惜。
沈如诗闷头苦吃,她现在什么也不想听,也不想思考到底为何会有此一劫,她现在只想吃饱了去舒舒服服的睡一觉。
“月浓,今晚你和我一起睡吧?”
“这个、断断不可,被老爷知道定会把我赶出门去!”月浓小心翼翼的蜷缩在木桶里,头摇的像拨浪鼓一般。
“好吧,不能再难为你了,月浓,你家老爷有女儿不?”
“两位小姐,待字闺中呢。”
“你家老爷真鸡贼,明明是我做了替罪羊,救了你们家小姐,他居然绝口不提,还以我的恩人自居,臭不要脸的老头,比我爷爷还要老奸巨猾!”
“啊?难道那些坏人,以为抓的是我们家小姐吗?”
“当然了,期初我以为是车队太招摇,引起土匪的注意,后来在那个空屋子,人妖说的话,我才明白人家就是冲着沈家来的,还知道车子里坐的是沈家小姐,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们沈家可有点意思。”
月浓慢慢的挪动一点点,抓牢一片她最喜欢的玫瑰花瓣,冲着沈如诗甜甜一笑,纯真可爱。
真是个可爱的丫头,可惜生错了时代,沈如诗心里感慨道。
一夜无梦,沈如诗睁开眼时,屋子里依然黯淡无光。
伸个懒腰,她坐起来拉开纱帘,窗外暮色低垂,她已经睡了整整一天。
这期间沈旺来过,见不到沈如诗就磨月浓陪他去马厩,偷非鬼出来骑,月浓吓得直摇头,抵死也不要去,直到沈茂探望,才帮月浓解了围。
看到沈如诗没有醒来,沈茂拽住弟弟悻悻的走了。
吃完晚饭,沈如诗舒服的伸个懒腰,瘫坐在椅子里。
短短几天的功夫,已经险象环生,古代人这每天都过着烧杀掳掠的日子?
如果不是流落在地主家,她是不是在野林里就被人干掉了?
说好的太平盛世、国泰民安呢?趁还好好活着,还是想想能不能回去比较实际,不能让Jack、Mike……等太久。
“哐当!”门突然被大力的推开,吓得沈如诗“腾”的坐了起来,顺手拿起桌上的青花枇杷鸟纹大盘,狠狠砸向桌面。
清脆的碎裂声后,她迅速拿起最尖锐的一块,转身对准门的方向,整个动作干脆利落,一气呵成。
在这个鬼地方,讲道理是没用的,枪杆子出硬道理,她想。
沐春青衫长袍,倚靠在门边,衣角顺着门外涌进来的风而微微飘动,芝兰玉树,英姿勃发。
“哎呀,我还以为坏人又来了呢,原来是春少爷驾到,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沈如诗放下手中碎片,谄媚的样子,像极了妓院里的老鸨。
“打断你的自尽了?别理我,继续。”沐春说起刻薄话来也是平淡如水,如果不是嘴角微扬,沈如诗都怀疑他是在用腹语讲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