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事，恕不奉陪，谢谢你的勋章。”

“等等……”就在对方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曼纳海姆的声音。

“还有什么事情？”

曼纳海姆咬着嘴唇：“不是我不愿意加入神圣同盟，而是芬兰不愿意承受一场类似于上次大战那样的世界性战争。我希望你能够明白，作为一个军人，最大的耻辱莫过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国家的领土丧失而无所作为，但是，中正。我现在不但是一名军人，而且还是一个政治家。你也知道，如果我贸然的参加战争，这会给我们芬兰带来多么深重的灾难。相信阁下比我还要清楚，所以……”

“我不同意您的看法，老卡尔。”蒋介石就打断了对方的话，“中国有一句老话；‘皮之不存，毛安焉附’，意思就是……”

“意思就是如果皮都没有了，那么上面的毛怎么能够生存下去呢？”曼纳海姆插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就是如果没有国家的话，那么还需要人干什么？可是您要明白，国家的主体就是人，人都没有了，要那个国家有什么用处？”

“但我认为你错了。虽然国家的存在的主体是人民，没有人就没有国家。可是你要知道，国家的概念是支撑起一个民族最基本的向心力。如果连这个概念都没有了，那么留下这么多人有什么用处？所以我坚持认为，国家比民族重要！”蒋介石继续坚持自己的观点。

“好了！好了！我们都不说了！”曼纳海姆立刻打断了对方，“中正，这个问题比较复杂，就如同一道著名的逻辑题，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样。我只是希望一点。那就是怎么做对我们的国家有利，对芬兰民族有利，我就干什么。”

“老卡尔，我想问您一件事情。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和苏联之间爆发战争的话，芬兰愿不愿意加入帝国的同盟，一起和苏联作战？”

“中正，我想反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我也是说如果，你们真的和苏联作战，那么你们希望芬兰干什么呢？”

“我个人认为你们有两个选择！第一，你们保持所谓的中立，但是必须允许我们在拉普兰、土尔库地区驻军，并且给予我们军事通行权和物资通行权，并且帮助我们修筑从纳尔维克到拉普兰的铁路，以保证芬兰驻军的补给线。不过，战争结束之后，帝国将会保证你们的领土完整和独立。”

第一条刚说完，曼纳海姆就感到有些失望。说老实话，这个方案对于芬兰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而且看架势，对方还要在自己的领土上打仗。于是他沉声说道：“那第二条呢？”

“第二条，芬兰单独加入对苏联作战，配合我们帝国进攻苏联的领土。我们也不要你们攻打什么莫斯科或者巴库，就两个地方、第一，摩尔曼斯克。第二，斯大林格勒。战争结束以后，不但将你们失去的领土全部归还，而且还将包括摩尔曼斯克在内的苏联领土给你们。当然，协约签署以后，我们将从各个方面全力支持你们，包括给予紧急补助和帮助你们重建工业等等。”

当蒋介石的第二个条件开出之后，曼纳海姆陷入了沉思。说句老实话，对方提出的第二个建议还是很不错的。至少比第一个有意义得多，芬兰可以在战后得到比原来多得多的土地和权力。同时，因战争受创的经济也可以得以迅速的恢复。

但是曼纳海姆也深知这种情况会出现的问题。如果芬兰过分的依靠中国，那么最后他们也将成为中国的一个省。他仍然认为，芬兰的最高目标是维持国家的独立，所谓的穷兵黩武不适合芬兰。但是，对方提出的要求实在是有点诱人，这让曼纳海姆感到有些难以取舍。

“老卡尔！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不过我认为，我们可以仿照帝国和瑞典的做法，在表面上我们之间不称作盟友，而在实际上你们帮助我们，或者我们之间只签订一份对于苏联战争的协议。你们不承担对同盟国之间的战斗。对于盟国，你们仍然可以保持中立。”

“这个……”曼纳海姆愣了一愣。老实说，对方的这个提议越来越富有诱惑性。只是单独参战，并且不要履行盟友的义务。这对于芬兰来说简直是再好不过的了。

不过曼纳海姆还没开口，蒋介石就接着说道：“但是，老卡尔，有句话我想提醒你。就算这样，这种形势的加盟也只是具有时效性的。如果帝国失败或者灭亡的话，那么你们势必将会受到其他国家的威胁。对于政治上而言，所谓的协议只不过是那些政客玩的无聊把戏，永远当不得真的。”

曼纳海姆开口了：“对于你提出的第二点建议，我原则上同意。但是，就整个建议来说，有些东西我们还并不明确。比如，就拿援助来说吧，如果芬兰出兵的话，我们将会得到什么样的援助？是单纯的军事援助，还是派出军官改造我们的军队，或者直接提供给我们武器和军事物资？这些都是我们需要知道的。”

“很遗憾，老卡尔，具体的情况我无权决定。我能够给你的只是我个人开出的加码。剩下的，你还得和帝国其他部门沟通。”顿了顿，他接着说道：“但很快我就会把我的建议奏报给帝国皇帝。首先，帝国安全局需要和芬兰建立一种良好的合作关系。我们双方在大部分的情报问题上，特别是苏联和斯堪迪纳维亚地区的情报应该共享。其次，我们希望在原有的两个训练营的基础上，再在芬兰境内添加两个训练营。当然，芬兰的情报部门的特工也可以在这里进行特殊训练。此外，允许我们在芬兰地区建立长波电台和地面监听站，并且允许我们的特工在紧急的情况下顺利进入芬兰。为此我们将提供给贵国如下物资，每年给贵国补贴500万龙币，为期5年。向芬兰的情报部门提供400台长波电台和一批监听设备。在芬兰赫尔辛基等几个重要城市，设置地面雷达站用于对空监视。”

经过三个小时的紧急磋商之后，曼纳海姆和蒋介石在阿隆德饭店的二楼达成了初步协议。中国将援助芬兰使其不受苏联人的威胁，而芬兰则在必要的时候参加神圣同盟的某些军事和政治行动。当然，这个协议只是两个将军之间初步的框架。如果要完善的话，则必须经过双方元首级高层之间的商谈之后才能最终做出决定。

不过蒋介石还是给这位老帅提出了一个建议，那就是无论如何务必要与帝国皇帝陛下见一次面，那将是决定整个中芬合作关系的关键。

而关续清此时正面对一副巨大的欧洲地图，他的目光久久的停在那块弹丸之地的世界殖民强国上面。

1926年9月8清晨2点40分，在苏格兰北部，距离阿伯丁45里的拉克维克的第二十战斗机集群司令部里，正在进行夜间的交接班工作。

所谓的“威斯敏斯特战斗歌剧院”的大厅里逐渐坐满了人，观看席上传出压低嗓门嘁嘁喳喳的谈话声。人们的眼睛都盯着那块占满整个墙壁的巨大毛玻璃板，毛玻璃板上画着一幅大不列颠联合王国地图，上面标着各防空战斗部队负责的防区。当敌机来袭时，就把瞬息万变的战斗情况用幻灯投影到这块毛玻璃板上。

玻璃板的对面坐着一些女标图员。她们收拾好办公桌，一边调试幻灯机，一边等候着战斗警报和有关敌情通报。她们每人都有一部直通雷达站的电话。海岸警戒雷达一发现敌机就立刻通知她们。

“敌机大约八十架，他们的目标是‘爱德华’！”女标图员们熟练地把这些数据用两部幻灯机投影到那幅显示战况的大地图相应的防区上。

“又是那里，已经连续四天了！没想到中国人还真的铆足了劲往那里猛攻。看来，他们的目标真的是那里。就像龙军的某位指挥官在前线说得那样，想把我们的首都给从地球上抹掉！”声源来自后面，在玻璃板的前面，整整齐齐地坐着一排战斗引导军官。在他们背后稍高一点的地方，坐着通信军官，负责与师长、各战斗机部队、夜战基地和雷达站取得联系。在更高的顶层座位上，还有一些标图员负责把中方战斗机的位置投影到玻璃板上。

这个严密的组织现在开始工作，不时下达出击命令，传达着敌情通报。各种颜色的信号在玻璃板上移动着，黄色的光点在地图上不断出现表示中国机群正在接近自己，而如果自己引导的飞机起飞拦截的话，那么屏幕不久又出现了一批新的光点，只不过，这些光点的颜色是绿色。如果绿色光点乍出现时还在移动，一会儿就停止不动了这就证明他们已经拦截了敌机。这种指挥方式仿佛小孩玩的弹珠游戏一样，所以在空军内部他们又把他叫做“空中弹子球游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