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绪清还记得,几年前,苏联人在火箭发动机上为了省钱而放松了火箭发动机的生产质量,结果火箭直接在发射架上炸了,上千吨的火箭燃料就向是一枚上千吨级的炸弹,爆炸的威力将发射中心的发射架撕成了碎片。爆炸不仅摧毁了苏联人火箭,同时还摧毁了花费十年时间所建立起来的发射平台,就是因为如此,苏联人在重新修建发射中心就走了一个大弯路,白白的等待了漫长的时间。
关绪清还在布劳恩的陪同下参观了火箭发射中心三十分钟路程外的特种燃料供应站。
火箭点火腾飞的壮观景象让人炫目和激动,但是究竟是什么力量使巨大的火箭托举着卫星遨游太空的?答案是推进剂——火箭的“血液”。而作为火箭中最为重要的一环,火箭推进剂的生产却不是一件轻松而惬意的事情,在这里,技术人员经常要与剧毒和危险相伴。
在火箭的特种燃料供应站中,关绪清看到淡蓝色的液氧、无色透明的液氮,还有那看似漂亮实际上却极度危险的液氢,眼前的一切看起来很美,美的让人感到窒息,但是殊不知火箭推进剂是剧毒品和极度危险品,在方圆五公里都无人烟的特种燃料供应站里,只有少数的专业人员在这里工作,为的就是一旦发生生产安全事故,尽可能的降低事故所引发的二次伤害。因此特燃站显得孤零零的,在这里可以随处看到“认真细致,万无一失”这样的标语,红色的标语在这里显得非常的刺目,为的就是随时随地的提醒着工作人员要谨慎谨慎再谨慎,对于手头上的工作小心小心再小心,这里的负责人是航天之父齐奥尔科夫斯基。从火箭点火,到卫星太空飞行,以及变轨和降落等过程,所需的推进剂都由这里提供。
关绪清一行人走进一千多平方米火箭“血液”制造车间,眼前的景象很难让参观者把这里与“浪漫的太空之旅”联系起来。机器轰鸣,仪表跳动,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设备被粗细不一的管道相连,让人感到窒息。布劳恩指着一根伸向厂房墙外的钢管向参观者说到:“这是进气口,它把空气过滤吸入,经过压缩、分离、纯化等过程,最后进入高大的低温分熘塔,进行冷却液化后,在塔的顶部获得液氮,在塔底部获得液氧,经过一系列处理,从进气口进来的普通空气在分馏塔里神奇般地变成了淡蓝色的液氧和无色透明的液氮。而在另外的一今生产车间中,大量的淡水在那里通过电解水生成氧气和氢气,再由设备转化成为液氧和液氢。”
车间里,工作人员穿着防静电服不停地检查各种设施设备。留着一捧大胡子,大腹便便的齐奥尔科夫斯基向众人介绍道:液氧的冰点是负一十八摄氏度,沸点是负一百八十摄氏度,只要高于这个温度后一旦出现泄漏,可形成高浓度的氧气,如遇类似穿脱衣服的静电火花都可引起爆炸。
听到这,所有参观者都不由得有些紧张,之后在车间里每一步走动时都小心翼翼,每一步都是轻轻抬起,轻轻放下,生怕一不小心便将自己的小命给交待在这里。虽然参观时间并不长,但是从这里出来后,每个人的后背都感觉是湿乎乎的,每个人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感到了巨大的精神压力,但是看看仍旧在工作岗位上的专家们,他们每天都要在这里工作,生产火箭推进剂已经是很危险了,但是更危险的是押运这些火箭推进剂。押运火箭推进剂的工作就像坐在火山口上,一旦遇上丁点火花,就会引起剧烈爆炸。
一行人来到特燃站的推进剂储运库区,一股淡淡的鱼腥味扑面而来。穿着防护服的押运队士官正在进行推进剂转注作业。当随行的御前摄影师准备上前抢拍他们的工作照时,立即被陪同人员拉到五米之外,因为散发出这种鱼腥味的推进剂含有剧毒。
齐奥尔科夫斯基介绍说:“押运推进剂困难多、风险大,就像坐在‘火山口’上,一旦遇上丁点火花,就会引起剧烈爆炸。每次押运,特燃站的驻军官兵都身先士卒,目前,还有六组人员在外面执行押运任务。”
随后参观者们与押运官兵座谈,聆听了他们很多鲜为人知的故事。
曾经在一枚火箭发射前,这些押运官兵运送推进剂到酒泉卫,制冷压缩机突然不转了,这令官兵们异常紧张,车中运送的推进剂如果温度升至过高时,就会沸腾、气化,继而引发事故,后果不堪设想。对所有线路、触点进行两昼夜的连续排查后,终于找到了故障,因列车运行颠簸导致压缩机一部件发生位移所致。那一刻,押运队员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这并不是战士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的喜极而泣,而是能保证火箭发射任务的按时完成,为了这个目标,押运的战士们早就已经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还有一次押运任务中,押运推进剂到达西昌卫星发射中心。途中,押运队员进行例行检查时发现,推进剂从取样管往外渗漏,此时一旦遇上火花,就会引起剧烈爆炸。其他处理措施已来不及了,一名队员立即戴上橡胶手套紧紧堵住漏处,渗漏止住了。接着,他让战友把自己的手紧紧地绑在取样管上,在刺鼻的车厢里一直坚持到目的地。一下车,他就住进了医院里住了足足半年。
而让这些押运官兵们最为难受的是长途押运是的那种寂寞难耐,由于押运的是极度危险的爆炸品和剧毒品,押运的沿途车辆都会尽可能的避开生活区,而且为了避免造成重大伤亡和建筑破损,车辆多是趁着夜晚时秘密押运的。这走走停停的势必会延长运送的时间。这些押运官兵们有时一走就是三个多月,带的杂志翻烂了,报纸和杂志看得能倒背如流。但是不论停车时间长短,谁也不能离开车站半步。
“虽默默无闻,但看到火箭升空的时候,心里也觉得挺美的。”一个押运老兵对帝国皇帝腼腆的说着自己内心中的真实感受。
在推进剂贮存库房边,一个玻璃柱组成的设备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在库房负责人的介绍下,众人才知道别看它结构不复杂,可解决了一个非常大的难题。这是一个由十二个直径五十毫米、高四米的玻璃柱组成的设备。当张作霖好奇的询问它的名称和用途,齐奥尔科夫斯基自豪地说道:“这个叫做推进剂光解纯化装置,在液体火箭推进剂中,其中比较常用的有四氧化二氮胁类偏二甲胼,一甲基朋,液氨妹油,液氢一液氧等。胼类燃料的比冲值很不错,虽然推进剂和燃烧产物的毒性较大,但是可靠性高。只是胼类推进剂在贮运过程中极易变黄,通用的办法就是废弃或返厂处理,造成人力、财力和时间的浪费。经过多年研究,专家们摸清了推进剂发黄变质的机理,找到了有效的解决方法,最终研制出这套装置,日处理发黄变质的胼类推进剂十吨,为帝国节约了大量的资金。该项研究及设施还分别获得过帝国科技进步一、二等奖。”
齐奥尔科夫斯基摸着自己的大胡子接着说:“不过现在的运载火箭还是非常传统的液体推进剂,但是液体推进剂的一个负作用就是每次发射前都需要灌注火箭推进器的燃料,这个过程需要一个小时至三个小时,而在军队中,这样漫长的时间势必会造成战机的延误,因此作为更为先进的固体火箭便成为了洲际导弹研发的首选,只有固体燃料运载火箭可以做到随时发射,具备多位一体的打击效果。”
关绪清对专家们进行了勉励,并且要求克服困难,加快研制洲际导弹。离开火箭发射基地后,关绪清神清气爽的说:“走,去千叶群岛看看特拉斯那个疯子在干什么。”
时光流逝,转眼间穹窿实验室已经成立两年了,而历史的车轮缓缓的轧到了1920年的三月份,此时的穹窿实验室仿佛生长的大树一样,又增加了一层厚厚的年轮,更加的粗壮起来。
这一天,在穹窿实验室的地下,两个身穿便装的男人正在努力的敲开一扇木门。
“砰——砰——”
巨大的敲门声响起,恼怒异常的特拉斯转身拉开屋门,血红的眼睛仿佛如同吃人的猛兽一般,凶光闪闪的对着门外笑呵呵的康光仁吼道:“部长阁下,你从来没这么打扰过我的研究,这次你一定要老老实实给我一个交代!毕竟我才把辐射能量转换装置交给你,还没有半年的时间!”
康光仁丝毫没有闪躲的意思,依旧笑呵呵的看着面前这个犹如邋遢乞丐一般的特拉斯,笑道:“老特,你忘记上次在找我申请浓缩铀时,我对你说过的事情了吗?”
一边说着,康光仁把头从门缝里伸了过去,只是在他一眼看到屋子内部墙上的石英钟后,才想起一个问题:“老特,请问你的石英钟多久没有换电池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