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感叹么，还是该惆怅呢，C.C.很茫然。

至于高兴么，也谈不上，因为那个小女孩已经长大，不会再单纯的以为这是爱，必经这是无意识的，然而却圆了那个奴隶女孩最初最简单的梦……

林秀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如果对方像是疯了一样的要杀死他，他是连手都不会还的。

“还不去找？“

C.C.知道，这样下去，她绝对会把眼前的人逼的走火入魔，真是不知道，他在使徒空间里，那杀人的本事都哪去了，为什么那么强大的人，却是这样的一副性格呢？

但是却让她忽而觉得非常甜蜜，这才是她那个主人的本性啊，也只有这样的他，才能感动那个当初满心阴暗的小奴隶吧。

“啊，是，我马上去。“

林秀如蒙大赦，心里早就想去追蒂法了，他不明白，蒂法为什么要这么做，是要离开自己了么？是自己什么地方做错了惹她生气了么？

还是说，她不想跟自己在一起了？

想到这里，林秀已经六神无主了，如果真是那样，如果蒂法真的想离开自己，他能留住么？会去留她么？如果挽留会让蒂法为难，会让她痛苦，自己还会去伸出手么……

应该不会吧，但是自己呢，存在的意义呢，活下去的希望呢，明天……还有么，他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的世界快要崩塌。

他现在恨不得长出来翅膀，飞到蒂法的身边，但是看着自己刚刚伤害的C.C.，他又不敢这样去做，自己已经对C.C.做了这样的事情，无论对错，这都是他的责任，他如何敢去继续伤她？

好在,C.C.直接开口了，这让他觉得实在没有比这更美妙的声音了。

林秀快速的冲了出去，速度像是一阵旋风。

自己终究在他的心理还是不如蒂法啊，尽管早有预料，但是这滋味却还是那么酸。

C.C.望着那道背影，第一次，魔女的脸上流露出了伤感这种表情，上一次是多久之前呢，她已经忘了，似乎记忆中，就是那次下药结果成全别人的时候吧。

之间一千年的回忆，已经完全变得空洞了，渐渐的，几乎快要忘却的不见了。

C.C.连忙收敛了心神，她必须要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不然，这个男人恐怕会更加左右为难，更加不知所措，其实，你完全可以霸道一点啊，可惜，他始终都学不会。

蒂法会这么做的原因，C.C.的心理早已经猜的一清二楚，蒂法是不可能对他变心的，这一点，C.C.比任何人体会的更深。

林秀一出门就开始发疯的找起了蒂法，他的心已经乱成了一团麻，不知道怎么解决，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蒂法，但是他必须要找到她。

如果蒂法让自己放弃C.C.呢？自己现在还能放下么？

那蒂法怎么办，C.C.又怎么办？这些事情，对于他而言，实在太难了。

好在，才刚刚冲出了楼梯，就已经看到了蒂法的身影，那白色雪花飘满的大地上，一身灰色皮衣的她分外扎眼，林秀有些迟疑了，想要叫出名字的声音，也颤抖了。

蒂法感觉到了身后的身影，转过身来，脸上佯装生气的模样，语气也酸溜溜的，只是那有些晶莹的脸颊，说明她刚刚肯定还哭过。

“蒂法……“

林秀只是叫了这样一句，就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开口了，只是那语气明显已经有了些许的哽咽，他很想问问，也很想知道，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抛弃自己，将自己推向别人。

“傻瓜啊，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蒂法说着，身影已经走了过来，忘情的将林秀的身体抱住了，只是身体上的温度已经不怎么热了，有些凉气又颤抖的不停，蒂法用尽了全力，想要帮他稳住身体，但是费了好大的力气，却都无法将他稳住。

她真的很心疼，但是有些事，她必须要做，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更在意他，一想到自己所做的事情，她的心都像是刀剜了一般的疼，她知道，这种或许在别人眼里觉得幸福无比的事情，对他而言是一种比死还艰难的惩罚。

“什么都不要想，我没有想过离开你，也没有不爱你，更不会把你让给别人，就算是死也不会，你难道忘了么，这是我们彼此的誓言啊，也是我们挣扎着活下去的目的呢。“

蒂法轻声的耳语，贴着那比她还冰凉的脸颊，心疼的说道。

“我好害怕……我怕的要死……不要吓我啊…………“

他的声音，哽咽的无以复加，这一刻，他竟然没有了一丝男人的尊严，放声的大哭了起来，像个无力的孩子。

抱住自己身体的那双手，像是要用尽全力将自己融入身体，蒂法感觉自己快要断气了，但是却不会说。

一生中，蒂法记得，他忘情的哭过两次，第一次，因为双手染满鲜血不敢触碰自己，第二次，害怕失去自己，有时候蒂法觉得，自己比使徒更邪恶，因为就是连使徒都没有让他哭泣过。

他软弱么？不，即便是使徒都承认的强大男人，谁敢说他软弱？

因为自己虐杀天下，辑杀令，眉头未曾皱过一下，神要灭人，他同样敢破口大骂，义无反顾的挡在自己的身前，他哭过么？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呐，我告诉你这么做的原因，以后就再也不许乱想了，乖么？“

蒂法像是哄孩子一般的语气说着，有些心疼的抚了抚他脑后的头发，两人始终抱在一起，双眼都是泛着泪花，这样的决定，哪个女人的心理又能好过呢？但是蒂法亦然无悔。

这是她爱的方法。

“嗯。“

声音已经略微的有些平稳了，但是却始终不肯松手，这声鼻音里发出的声响，更像是一个稚气的孩子。

蒂法心理有些好笑，但是抱着他的手却更紧了一些，她的男人比任何人都优秀，哭泣，从来不是一个人懦弱的表现，而是因为将对方看成了一切，所以，他才会害怕。

如果是强迫自己离开他，他会想尽一切办法，用生命将自己留下，他的确是这样做的，可如果让他误会成了是自己想要离开他，那么他肯定只会找一个没有人的角落哭的像个孩子，稀里哗啦，会装作坚强的去祝福，但是却绝对不会强求。

还有人会比这个男人更爱自己么？蒂法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的选择绝对没有错，何必去管其他。

她的心又何尝不如刀绞，但是，她可以其他方面比不上他，唯独爱，她要超越他，比他爱自己更加爱他。

“C.C.很聪明，计谋百出，但是却始终想要死去，如果说要保证活下去，斩杀敌人，为了你，我可以无所不能，但有些东西，终究力不从心。

我不了解她，但是我了解你，这样你再也不可能动手杀掉她，她是不会让你死掉的，别忘了她曾经说过的话。

所以，不要多想了，我……是因为太爱你，不能接受有一天忽然失去你，我也好怕。“

好一番安慰，才让抱着的这个身体不再颤抖了。

“好了，我去和她谈谈，这种事情对你来说可太难了。“

蒂法说着，松开了林秀的身体，林秀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阻拦，或许蒂法出面更好吧，他自己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C.C.。

“去哪里谈？“

蒂法的话语才刚落下，C.C.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这两个女人想的出奇的一致。

“找个酒吧，怕输的话可以不来。“

蒂法挑衅的对C.C.扬了扬眉毛，林秀对这样的谈话根本插不进去嘴，只能在旁边装傻充愣一般的听着，不过观察了一下C.C.的脸色，似乎还是那样的千年不变，这也让他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不用带上他吧。“

C.C.若有所指的说着，自然指的就是林秀。

“别跟来，睡不着就去找宁宁给你梳理梳理吧。“

蒂法这样说着，伸手拦住了一辆刚刚经过的出租车，这样的日子，出租车还真是少见。

直到两个身影一起坐了上去，林秀也没张开嘴，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该怎么说，只能将这一切交给蒂法。

“嗨，兄弟，慧星撞地球了吧，哈，我早就猜到了，所以连元宵晚会都没回家去看，就在你家楼下等着了。“

那司机竟然还是那个送他们回家的男人，这番话让林秀真有一种恨不得掐死他的冲动。

出租车的影子已经越来越远了，林秀不知道自己此刻到底该干什么，跟上去？

不知道该怎么面对C.C.，蒂法也明确的说过，一切交给她。

回家睡觉？他没那么强大的神经，犹豫了许久，将雪地上已经踩出了奥运五环一般的雪痕，终究还是掏出了电话。

“喂，宁宁，我有事找你，我现在……心情很乱。”

或许这一刻，也只有许宁宁那个女人能帮他梳理一下了。

那边半天也没有一点的回话。

“因为两个女人？”

林秀险些没把电话掉地上，对方猜的这么准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说话的是小哀。

“家里来客人了，都是大人物，宁宁脱不开身，电话在我旁边。”

灰原哀知道林秀为什么会疑惑，当先开口解释了出来。

电话那边又再次的陷入了沉默，林秀不知道这样的事情该怎么和小哀去讲，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呃，你没跟他们一起？”

林秀将话题转移了，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和小哀说。

“我是小孩子。”

话语回答的言简意刻，显然是看破了林秀转移话题的做法。

“你在哪？”

小哀犹豫了一下，鬼使神差的问了出来，或许自己只有帮一帮他了，这个人为什么会因为这种事情而烦恼呢？她真的很不明白。

“呃，没事了。”

林秀搪塞着。

“跟我约会吧，这事情我都能猜到，你还有什么担心的。”

小哀直接将话题扯了回来。

“喂，你是小孩子啊。”

林秀找了一个最无力的借口。

“嗯，说对了一半，可别忘了，我是女人。”

最终，林秀还是找了一个地方约出来了小哀，也许他现在只是想找个人多的地方，让自己稍微缓解一下，等到那两个女人谈完就好。

酒吧在这样的节日气氛里，生意也略微的有些萧条。

蒂法找了一间安静的酒吧，灯虽然耀眼，却没有那么喧闹，平和的音乐也没有那么劲爆，只有三三俩俩的男子，似是享受一般的喝着鸡尾酒，却难掩神色中偶尔露出那无家可归的萧瑟之感。

在这样的日子里，服务员工作的激情也不高，但当两个美的让人无法移开目光的美女走进去的时候，似乎想家的思绪也忽然被扔到了脑后。

调酒师卖弄的玩着花活，希望能够引起两个女子的注意，可惜，她们除了频频的互相碰杯以外，并没有将眼神，甚至余光扫向任何一个角落。

“两位美女的酒我请了。”

自然有这样的声音从酒吧里响起，伴随的还有起哄的口哨声，虽然人不多，但美女走到哪里，自然都是惹人注意的焦点。

“今晚这里我包了。”

其中一个女子这样说着，然后将一摞的红色钞票扔到了桌子上。

早有会意的服务员赶了过来，但赶客人出门这样的事情他们是不会做的，因此也只能对着两个美女抱歉的摇头。

蒂法也不生气，起身离开，C.C.也站起了身子跟了出去，后面，是一连串的叹息，最后，两人只能找个有KTV包房的场所，才算能够好好的谈一番。

酒水交错的落尽两人的胃里，服务生隔上两分钟就要进来一次，借口调动一下气氛，实际上目的不言而喻。

好在用钱将他赶了出去，终究算是安静了一些。

“你以为这样做，你算是赢了？”

C.C.带着一丝轻蔑和不屑的神色说着，蒂法却不生气，当一杯酒下咽之后，有些幽幽的语气却让C.C.险些失了方寸。

“你还要隐藏在这魔女的身份下多久才敞开心扉呢？“

她知道了什么？不，不可能知道的，那种事情，C.C.稍微一思考，又重新冷静了下来。

“为什么这么说？“

C.C.提起了一丝警惕，不过还是自负自己不会露出任何马脚的。

“如果说原本我还不知道，但这次回来之后，你的眼神，举动，都已经出卖了你，其他方面我或许不如你，但唯独这一点，我绝不会看错。“

蒂法说的话，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看来我低估你了。“

C.C.知道，尽管自己已经将感情隐藏的很好，但是蒂法显然通过了一些细微的蛛丝马迹抓住了什么。

“不，论智慧，我远不如你，但能让我最后下定决心的，是因为我是女人，而且是一个知道什么是爱的女人。“

两人的话，说的云里雾里，似乎只有彼此才能明白。

“节日快乐“

蒂法举起了杯子，嘴上的那么笑容分外迷人。

“节日快乐“

C.C.同样的举起了手中的酒杯，笑的格外妖媚。

玻璃杯发出悦耳的碰撞声响，液体滑落。

酒烈，却也香醇，像是痛苦并快乐着，让人流连忘返，尽管难受，却还是忍不住的总想去尝试着下咽。

各种各样的烟花，有绿的，有红的，有蓝的，有橙色的，还有紫色的，烟花点起来了，有的像天女散花，有的像星星点灯，在天上一闪一闪的，有的像洒下一张大网，把整个天空照的像天空一一样明亮。声音霹雳啪啦，震耳欲聋，把车震的嗡嗡的响。所以的人们都沉浸在节日的欢乐之中。

按中国民间的传统，在这天上皓月高悬的夜晚，人们要点起彩灯万盏，以示庆贺。出门赏月、燃灯放焰、喜猜灯谜、共吃元宵，合家团聚、同庆佳节，其乐融融。

街道上，到处都张灯结彩，各式各样的电子花灯，简直叫人目不暇接，随着一阵阵锣鼓喧声，两条蛟龙，在人群中间交叉飞舞。

看那一条条巨龙在“空中飞舞”，在十番锣鼓的伴奏下，唢呐吹起了“将军令”、“得胜令”等各种曲牌，随着锣鼓、唢呐的节奏，舞龙人和舞狮队统一步伐舞起龙灯和狮灯，浑如一条条火龙在空中飞舞，煞是壮观。

每到元宵节，家家户户都会煮汤圆，吃汤圆，汤圆的样子是圆形的，意味着家家团团圆圆，甜甜蜜蜜，汤圆里的馅各种各样，有豆沙的，有芝麻的，有花生的，还有鲜肉的。放在锅里煮一煮，就像一个个乒乓球一样漂在水面上，咬上一口又香又甜回味无穷。

当然，凡事也都有例外，林秀已经忘记了刚刚蒂法买的汤圆是什么馅的，而眼前的小哀却吃的津津有味，很快，一碗汤圆已经全部打扫一空，剩下一个汤圆，被她用小勺子在碗里来回摆弄着。

林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一时间就只能看着眼前这个外表只有十岁大笑的小女孩，看着自己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

“我可没打算看你笑话哦。“

能够探知别人内心的她，自然知道林秀心理在想些什么，尽管她已经按照林秀所说的，不再和队伍之间的人使用这种能力，但是再林秀跟前，她还总是忍不住的想要弄些恶作剧，尤其是在她来讲，这么有意思的事情。

对于小哀的话，林秀只能沉默，尽管这小妖女嘴上说的是来帮自己做心理辅导，但是这一副模样，哪里像是一个好的老师。

“回来之前，蒂法兑换了迷幻药，似乎她早就做好了决定，并且要求我们谁也不可以告诉你。”

小哀将林秀不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其实这一点上，林秀也能猜的大概，蒂法是没有积分的，这些事情她只能拜托宁宁给她帮忙，而其他人如果知道蒂法的异动，按照魏东旭那大大咧咧的性格，肯定会告诉自己的。

“这些我都猜到了。”

林秀叹了口气，他又不傻，对这些事情并不难猜到。

“那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你不是应该感受到幸福么？左拥右抱可是每个男人的梦想啊，C.C.的性格虽然恶劣了一点，但是样貌嘛，配你十个八个都绰绰有余吧。还是说，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灰原哀眼睛一眯，像是一个八卦的小猫，对这些事情，她特别有兴趣。

“你真是……”

林秀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对方了，与其说是来开导自己，还不如说，对方是故意来捉弄自己的，有些气闷的结账，转身先走了出去，小哀笑了笑，也跟上了他的脚步，这种事情，只要那两个女人谈完之后回来，就万事大吉了，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担心的。

“老板，结账，面做的不错。“

一个馒头白发的男子说着，已经起身离开了自己的餐桌，将钱直接放在了桌子上，这是个一头白发的男子，梳着背头，棱角分明的脸颇有几分成熟男人的帅气，身材高大健硕，看起来格外赏心悦目。

“等下先生，找你钱。“

老板的声音在后面叫着，但是掏零钱的速度并不怎么快。

“不用了，过年嘛，都是个喜气。“

男子说着，身子已经离开了餐馆，老板大声的后面答应着，祝客人一路顺风，外面的跑车扬起了灰尘，消失不见，这家餐馆虽然大，但是却也不是什么太高档的地方，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元宵佳节自己跑出来吃了碗面。

“老板，结账。“

老板的思绪连忙收了回来，这次的是一个女子，二十多岁的年龄，穿着白色的羽绒服，微卷的发丝，那张晶莹剔透的脸上带着一抹高贵的神采，小老板不清楚，他是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得，但是这女子给人就是这样的一种难言的感受。

“女士，找您钱。“

老板有些不信邪的说道，因为又是一张红色的钞票放在了桌子上，女子只要了一份汤圆，他想看看，是不是今年自己的生意要时来运转了，似乎每个人都有给小费的习惯了。

“不用找了，过节嘛，总要有点喜气。“

像是说着相同的话一样，女子的身影也走了出去，又是一辆跑车，老板有些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他对车还是有些研究的，看得清晰，那女子开的分明是一辆兰博基尼。

怎么今天都是些有钱的贵客上门，莫不是今年真的时来运转？看来应该回去上香。

带着这样的想法，老板美滋滋的收敛了心神，屋子里还有不少的客人，不会为了这点小钱就傻愣在原地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