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吧？”德拉科说。

安妮塔皱眉看着地上的两个圆, 低声说道, “只有这个可能了。”

“可是那九人之中，只有莱戈拉斯是精灵, 他给我的感觉一点都不斯莱特林。”

“我也觉得莱戈拉斯不是, 和萨拉查·斯莱特林比起来, 他太温和, 也太孩子气了一点。但我们还是不要草率地下结论为好。”安妮塔随手丢下树枝，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站起来说，“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要先找到魔戒远征队。”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除了那九个人, 没有人知道他们会选择哪一条路。他们为了不被索伦找到，肯定会尽量隐蔽地行动，你的感应范围又这么模糊。”德拉科指了指地上那个大圆, 无奈地说，“我们需要非常非常非常好的运气，才有找到他们的可能。”

“我们不需要运气。”安妮塔望着东方白雪堆积的山脉, “我知道他们在哪里……唔，如果斯莱特林不改变什么的话, 我想我知道他们会走哪条路。”

德拉科若有所思地看了安妮塔一眼。

“等我们回去后，我会告诉你的, 我保证。”安妮塔冲德拉科微微一笑，拉起德拉科的手往回跑去，“如果我们要追上他们, 我们还是早点出发的好。”

安妮塔和德拉科向爱隆、亚玟还有他们新交的几个朋友辞了行，瑞文戴尔的几个小精灵依依不舍地拉着安妮塔的衣角。

“他们很喜欢你讲的故事。”亚玟摸了摸小精灵们的脑袋，微笑道，“我也很喜欢。”

“我也希望我能多留一段时间，我真的希望，我很喜欢瑞文戴尔，但是我必须要离开了。”安妮塔弯下腰，对小精灵们说，“我会写下接下来的故事寄给你们的。”

“你保证？”小精灵仰起头，眼巴巴地看着她。

“我保证。”安妮塔郑重地点了点头，又笑道，“但是你们得识字才行。”

小精灵不服气地说，“我们识字。”

“通用语。”

小精灵们瘪了瘪嘴，他们的辛达林语学得很好，通用语就有点磕磕巴巴的了。

“你会读给我们听吗？”小精灵期待地望向亚玟。

亚玟点了点头，又补充道，“如果你们通过通用语的考试的话。”

但是小精灵们已经欢呼着跑开了。

亚玟望着打打闹闹的小精灵们，笑着摇了摇头，她上前一步拥抱了安妮塔，“再会了，愿星辰的光芒照亮你们的道路，希望你常常来拜访我。”

“我会的，如果有机会的话。”安妮塔紧紧地拥抱了亚玟，但她却隐隐有一种预感，他们再也不会回瑞文戴尔了，“再会了，愿星光永远照耀瑞文戴尔，愿黑暗远离你和你的同胞。”

告别了亚玟，安妮塔和德拉科沿着一条被苔藓覆著的白色碎石小径离开了瑞文戴尔山谷，安妮塔穿着绿色和褐色的衣服，背着弓和一筒箭，腰间插着两把弯刀。德拉科穿着锁子甲，他的武器是一柄宽大的战斧，自从恢复了记忆之后，德拉科还挺嫌弃这种一点儿都不优雅的武器的，但是在瑞文戴尔试了一下其他的武器之后，他无奈地发现，作为一个矮人，还是战斧、锤子之类的武器用起来最顺手。

安妮塔的马被系在桥边，德拉科看了看白马，问道，“一匹？”

安妮塔挑眉，“你会骑马？”

“你知道我会。”

“尔索不会。”安妮塔戏谑地打量了一下德拉科的身高，“你确定你的小短腿能够到马镫？”

德拉科翻了个白眼。

安妮塔解开了绳子，轻巧地跳上了马，向德拉科伸出了手。

这该死的身高！德拉科最后挣扎道，“我们可以用走的，精灵和矮人都跑得很快。魔戒远征队也是走着去的。”

“我们已经落后七天了，如果我们要追上他们的话，我们需要骑马，你知道的。”安妮塔说，“你有两个选择，坐我前面，或后面。”

“不要前面！”德拉科说，他绝对不要像小孩子一样被安妮塔抱在前面。

“那就后面好了。”安妮塔从善如流地说，实则她费了好大的劲才憋住了笑，矮人德拉科真是太可爱了，要是有相机就好了，好想让卢修斯和纳西莎也看到这样的德拉科。

德拉科抓住安妮塔的手，借力爬上了马。

“坐稳了。”安妮塔提醒了一句，俯身用精灵语对白马说，“noro lim!（快走！）”白马撒腿跑了起来。

德拉科坐在安妮塔的身后，搂着她的腰，略心塞地问，“我们去哪？”

“摩瑞亚。”安妮塔说。

“凯萨督姆？”德拉科皱了皱眉，“金雳会希望从凯萨督姆走，我叔叔的朋友，巴林，带着很多同伴在三十多年前去了凯萨督姆，他们想重建凯萨督姆的辉煌。我们很久没有他们的信息了。但是我不觉得其他人会想要通过凯萨督姆，矮人们在那里挖得太深，唤醒了不知名的邪恶力量，摩瑞亚是个不祥的名字，那也是个不祥的地方。”

“他们会去摩瑞亚的，如果斯莱特林不改变什么的话。我们可以在摩瑞亚的西门之前等他们。如果我们错过了的话，那么在摩瑞亚错综复杂的坑道中找到他们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而且我们两个都不清楚摩瑞亚内部的道路，如果他们比我们先进入摩瑞亚的话，我们只能绕路去黄金森林罗斯洛立安了，这是仅有的两个比较容易遇到魔戒远征队的地方。”

“你觉得会是谁？”德拉科问。

“我不知道。”安妮塔说，“我本来以为他们九个都不会是的，但是萨拉查·斯莱特林偏偏就在他们之中。或许我们之前猜测的前提就是错的，我们认为只有精灵能够活那么长，因为我们假设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是一样的，但如果是不一样的呢？这样一来，人类、矮人和霍比特人就都有可能了。”

“我们可以先排除一定不是的。”

“甘道夫一定不是。”安妮塔说，“就像我之前说的，甘道夫是迈雅，类似于次神的存在。”

德拉科想了想，说，“阿拉贡一定不是。他和亚玟彼|此|相|爱，而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有灵魂契约，我们都知道灵魂契约的强大之处，我和你都封印了记忆，但是它还是指引着我们找到了彼此。除非亚玟是格兰芬多，否则阿拉贡一定不是斯莱特林。”

安妮塔“噗”地笑了，“不不不，亚玟肯定不是格兰芬多，我很确定，而且格兰芬多并不在这个世界。”

“其他的几个……”德拉科努力回想了剩下七个人的样子，“我对那四个霍比特人还有博罗米尔不是很了解，但是金雳应该不是，我实在无法想象斯莱特林讨厌洗澡、满脸胡须、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样子。”

安妮塔转头看了德拉科一眼，眼中的笑意明晃晃地表示：“你不也穿成了一个矮人吗？”

德拉科撇过头“哼”了一声。

“但是我们也不能完全排除金雳的可能性，莱戈拉斯也是一样。”安妮塔回过头去，忍笑说道，但德拉科还是清晰地感受到了她后背微微的震动，“你想笑就笑好了。”德拉科没好气地说。

安妮塔抱着白马的脖子笑了一会儿，直起身子，假装认真地道歉，“对不起，嘲笑一个孩子是不对的。”

“孩子？”德拉科挑眉，“我已经67岁了。”

“我已经523岁了。”安妮塔“慈爱”地看了德拉科一眼。

德拉科抖落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反击道，“啧啧啧，老牛吃嫩草呀，奶奶。”

“大孙砸，奶奶跟你说，奶奶不知道老牛吃不吃嫩草，但是奶奶知道嫩草今天是一定吃不到老牛了，明天和后天也吃不到。”

德拉科：“……”

他怎么就那么嘴欠呢？永远不要说一个女人老，就算是她先提起的，也不能说。

两人说说笑笑地在迷雾山脉中赶路，由于两人都不曾去过摩瑞亚，所以免不了走了一些弯路，好在安妮塔带了一张中土的地图，在加上一点点好运，他们终于在十天后抵达了卡拉霍斯拉山西南边的入口。

“novaer. （再会。）”安妮塔轻轻抚摸着马的脖子，解下了缰绳。

马用头拱了拱安妮塔的脸，不舍地嘶叫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安妮塔和德拉科绕着湖走了一会儿，看到了两棵高大的冬青树，“我们到了。”安妮塔说，“这两棵树就是摩瑞亚西门的标志了。”

德拉科看着两棵树之间的山壁，“你知道怎么打开这扇门吗？矮人制造的门关上之后是毫无痕迹的，如果不知道它的秘密的话，是无法打开的，我并不知道摩瑞亚西门的秘密。”

“我只知道摩瑞亚的西门是由会反射星光和月光的伊希尔丁金属打造的，只说着有某种语言触碰时才会显现。”安妮塔。

德拉科抬了抬眉，示意安妮塔去开门。

”但是我并不会那种语言。”安妮塔说，她仔细查看了周围的痕迹，“没有其他人的痕迹，这说明远征队还没到，我们赶上了，接下来我们只需要等就可以了，我想甘道夫会知道怎么开门的。”

安妮塔轻盈地跳上了冬青树，双手交叠放在脑后，悠闲地躺在树枝上。

德拉科看了看安妮塔的高难度动作，默默地在树下升了一堆火，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

“我可以拉你上来。”安妮塔说。

“不用了。”德拉科说，“我一点儿也不想上去。”

过了一会儿，安妮塔跳了下来，躺在德拉科的旁边，将头枕在他的腿上。

天渐渐黑了，月亮取代了太阳的位置，除了风吹过树叶的声音，四周安静极了。

安妮塔突然一跃而起，飞快地从箭筒中抽出一支箭，拉弓欲射，与此同时，安妮塔看到了同样用箭指着她的人，“莱戈拉斯？”

两人同时收起了武器，但是莱戈拉斯显然比安妮塔震惊多了，“拜玟，还有尔索，你们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