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 哈利被一声尖叫惊醒, 他茫然地睁开眼睛问,“怎么了?”
“是克利切。”小天狼星半睡半醒地嘟囔道, “那只家养小精灵独自待了太久了, 脑子已经不正常了, 不用管他, 睡吧。”
哈利皱了皱眉,到底还是抵挡不住困意,再次睡了过去。
厨房里,安妮塔紧紧地捂着克利切的嘴,瞪大眼睛紧张地看着厨房的门。过了很久, 没有动静,安妮塔长长地吐了口气,对克利切说, “我放开你,你保持安静,这是一个命令。”
克利切那像网球般硕大的眼睛中满是血丝, 他哆嗦着点了点头。
安妮塔放开了手,克利切没有继续尖叫, 他惊恐而又警惕地看着安妮塔。
“克利切,我需要你把雷古勒斯给你的挂坠盒交给我。”安妮塔压低声音说。
克利切猛地摇头, “那是雷古勒斯少爷的挂坠盒,克利切发过誓不会交给任何人的。”
“克利切,雷古勒斯命令你毁了挂坠盒, 但是你没有做到。把挂坠盒给我,我能毁了它。”安妮塔说。
“克利切试了!”克利切叫道,它蜷缩成一团啜泣起来,“克利切试了所有的办法,但是没有一个成功的。克利切惩罚自己,重新再试,又惩罚自己,重新再试。克利切没能执行雷古勒斯少爷命令,克利切摧毁不了挂坠盒,克利切是一个坏精灵!克利切必须惩罚自己!”说着,克利切使劲把头往地板上撞。
“克利切,我命令你停止惩罚自己!”安妮塔低吼道。
克利切颤抖着停了下来,他的额头上已经肿起了一个大包。
“克利切,听着,我能够毁了挂坠盒,我可以完成雷古勒斯的遗愿,你也不想让雷古勒斯白死对吧?”安妮塔紧紧地盯着克利切,见他的表情有所松动,继续说道,“作为交换,我可以把这个给你,这是属于雷古勒斯的。”安妮塔拿出在岩洞里找到的假冒的挂坠盒。
克利切渴望地看着安妮塔手中的挂坠盒,发出一声响亮的抽泣声。他打了个响指,真的挂坠盒出现在他的手上。克利切看了看安妮塔手中的挂坠盒,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挂坠盒,犹豫了一下,把手藏到身后,坚持道,“普林斯小姐必须在这里毁了挂坠盒,克利切要亲眼看到。”
安妮塔询问地看向飘在一边的日记本君,日记本君点了点头。
“好。但是你不可以把挂坠盒的事告诉任何一个人,这是命令。”安妮塔说。
克利切点了点头。安妮塔和克利切交换了挂坠盒,克利切紧紧地抱着假的挂坠盒,眼泪从他的眼睛中流了下来,克利切不停地擦去泪水,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安妮塔。安妮塔知道,如果不让克利切看到她毁了挂坠盒,克利切会和她拼命的。
日记本君从安妮塔的手中接过了挂坠盒,他低声地念了几句什么,一个半透明的身影从挂坠盒中飘了出来,渐渐和日记本君重叠在一起。日记本君和安妮塔说他需要一段时间融合分裂的灵魂,就回到了日记本中。
在克利切的眼中,挂坠盒升到了空中,然后一个半透明的东西飘了出来,消失在了半空中,挂坠盒随之落在了安妮塔的手中。安妮塔打开了挂坠盒,展示给克利切看,“这个挂坠盒已经毁了,里面的黑魔法消失了。”
克利切发出一声激动的尖叫声,接着瘫倒在地又哭又叫起来,安妮塔再怎么阻止都没有用。正当安妮塔想要用一个石化咒让克利切安静下来时,厨房的门突然开了,安妮塔惊得跳了起来。
门口,被克利切的动静几次吵醒后,忍无可忍下来查看情况的小天狼星怀疑地看着安妮塔,“普林斯小姐?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饿了,想来厨房找点吃的。”安妮塔的背后不停地冒出冷汗,她强自镇定地撒谎道,“但是你家的家养小精灵好像情绪很激动。”
“不用管克利切,他一直疯疯癫癫的。”小天狼星厌恶地看着哭得满脸眼泪鼻涕的克利切,命令道,“滚回你的碗柜里去。”
克利切向小天狼星鞠了个躬,又转身向安妮塔深深地鞠了一躬,蹒跚着缩回了自己的碗柜里。
小天狼星看着克利切对安妮塔格外尊敬的态度,怀疑地眯了眯眼睛,试探道,“克利切很喜欢你?他只对我母亲那么尊敬过,连我都得不到他的好态度。”
“可能因为我身上流着巫师界最高贵的血脉之一。”安妮塔露出一个高贵冷艳的笑。
小天狼星憎恶地皱了皱眉,倒是放下了对安妮塔的怀疑,克利切确实很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来。即使克利切不那么做,小天狼星很怀疑他母亲的肖像也会命令克利切对黑魔王的女儿致以最尊敬的态度的。
“说真的,厨房里一点儿吃的都没有吗?”安妮塔说。
“我记得哈利说你和他一起吃完了一个蛋糕?”
“我胃口大不行吗?”安妮塔露出一个恼羞成怒的表情。
小天狼星从柜子里拿出一块十分可疑的不知道放了多久的面包递给安妮塔。安妮塔犹豫地接过来,闻了闻,虽然没有什么异味,但是安妮塔一点儿都不想把它放进嘴里。
“你知道吗?仔细想一想,我其实没有那么饿。”安妮塔把面包还给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翻了个白眼,三两口把面包吃掉了。
“那么,晚安。”安妮塔上楼去了。
小天狼星看着安妮塔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对,他一把拉开碗柜门,问克利切,“普林斯小姐之前在厨房里做什么?”
克利切紧紧地握着雷古勒斯的挂坠盒,他把头埋在膝盖中间,小声地说,“普里斯小姐在厨房里找吃的,克利切不能帮到普林斯小姐,克利切是个坏精灵,克利切必须要惩罚自己。”
小天狼星皱了皱眉,放下了对安妮塔的怀疑,回房睡觉了。他没有看见,在他离开之后,克利切狠狠地用拨火棍痛打自己。
第二天早上,虽然在躺椅上睡得腰酸背痛,但是安妮塔的心情还是格外的明媚。她的亲爹已经拼回来一部分了,而且还拿到了斯莱特林的挂坠盒,等到开学后她就可以去密室看一看石柱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了。
等安妮塔下楼的时候,邓布利多和西弗勒斯已经到了,安妮塔欢快地和他们打招呼,“早上好,爸爸,早上好,邓布利多教授。”
“早上好,安妮塔。”邓布利多笑着说,“看来你昨天晚上睡得很好?”
“糟透了。”安妮塔说,“但是无法影响我美丽的心情。”
“安妮塔,我们需要和你谈谈。”邓布利多的表情变得严肃。
安妮塔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现在挂坠盒还在她的口袋里,安妮塔下意识地就有点儿心虚。
“坐。”
安妮塔坐在邓布利多对面的沙发上,有些不安地看向西弗勒斯,西弗勒斯安抚地冲安妮塔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安妮塔,”邓布利多锐利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安妮塔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丝表情,“你有没有在任何地方,向任何人提起过魂器的事?”
安妮塔的心漏跳了一拍,脸上却露出一个茫然的表情,她的脑中飞速地思考着,邓布利多为什么会那么问?是他发现日记本君的事了吗?不,不会,如果邓布利多发现了的话,他会先搞死日记本君,不会那么温和地在这里问她。那么是她在找魂器的事被发现了?不,应该说邓布利多察觉到了还有其他人在找魂器,但是应该还没发现是她,所以她暂时还是安全的。
邓布利多应该是去过那个岩洞了吧?安妮塔暗自庆幸自己拿走了那个假的挂坠盒,即使不为了和克利切换真的那个,把假的那个留在岩洞里也是很大的隐患。邓布利多很容易就能根据雷古勒斯留的字条推测出真的所在,那么她从克利切那里拿了真的挂坠盒一事就瞒不住了。现在线索都断了,只要她稳住,邓布利多是不会怀疑她的,邓布利多甚至不能确定魂器是否曾经在岩洞里。
为之前果断一把火烧了岩洞的自己点个赞。
“除了你和爸爸,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安妮塔毫不心虚地说,她确实没有撒谎,除了邓布利多和西弗勒斯,魂器的事她只告诉过日记本君,但是日记本君目前还不算“人”不是吗,“我可以立下牢不可破誓言,如果这让你更放心一点的话。”
“不,不需要。我当然是相信你的。”邓布利多的目光放松了下来,“答应我,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我保证。”安妮塔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