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迷不悟！”

鲁特再也受不了这个偏执的杂种，自从他来到雪落城，就一直保持着傲慢的姿态。曾经在布尔克斯手下做事的时候，他就已经见过太多太多这样顽固的贵族。

而卡尔斯却仅仅只是作为一名被遣送裂隙哨塔的死囚，同样还是自己的手下败将而苟活于世。难道他真的天真的以为就凭他那三脚猫功夫和偶然习得的什么狗屁神圣法术就真的能敌得过自己？

若不是埃尔特下令按兵不动，鲁特早已拔剑相向，与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毛贼一较高低了。

“打从你刚刚走下甲板，我就已经探出了你的真实水平。”鲁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呼出。他冷静下来，打算与这个不知死活的裂隙哨塔幸存者最后进行一次交涉，如果对方仍然死不悔改，那他腰间的宝石长剑绝对不会再给他一次机会。

“哦？”卡尔斯轻蔑一笑，“我并没有什么水平，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鲁特点了点头，虽然他也很清楚，在这漆黑的夜里，两边都不可能看得清对方的动作和肢体语言。

“你分析的很透彻，你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被偶然被传授了法术的普通人。”鲁特故意强调了“被传授”这三个字，“如果你以为，凭借你的法术能够让你活着离开雪落城，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说到这里，鲁特便决口不提自己对魔法免疫的天赋。这样一来，就算双方真的动起手来，鲁特也能够凭借自己的被动天赋占有一定的战术优势。

见对方并不应答，鲁特只能当做对方已然做好了决死的准备。这种人往往是最可怕的，特别是卡尔斯，鲁特心知肚明，他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向自己一行人复仇。如果没有做任何准备，恐怕卡尔斯也不会贸然地大张旗鼓。

事实证明，这只是鲁特的妄想而已。被复仇之心蒙蔽了双眼的卡尔斯根本就没有做任何准备，就连来到雪落城遭遇埃尔特也只不过是一场绝佳的巧合。

卡尔斯仅仅是打算组织起一支军队，以人数的优势来对抗埃尔特一行人。卡尔斯见过埃尔特的赏金团作战，他知道，这群人固然本领超群，但在面对数量众多的敌人面前，他们仍然难以抵挡住冲击。

这完全是因为，在埃尔特的队伍里，至今没有法师的协助。

只可惜，今时不同往日，卡尔斯绝没有想到的是，如今埃尔特已经坐拥整个雪落城的法师作为自己的后援军。就算卡尔斯的守夜人和尘光城精英卫队联手，也绝不是这些法师们的对手。

当卡尔斯从埃尔特口中听说，尽管皇家图书馆的法师们年事已高，但在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修炼中，他们已经获得了大量的魔力。这些魔力汇聚在他们的体内，如同一股强大的魔法之源。

而这股巨大的魔力足以支撑起任何一场战争，更不要提卡尔斯所掌管的这群乌合之众了。想到这里，卡尔斯不仅心灰意冷。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仅仅几个月的时间，埃尔特竟然发展出了如此声势浩大的军队，还成为了雪落城的关键人物，坐拥整个城市军队的同时，他还与巴尔古夫同坐，俨然一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豪迈气质。

“卡尔斯指挥官，在你最终决定下达进攻指令并与我们雪落城的军队一较高下之前，姑且让我再叫你一声指挥官。”埃尔特微微颔首，“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三条路。”

“愿闻其详。”卡尔斯眯起眼睛，似乎这样就能让他看清埃尔特的真实面目一般。

“第一条，带着你的军队离开雪落城。重返尘光城，为保卫你的祖国做出最后的一番事业；或者情愿做一个懦夫，永远地躲避这一切。”

“说下去。”卡尔斯双拳紧攥。

“第二条，做你眼下最想做的事——与我决战。但我已经告诉过你了，眼下我不得不帮助雪落城为接下来的异魔入侵做防御准备。所以，我会动用一切我能够动用的资源，无论是军队、法师，还是我的刺客伙伴，我会拼尽全力毁灭你的军队。”

埃尔特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老实说，在强大的雪落城面前，一支小小的叛军根本算不上什么。”

“……”卡尔斯沉默不语。

“当然，还有最后一条路。”埃尔特犹豫了半晌，最终决定将自己最后的想法和盘托出。

“加入我，加入雪落城的防御部队。”埃尔特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