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难道没看见吗？”埃尔特一只手扶住船舵，另一只手指向阴沉的天空。“暴风雨就要来了。”

“你在说什么？埃尔特。”蒂娜惊讶地紧盯着他的双眼，她这才发现，埃尔特原本宝蓝色的眸子已然变得乌黑。“你怎么了？”她警惕地问道，面色严峻。

“我必须……我必须……”埃尔特再度试图拉低飞空艇的高度，但鲁特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推倒在地。

“你他妈的是不是疯了！”鲁特赶忙抓住船舵以保持飞空艇的平衡，他看向六神无主的埃尔特，大声咆哮，“再这样下去你会把飞空艇降低到不安全的高度，你明知道那下面有什么！如果我们在此处迫降，成千上万的异魔会把我们撕碎！”

“别这么紧张，鲁特！”虽然意识到了埃尔特的不正常，但她还是挡在了他的身前，担心鲁特的暴躁脾气会伤害到自己心爱之人。“或许埃尔特只是太累了。”

“你很清楚，埃尔特是不由自主地在操作着飞空艇！”鲁特指向瘫倒在地的埃尔特，一只手已经不自觉摸上了腰间的剑柄。

蒂娜转眼看向依然蔚蓝的天空，很快意识到的确是埃尔特的精神出了问题。从他们登上“黎明号”飞空艇之后，埃尔特似乎就持续陷入了一蹶不振的状态，甚至还出现了破晓者之类的白日梦。起初蒂娜还以为是埃尔特的臆想，但现在看来，鲁特的说法也并未全无可能。

埃尔特很有可能得病了，蒂娜也不明白埃尔特口中“阴沉的天空”是什么意思，“但我绝不会让你伤害他！”蒂娜心中的想法脱口而出。

“你会害死大家的。”鲁特咬牙切齿，握住剑柄的手微微颤抖。

“唯一有可能害死大家的……”蒂娜瞪大双眼回应着鲁特眼中的杀意，表情冷峻，“只有你。”

“你说什么……”

鲁特话音未落，一阵狂风突然袭击了“黎明号”飞空艇。鲁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手却不自觉拉下了舰桥的操控杆。飞空艇又开始急速地下降，鲁特只得艰难地爬起身，用尽全身的力量扳回了操作杆，使飞空艇再度回归了平衡。

此时的飞空艇距离地面已经仅有百码，鲁特跪倒在地，长舒了一口气。

“还好赶上了……”在平复了砰砰直跳的心脏之后，鲁特再度起身，开始操作“黎明号”重返安全高空。

“你们都没事吧？”鲁特看向一侧，蒂娜四人正呆滞地看向不远处的无人之路。他一边拉动着提升飞行高度的木质拉杆，一边眯起眼睛看向远方，“那是什么？”

“传送门……”蒂娜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当她恢复神智并意识到即将发生的事情之后，立即冲向鲁特，失声咆哮道，“快！把飞空艇拉高！”

“发生了什么？”鲁特紧张到手忙脚乱，“我已经将向上飞行的拉杆顶死了，不能再快了！”

“异魔……”蒂娜痴痴地握住船舵，“异魔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