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鲁特一本正经的推测，纳格曼西哈哈大笑。没想到自己的身份就这样被对方拆穿了，他唯有装作不知情的态度，继续和鲁特的对话。傍晚的雪落城道路两旁都有规律地插着火炬等各种照明设备，路上行人络绎不绝，偶尔还有城市卫兵在城市主干道上来回巡逻。

虽然现在的雪落城基本已经受制于神恩之赐救济会的管理，在市民的普遍支持和救济会幕后势力的极力扶持下，大领主巴尔古夫有心无力，政权不断被削弱，整个雪落城几乎都陷入了救济会长老法罗统治的情境下。

纳格曼西知道，这都是萨尔奎瑟斯的阴险计划，他在背后推动着雪落城的发展，使其一步步成为神权统治的落后文明。但是愚蠢的城市居民只会考虑自身的利益，谁能让他们吃饱饭，他们就听谁的统治。

这正是纳格曼西需要击败萨尔奎瑟斯的另一个理由。整个菲尔缇斯大陆的科技和工程学水平都在不断倒退，而一旦连这片大陆上的普通居民都无心向战，那么最终整片大陆都将再也无力抵抗异世界的入侵。

这正是萨尔奎瑟斯的目的——在从内部逐一击垮最大的势力的同时，瓦解民间可能出现的反抗力量。纳格曼西转念一想，如果异世界的力量真的有萨尔奎瑟斯所说的那么强，能够轻易会么一个世界的话，他又何必做这些无用之功呢？

最终，纳格曼西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这个异世界也存在着畏惧的事物，他们世界存在的力量或许远远超过菲尔缇斯环形大陆，但这种力量也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很快，在这个理论的基础上，纳格曼西做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萨尔奎瑟斯并非真的想要毁灭这个世界，而是想要控制这个世界。菲尔缇斯大陆还有他们需要的东西，不能就这样轻易地毁灭掉。

这个理论给予了纳格曼西反抗的决心。在这个世界上、宇宙间，都不存在不朽者，不管是萨尔奎瑟斯的谎言，还是不死的生命诅咒，这些都不是永恒的。纳格曼西的眼前再次浮现起罗杰斯馆长的脸。

没有什么是永恒的。

“这可真是了不起的臆想，鲁特。不得不说，你很有想象力。”纳格曼西摆摆手，让自己的思维回到现实。先不论宇宙的秘密和萨尔奎瑟斯的威胁，眼下鲁特作为自己最大的威胁，已经确实影响到了计划的进一步发展。

“这不是什么臆想。”鲁特显然还没意识到即将来临的危险，他自顾自地说道，“我必须承认，你的游说能力真是超群。但这样的能力仍然有其弱点，一旦被识破，那么这种语言威胁也就不再可怕。”

“也就是说，你识破了我？”纳格曼西一语双关。

“这虽然不是臆想，但却是可行的猜测。”鲁特摇了摇头，“但比起那位传说中的死灵法师，你看上去还缺少人格魅力。”

纳格曼西笑了，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说自己配不上死灵法师这个名号。“你真有趣，鲁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