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全搞定了。”李晨双拳上沾满了鲜血，却没有因此而觉得有任何不适，反而隐隐有一种快意，就好似灵魂中有什么被唤醒一样，仿佛人生本该就是这样的！

张铁嘴赞许地看着李晨，刚才李晨在这二三十只狐狸中穿梭往返、拳打脚踢，所展现出的那份从容不迫、沉稳淡定，就是他这个见多识广的老江湖也不得不啧啧称赞。“趁着他们的老大还没有回来，我们赶紧走吧。”张铁嘴口中念念有词，准备催动洞口贴着的赤炎符，将这洞穴付之一炬，起码让那头老狐狸无家可归。

“师父！”李晨连忙制止了张铁嘴，急切道：“刚才有只狐狸说他们老大吃过的人心更多，咱们可不能袖手旁观啊！不妨抓住这次机会，将这窝狐狸斩草除根，省的日后烦心！”

“斩草除根？！”张铁嘴讶异地看着李晨：“那头老狐狸可是突破了旋照期！你知道我活了这么久的梦想是什么吗？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突破旋照期！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旋照期和胎息期之间的差别在哪里。”又一个字一个字道：“就是完全被秒杀的区别！”

张铁嘴一手指着李晨，一手指着自己，怒道：“就是你我联手，也绝不是老狐狸的对手！”

“不试试怎么能知道呢？”李晨握紧了双拳，意志十分坚定。放任老狐狸活下去的话，将会有更多无辜的凡人死去，李晨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张铁嘴看着现在的李晨，又想起他上次被陆风殴打的时候，似乎也露出过这样的眼神。这世界上是不是有一种人，是永远都不会有所屈服的？“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张铁嘴微微摇着头：“你的年龄还小，不知道江湖险恶，不知道有所畏惧。我这把老骨头是不行了，没有你那样的朝气，也没有你那样的志气。我只晓得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年轻人，我很喜欢你这个徒弟。这样吧，如果你还能活下来，就到南街的街心公园找我！”

张铁嘴往后退了一步，看着李晨说道：“到时候，我便将修仙心法传授给你！”

说完，也不等李晨回应，毅然调头离去，身形瞬间就淹没在黑暗中。一边走一边叹气：“可惜了啊，这么好的一颗苗子，如果能活下来，将来的成就不亚于我啊……”

“师父！”李晨冲着黑暗处叫了一声，却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张铁嘴确实没有丝毫要留下来的意思。“古老，怎么办？”李晨站在一地的狐狸尸体当中，微微有些渗人的感觉。

“如果这帮狐狸的老大确实是个突破旋照期的家伙，以你现在的实力确实难以对付。”古老沉着声音道：“你师父说的没错，打不过就跑，这没什么丢人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还有命在，嘿嘿，就是几十年、几百年以后报仇都不迟！”

“可这不是报仇的问题。”李晨望着一地的尸体，眼睛又渐渐红了：“我一想到还有许多无辜善良的人们像介琛一样被挖去了心脏，整个身体就火烧火烧的，胸中有口气始终出不来。古老，你想过没有，那只老狐狸一天不死，就不知又有多少人要遭殃！”

古老沉默了。他发现李晨和古菱是一个类型的人，都是那么的善良光明、心怀正义。

“好，你决定做的事，我就不会阻拦。”古老开口道：“只是如果你师父也在，你们师徒二人联手，或许情况能不一样些。两个胎息期巅峰的实力联手，也是不容小觑的。”

“可是师父他……”李晨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听洞口外又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张铁嘴的身形一下子又出现在狐狸洞中，一脸的焦急和担心。李晨心中涌上一股暖流，感动道：“您老人家终究还是来了！我就知道，您一定是心怀苍生的……”

张铁嘴三步两步赶到李晨身前，和他并肩站在一起，眼睛盯着洞外：“哪呀，还没出去，就碰上那个老狐狸回来了！完了完了，咱们俩要死在这狐狸洞中了。”

话音刚落，洞口便显现出一个老者的身形来，只见他上半身皆是人形，甚至还穿着衣服，看上去斯文有礼，气度优雅；再看下半身，却还是狐狸的形态，两只爪子撑在地上，火红色的皮毛鲜艳明亮，屁股后还耸拉着三条尾巴。

“神兽，三尾狐！”张铁嘴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再用仙识一探，果然已经突破旋照期，而且已经达到了第五层境界！这已经是旋照期中期的实力了，绝不是张铁嘴和李晨联手就能够对付的。而且再加上神兽的血脉，绝对是秒杀二人！

“低级神兽罢了。”古老的声音在李晨脑中响起，而且隐隐带着不屑的意味：“神兽也分神级、高级、中级、低级。先不说神级，那个就是放眼整个修仙世界也没有几只。拿狐狸这一族来说吧，九尾狐才是高级神兽，那是在任何地方都备受尊崇的；六尾狐是中级神兽，本身的实力和天赋也是相当强悍的；至于低级神兽的三尾狐嘛，我承认确实要比一般修仙者要厉害许多，但也不是不可战胜的……”

“古老，你有对付他的办法么？”李晨在脑海中问道。对面那个上半身为老者的三尾狐，正扫视着一地的狐狸尸体，明显可以感觉到他身上的怒意越来越盛。

“如果我的肉身还在，对付他就是动动小手指的事。可这里只有你和张铁嘴，恐怕是在劫难逃了……”古老唉声叹气地说道：“我建议你们二人还是逃跑吧，在低级神兽面前，你们只有乖乖受死的份儿。不过，地球上竟然还有低级神兽，倒让我始料未及。”

“李晨，你先走。”旁边的张铁嘴也说话了，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对面的三尾狐：“这家伙不好对付，让我来拖住他。你日后要想办法帮师父报仇，用这家伙的血来祭奠为师的坟！”

“不，我不走。”李晨的眼睛落在三尾狐的手上，那里鲜血淋漓，掌中握着一只鲜红的人类心脏，俨然是刚从某人身上挖出来的。“这种害人的家伙，绝不能让他留在世上！”

张铁嘴松了口气，道：“好，那你留下拖住他，我走。”

“啊？！”李晨惊讶地看着张铁嘴。

“啊什么啊？”张铁嘴反看着李晨，认真道：“我刚才发扬大义凛然的风格，说我拖住三尾狐，你先离开这里；但是你不走，那就由你来拖住三尾狐，我先离开啊。你放心，等我修为更高一些了，一定用这家伙的人头去给你祭奠！”

李晨哭笑不得：“师父，咱就不能试着跟这家伙打一下吗？”

“打什么打？”张铁嘴训斥道：“三尾狐可是神兽啊，就是十个你和我也打不过他！与其两个人把命都送在这里，还不如让其中一个活下去，将来好为对方报仇。电视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很显然，活下去的应该是我！”

“你开什么玩笑，电视里有这种情况出现时，一般都是年少的活下去好不好？你都一把老骨头了，还有什么发展潜力？”李晨被张铁嘴气的够呛，心想怎么摊上这么个窝囊师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这个时候，三尾狐终于将一地的尸体看遍了，他悲伤的发现，自己的一干手下全都死了。他长长地叹了口气，目光转向对面正在争吵的一老一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