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西宝贝是不能为谁停留的, 伊芙走后,他该参加舞会的参加舞会,该约女伴的约女伴, 入秋的凉意也无法阻止他躁动的血液。
然而, 有的时候他亦会厌烦衣香鬓影, 拿着杯冰镇的威士忌走在花园里,远离灯红酒绿,看黑暗一点一点把自己吞噬。
花园角落里,布鲁斯突然听到有人用华夏的语言唱歌。他学习过, 听得出那飘渺女声幽幽唱:“酒色财气,皆是镜花水月。功名利禄终成过眼云烟。”
穿过枫叶织成的隧道,布鲁斯见到的是火焰化成的精灵。
女子身穿华夏的古装,躺卧枝头, 薄如蝉翼的红绮罗垂落,掩不住那身雪白的肌肤。她听到动静, 侧头望来,首先跳入眼帘的,就是她妩媚的红唇。
布鲁斯似乎被诱惑, 不由自主地走过去,用华夏语问她:“你是谁?也是来参加舞会的人吗?”
女子手里执着银酒杯,她仰头,让琥珀色的酒液垂流进口中,光线透过枝叶,抚摸她曼妙的颈线。
对于美人,布鲁西宝贝永远有无限耐心,“我可以知道您的名字吗,美丽的女士?”
对方笑了一声。她翻身落树, 熏风拂面,那么轻盈,又是那么压倒群芳。“我是偷跑进来的。”她吟笑,“你要抓捕我吗?”
布鲁斯毫不犹豫:“哦,不,宴会的主人居然没把请柬送到你手上,是他的失职,我怎么能怪你呢。”
女子拨着自己的头发,乌亮的发丝将那细细的脖颈掩得极其纤长,“人间的男子,都似你油嘴滑舌?”
布鲁斯微笑:“我不太懂别的男人,不过,我从不和别人相似。”
这话逗到女子,本就绮丽的眉眼,更加不是泥塑木雕。她施施往后靠,举起酒杯到唇间,睫毛半掩流转的眼波。
她放下酒杯,蹙起眉尖。察言观色满级的布鲁西宝贝便发觉,她的银酒杯里没有酒了。“宴会有酒……”他正要邀请,女子瞥向他手中的杯子,抬起手,很是理所当然地:“我要它。”
布鲁斯心说,要是其他人,哪怕是她想要他们的命,他们也会乖乖奉上嵌满珍珠宝石的匕首,等待裁决。
所以,花花公子同样让出自己的酒。
女子垂眸轻笑,抿酒,手轻轻搭在男人肩膀,吻向他的唇,渡进液体。
大家都是成年人,当她轻缓地将红唇印于酒杯口,潋滟的目光若有似无与他缠绵时,布鲁斯就明白她的暗示。
确实,花花公子该猎艳了。
他托住她的脑袋,反客为主地去攻城略地,美人同样不甘示弱,舌尖与舌尖的起舞,口腔里的鸣唱,从第一乐章奏到第四乐章。是决斗,是协调,喷向肌肤的吐息,是花蜜的芳甜。
唇角蔓延晶莹的酒液。他们于海浪中起伏,又偶尔潜入海底,憋到溺水才喘息着分开。
红衣美人迷离的目光真是最好的奖杯,当然,花花公子也不清楚,自己的蓝眼睛浮满水意,是多么令人自得。
“郎君,夜深人静……”女子的嗓音喑哑,后续的话语止于唇齿。
布鲁斯以为自己接到示意,就要伸出手去揽她。女子嘴角噙笑,忽而后退,旋身躲入树后,等布鲁斯追过去,月下美人早已消失。
只有草叶悬挂的丝帕,以及空气中涌动的暗香,象征她的确来过。
男子站在原地,仿佛做了幻梦,怅然若失。
谁也没想到,他正很认真的思考:刚才的吻技……怎么有点熟悉?
米斯蒂做完计划中的完美退场,透明鬼爪带着她从地底遁到属于米斯蒂的公寓里,拿出炼金人偶从远处拍摄的录像,来分析今天的出场。
很好,月光非常唯美浪漫,她体态展现给布鲁斯的角度是妖而不俗,大腿和小臂丝毫不露,却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魅惑。
吻技……看布鲁斯的反应,肯定是让他愉快到的。
为了演出妖精勾搭人的感觉,她这半个多月呆在拉斯维加斯,租漂亮公寓,白天回味布鲁斯的吻技,脑海里一次次地模拟练习,晚上出去观察当地的风流与妖艳,感觉差不多才回到哥谭。
虽然打算走肾,只和布鲁斯做他以前经常交的那种日抛女友,但是米斯蒂的目的可不是419,是分手后的分手费,所以,什么时候睡,需要技巧。
第二天,米斯蒂用本来面目出门观察布鲁斯的反应。
哥谭甜心从来都是媒体的宠儿,甚至说他养活哥谭的新闻娱乐版块也并不夸张。目前关于他最新的消息,是他在寻找潜入舞会的……
“精灵。”节目上,韦恩先生信誓旦旦,“她肯定是红枫化成的精灵!我已经把那座庄园买下来,或许她是种于院道边的枫树,或许是其他地方窥到热闹偷跑来玩耍的红叶。总之……”
韦恩先生凝望镜头,仿佛真的被勾走魂魄:“我想见你。”
他住那座庄园有五天了,据闻飘落的每一片枫叶皆被他拾起,弹去泥沙,细心收搁盒中。
媒体们都说,这回花花公子是真的沦陷,想要收心,不知多少倾慕他的名媛淑女黯然神伤。
第七天夜里,布鲁斯继续情深似海地捡枫叶。作为花花公子来说,七天足够媒体和群众产生疲劳,等明天他们就不再津津乐道于神秘美人和哥谭王子收心的事件,他也该想想其他的花边新闻,来让大部分人加深布鲁斯·韦恩依旧是花花公子的印象……
有枫叶落到他肩头,布鲁斯仰起脸,瞳孔微动,宛若看到千花绽放,光影里的红衣美人笑容明媚,“你找我?”
“人总是贪心的。”布鲁斯拿出那条清洗过的丝帕,系在树枝上,退后半步,眸光粼粼地掠起柔软,“见过绝色后,总是想多见一面。”
米斯蒂承认,布鲁斯·韦恩总是可以引来狂蜂浪蝶,和他英俊的相貌以及融入蜜糖的话语是分不开的。
哪怕他此刻是做戏成分居多,米斯蒂也是克制不住的愉悦。
谁不喜欢被夸奖呢?
红衣美人没有去看丝帕,她从高处跃下,好像盛夏最艳那朵玫瑰向他奔来。
“你能——”她拖长音调,菱角般的唇形色泽迷人,“再贪心些。”
“我喜欢俊美的男人。”她主动地去咬他的唇瓣,音节含含糊糊地从口齿间流出,“尤其是你这样……吻技好的。”
他们边亲吻,边滚到散落的枫叶上,毛刺的枝叶从裤腿、腰间刮过皮肤,磨蹭出酥酥痒痒的媚意。
渐渐的,布鲁斯从接吻移到唇角,吻向下巴,在天鹅颈间轻咬。红衣美人细腻的柔荑便往他腰线徘徊,肌肉绷紧牵引出微弯的脊梁。又是枫叶飘落,自男人的肩头滑向女子的脸庞,她张齿咬住,红枫印出牙痕。
他们甚至连名字都没有交换。
然后,布鲁斯想要更进一步时,美人按住他的手。哥谭宝贝抬头,眼里浸满情|欲,沙哑着嗓:“甜心?”
“太快了……”红衣美人抚摸他的鬓角,嘴里仍轻咬红枫叶,说话连字,宛如丝网缠绵,“郎君,我还不确定,你受不受得住呢~”
花花公子秒懂什么叫“受得住”,双手掌心撑地,将女子纳在身下。他张嘴去咬红枫的前端,蓝眼睛宛若深海幽暗,“甜心,小看男人会让男人生气的——”
“来多少你,我都受得住。”涉及到男人的尊严问题,哪怕是蝙蝠侠,亦不打算写实。
红衣美人对此反应不小,她眼底闪动炽热的光:“真的吗!比如,七个我?”
布鲁西宝贝暧昧地磨她脖颈的红痕,“如果是你,七十个,我也受得住。”
“嗯~”美人哼出娇腻的鼻音,“你说的哦~”她用舌尖推出枫叶,红唇去触碰他宁静的眼睛,“那我还是要观察,让我的姐妹们一起观察~”
“姐妹?”
“嗯哼,同胎七姐妹。”
布鲁斯以为她是开玩笑。虽然有记载,某位巴西女人1964年4月20日生下8男2女计10胎,全部存活,可那毕竟是少数。大多数人怀双胞胎,三胞胎已经非常稀有,四胞胎更是罕见,确实有资料表明女人最多能生八胞胎,可是结合前面红衣美人所说的“七个我”,大概率是她和他玩情趣。
所以,布鲁斯单手抚摸自己的襟扣,食指挑动,让它半解不解地挂在指尖,“观察?”眼角挑起旖旎,“这么观察吗?”
美人扬起昳丽红唇,竖起一根手指按到布鲁斯的唇上,空气中的玫瑰香愈发浓烈——布鲁斯甚至想不通,到底是她身体的郁香,还是他的幻想。“假如你想,当然会有。”光线朦胧了她唇边的笑,“你可以称呼我为红衣。”
布鲁斯叼住那修长的白嫩,齿尖蹂|躏,感受到美人鼻息不稳,咕哝出来的声音含糊着得意:“布鲁斯,布鲁斯·韦恩。”
老天,他是真的又辣又可爱,比熟透的樱桃诱人,吸引无数人扑过去品尝。
如果能和他打炮,不要分手费也值得。
下一秒,米斯蒂默默掐掉这败家想法。
她勾起手指去剐蹭口腔里湿热的舌,好像小猫儿抓到好玩的玩具。布鲁斯面部的线条——尤其下颔线,绷得更直了。
她的嗓音比动作软媚:“那我便……唤你布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