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台之上,林华老脸神情复杂,有些难堪,又有些感激。
难堪的是,适才的话,还在耳边萦绕,此刻却是如此结局。
感激的是,他亦看出林云手下留情。
至于林浩林盛二人,目光则是更加的阴寒,周身的空气仿佛在瞬间被冰冻了一般,变得格外的寒冷。
几场平淡的战斗之后,林雄踏上了演武场。
此时的天色愈加阴沉,乌云渐渐聚拢起来,原本正午时分,却仿佛傍晚般暮气沉沉。
林雄,林浩之子,初元境六重巅峰,论修为是林家小辈之中,最高一人。
他身穿宽大的深蓝色长袍,就极其随意地站在那里,薄薄的嘴唇带着一丝冷冽的笑意,看向自己的对手。
“自己认输吧,不要耽误我的时间。”
他说得极其平静,似乎天经地义一般。
林雄对面,正是林辉。
“什么?要我直接认输?”他有些难以置信,脸上火辣辣的。根本未曾交手,竟然就让自己认输,简直是羞辱于他。
然而就在此时,对面一股强大的气势扑面而来,压迫着他。
“我不想再说第二次。”林雄眉头一皱,踏上一步,压在林辉身上的那股气势再度攀升,让林辉的身心都战栗起来,羞耻与不甘被压制下去,留下的唯有震惊和畏惧。
这股气势,根本不属于初元境的元武者。
唯有踏入到元脉境之人,才能以气势,压迫对手。
林雄至少是半步元脉境,只差一线,便能彻底蜕变成为元脉境的高阶元武者,否则,绝无可能拥有如此强大的气势。
不错,自己确实没有资格与他一战。
“我认输。”
林辉眼带苦涩,长叹一口气,嘴唇内终于吐出几个字。
人群哗然。
林云三招,击败林辰。但林雄,竟连手指都未动一下,只是两句话和踏出一步,就使得对手认输。
刹那间,林雄的光芒,似乎压过了林云。
不战而胜之后,林雄却并未走下演武场,而是转身,恭敬的目光看向看台上的龙飞鸣。
面对着龙飞鸣,林雄弯腰行礼,之前的高傲不翼而飞。
“城主大人,林雄有一个小小的不情之请,请城主大人允许。”他的声音传遍了演武场。
“说罢。”龙飞鸣看向林雄的眼神,有些意外。
“请城主大人允许,我与林云提前一战。胜者,即可赢得之前的赌约。”此时此刻,林雄的气势正盛,他更要借此余威,直接打败林云,为自己的父亲取得家主之位。
龙飞鸣沉吟,并未回答。
“好。”
一个清朗的声音回荡,林云漫步上了演武场,略带稚气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干净清澈,自信明亮。
众人神情都是有些愕然。
此子,还真是有些魄力,难道他不知道初元境六重巅峰,是何概念?亦或是打败了林辰,有些得意忘形?
“呵呵,雄儿做得好。”林浩老脸上的笑容十分浓郁,心里也极其快意。作为林雄之父,他自然知道林雄的打算。
同时,这也是林雄在林泽公子面前表现的一个绝佳的机会。
而林盛脸上的阴郁,也稍稍舒展开来。
“好,既然林云答应,那就开始吧,让你们二人先战一场,用以决定赌约胜负。”既然林云开口,龙飞鸣便立即爽快拍板。
“谢城主!”
语毕,林雄回身,嘴角噙起一抹冰冷的笑容,眸光落在林云身上:“我很佩服你的勇气,竟然敢与我一战。”
“是否刚才战胜了林辰,让你的自信心变得膨胀起来?奉劝你两句话,一,是人要有自知之明。二,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林云笑了,讥讽道:“废话好多,你到底还战不战?”
人群脸上变色,林云竟然直斥林雄的话是废话,还催促他快战。
简直是存心激怒林雄,找死也不是这样找的。
果然,林雄的神情立刻一僵,旋即眸光沉下来,嘴角勾出阴冷的笑容。
“林云,你太狂妄了,先警告你,我不会手下留情。”面对着林云,他身上那股强悍的气势毫无保留的彻底绽放出来!
那一瞬间,人群的眼前一花,只感觉林雄的身躯兀地拔高了数尺,高大、威严,目光凛凛,让他们都自心底生出臣服和敬佩的感觉。
这就是强者的气。
就好比司马长空,体内之气可以化为实质,直接以气势便能压迫得卫海屈膝跪地一般。
林雄虽然达不到这种效果,却可以以气势影响到一些修为较低者的心境和意志。
“天啊,林雄居然已经是半步元脉境了,他的修为又有了精进。”一名林家子弟颤声道。林雄给人的感觉,如同参天的山峰般让人仰望。
“半步元脉境,随时都可能突破到元脉境,届时,我林家又多一强者。”另一名子弟的眼神之中都是崇敬和仰慕。
在西陲城内,元脉境的强者不超过三十之数,林雄若是在三十岁以下突破到元脉境,可以说未来潜力很可怕!
当然,突破到元脉境,并不是轻易之事,有无数元武者终身都无法进入到半步元脉境这一层次。只因他们的基础不够浑厚,难以成功凝聚成为元脉。
但林雄已经是半步元脉境,则说明他突破的可能性要大上很多!
此时此刻,林云在众人的眼中,显得愈发的渺小。若说林云是夜幕中的一粒小星,那么林雄,就宛如明月!
星光,在皎洁夺目的月光下,被彻底的掩盖!
“看来这场战斗的结果简直是毫无悬念,虽然林云今天的表现算得上出人意料,但绝不可能是林雄的对手。”龙飞鸣也感受到了林雄的气,他自然不会受林雄的气势影响,但他也并不看好林云。
司马冰嫣端坐在雪龙马上,秀美的眉头微蹙,深潭般的眸光凝望向林云的方向,纤长的手指下意识地轻扭着缰绳。
在她的眸光注视下,只见林云却是同样踏前一步,怡然不惧地直视着对面的林雄,似乎后者的气势对他没有丝毫作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