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 请你救救我。”周子涛拦住元贝恳请道。
元贝不急不缓的把布铺在地上,指着布上的黑笔字道:“算命看相五十元, 捉鬼除妖五百块, 不议价。”
周子涛:“没问题,多少钱我都给。”
元贝:“那你把你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吧,细节不许隐瞒。”
周子涛伸出手臂慢慢的挽起袖子,他整条手臂上都是青青紫紫的牙印,他又挽起另一只手臂的袖子, 露出同样的牙印。
周子涛面带痛苦恐惧的说道:“这都是她咬的,刚开始左臂, 然后是右臂,现在开始蔓延在肩膀上了,我不知道它为什么要缠上我。”
元贝听完看着周子涛的眼睛问道:“你当真不知道?”
周子涛闻言眼神微微闪烁,摇摇头坚定的回答:“我真的不知道。”
元贝见他不说实话也不生气, 微笑的说了三个字:“两千块。”这种人她不介意狠狠的宰他一笔。
周子涛听了连忙掩饰了他内心的不悦,面上惊讶道:“两千块?大师刚才不是说五百块吗?”
元贝继续微笑回答道:“我看你值这个价格。”一脸我看好你的表情, 你可值钱了。
元贝的言下之意是什么周子涛很清楚,他脸顿时变得五颜六色的精彩万分, 他咬牙挤出一个笑容道:“两千就两千, 大师本领高,贵点也是应该的,那大师今天晚上能除了它吗?”
元贝抬头看了一眼天,看了一会收回目光笑容更加的亲切了,她道:“要加钱, 今天晚上可是难得一见的阴日,天狗食月。”
周子涛勉强挤出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他颤颤巍巍的问道:“加多少?大师您刚才给救了马老板的儿子也没收钱啊。”周子涛觉得元贝对他是狮子大开口,如果不是他亲眼看见了元贝的本事,那他肯定掉头就走。
元贝看着他笑眯眯的回道:“好呀,那就等你还剩一口气的时候来找我,我看看能不能免费救活你。”
这个时候一旁麻云开口插话道:“你是富华酒店的老板吧,我跟着爷爷见过你,我叫麻云,小贝,这都是熟人,你就不要收费了吧?”
周子涛听见有人开口为他讲话看了过去,瞧见是个一个年龄不大的俏丽小姑娘,他露出见到熟人的熟络的表情笑道:“是你啊,麻云,我记得你,那来看还真都是熟人,这样吧,中午了,我请各位到在下的饭店吃饭。”
一句话透漏出周子涛商人的本性。
乌东方从后面上前一步,抬手搂住元贝的肩膀,看着麻云冷声道:“我们和你不熟,至于吃饭,我们放着自家的饭店不吃,有什么理由要吃陌生人的饭。”
麻云咬唇委屈的低下头,小声道:“昨晚还住在我家,今天就说不熟……”
乌东方:“我把住宿费给你,你说个价格,我们今天住到宾馆去。”
麻薇看着乌东方个和小姑子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把麻云和周子涛挤兑的面容尬红,忍不住笑出声。
麻云听到立马看向麻薇:“薇薇姐,他们都是你的朋友,小贝是你的小姑子,你不准备说点什么吗?”
麻薇闻言哦了一声,笑眯眯的问乌东方道:“乌先生,你介意我和元野住到你家宾馆去吗?”
“欢迎。”
麻云气红了脸:“薇薇姐你……”果然,那个人说的没错,麻薇就是她的克星。这几个人要是住到宾馆去,族长肯定会生气。
周子涛见事情要僵,这个时候把能捉鬼的元贝得罪了得不偿失,他打圆场道:“小姑娘们都别生气,这样,钱我加了,大师,您看加多少合适?”
元贝佯装思考了一下道:“加一千吧,晚饭后我准备一下就去找你,你家地址在哪?”
周子涛名知道元贝是在宰他,这口气他也得咽下,还得笑脸相迎:“好的,那我在家恭候大师,我家住在西城区幸福别苑,982号。”
元贝点点头:“行,把你的头发给我三根。“
周子涛闻言有些疑惑,但还是听话的抬头拔下三根头发递给元贝。
元贝用符纸包好头发,道:“你去找些锅底灰撒在屋里,每个地方都要撒到。”
周子涛有些为难的问道:“锅底灰?”这玩意很脏而且也难弄,撒满整个屋子那的需要多少锅底灰呀?
元贝:“锅底灰,正好还有半天时间,够你找锅底灰了。”
周子涛见元贝没有改口或者解释一下的意思,便只好回去找锅底灰了。
等到周子涛走后,元野才有些好奇的问道:“小贝,锅底灰有什么用嘛?”
元贝清了清嗓子:“今天我就告诉您们一个小秘密,鬼生前都是人,人死后怨气不散会变成鬼,它们更希望做人,就会保留一些做人的习惯,比如用双脚走路。普通人是看不见鬼的,这个时候在有鬼出没的地方撒上锅底灰,你就会看见撒在锅底灰的地方出现鬼的脚印。”
元野笑道:“原来是这样啊,还挺有意思的。”
等到下午的时候元贝独自来古玩街摆了一会摊,期间有几个人路过的人想算命看相,但瞧见算命看相的一次是五十,就匆匆忙忙的走了,要知道五十块钱是寻常人家一家人半个月的菜钱。
就在元贝准备收摊的时候,有一个脏兮兮衣衫褴褛的乞丐走到小摊前。
乞丐乱遭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身上裹着漏出棉絮的花棉袄,下身看不出颜色的裤子就是一层单裤,膝盖处还破了一个口子,她脚下的布鞋的鞋尖处破了一个大洞,已经冻红了的大脚趾佝偻的露在外面。
乞丐拘谨的站在元贝面前,手紧紧的抓着棉袄的衣兜。
元贝正在叠摊布的东走停下,她没有出声赶走乞丐,而是等乞丐开口说话。
过了能有半个小时左右,乞丐终于开口说话,她说话的声音像破锣非常的难听刺耳。
“我想知道我的孩子在哪?我没有……钱。”
元贝:“没关系,我免费给你看,你把遮住脸的头发梳理一下,我需要看到你清晰的五官。”
乞丐的袖子里伸出一双冻的青紫的手动,她动作僵硬缓慢的把挡住半张脸的头发往后扒拉。扒拉半天还是零零散散的挡在眼睛前,这个时候乞丐的动作有些急,她想直接把这些碍事的头薅下来。
“等一下,你用这个扎上。”元贝瞧出她动作的含义,连忙把自己扎头发的发绳拆下来递给乞丐。
乞丐的薅头发的动作一听,抬头看着元贝。
元贝和她的目光对视,认真的说道:“拿去把头发扎上,没有了头发很丑,你的孩子会不喜欢的。”
乞丐闻言轻轻的颤抖了一下,她伸出脏兮兮的手想去拿元宝手心的发绳,她手伸到一半忽然收了回去,在破旧的棉袄上狠狠的蹭了两下,才重新伸手在元贝手心里拿过发绳。
等到乞丐把头发勉强的绑好,元贝仔细的看着她的面相。
从乞丐的面相来看,她家境富裕,祖上积德,连带着她身上都带着微弱的功德雾。乞丐这一生都是顺分风顺水的福相,旺夫旺子,衣食无忧。
元贝看着乞丐鼻梁中间的黑点,她微微蹙眉,伸手探去。元贝的动作惊到了乞丐,吓得她往后退。
元贝见到她的动作吓到了乞丐,连忙解释道:“你别怕,我看看你鼻梁中间的黑点是什么。”
乞丐听到元贝的解释,她紧抿干裂的嘴唇,不再后退。
元贝见状试探的问道:“我能摸摸吗?”
乞丐看着元贝轻轻的点头,她身体绷紧手掌握拳。
元贝再次伸手向她的鼻梁中间的黑点摸去,她指肚微微用力擦黑点。
她没有擦掉,那就是一个黑痣。
“你叫李蓉鑫,今年25岁,25岁之前你的生活富裕顺风顺水,你鼻梁上原先没有这个黑痣,它是在你25岁这年突然长出来的,从有了这个黑痣,你的身上的气运急转直下,在是在这一年,你怀孕了,在九个多月的时候,胎儿死在胎中。你要找的孩子就这个腹中已经死了的胎儿吗?”
乞丐也就是李蓉鑫忽然对元贝跪下,梆梆的磕了几个响头,几下额头就已经磕出血。
元贝反映过来连忙躲开:“你快起来说话,起来说话,你这样我没办法帮你。”
李蓉鑫被元贝扶起来,她眼含泪水,紧紧的抓住元贝的手,像是掉下悬崖抓住了最后一根的救命稻草。
她几次张嘴也没说话来,元贝轻叹气:“你平复一下心情,我等你慢慢说。”
李蓉鑫闻言低下头,过了片刻,她抬头看着元贝,破锣般的嗓子开口道:“是禅机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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