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姑娘不好好上学, 装什么神棍大师,还骗了我侄女的玉镯, 那可是我们邓家祖传的镯子, 值钱的很呐。”
邓家搬出去的小叔邓鸿一家听着信过来了,见请来的大师是个小姑娘,便有些后悔过来了,一个黄毛丫头是个屁大师啊,但碍于邓老太太的威严没有说出来。
阴阳怪气带嘲讽说话的妇人是邓鸿的媳妇, 瞧见她一直惦记着的玉镯子带在外人手上,心里就不是滋味了, 她曾经要了多次邓老太太都没有给她,
还不等元贝说话,张兰眼睛一眯,温怒道:“是你们邓家上门求我闺女来的, 我闺女看着杨兄弟的面子来的。玉镯子是你家邓云云给我闺女的,有了这玉镯子才在火车上救了她, 要是这么说话,那我们带着闺女走, 没人管你家破事, 等着黄仙挨个弄死你们吧!”
说着张兰从沙发上起身抓着元贝就要往外走,被杨铁成连忙拦住,“嫂子,鸿媳妇不是那个意思,别生气啊, 坐坐坐,小贝坐。”
邓老太太拐棍往地上使劲一敲,不怒自威道:“不呆就给我滚出去,以后别进邓家的门。”老太太的话骂的是小儿媳妇,连带看热闹的小儿子邓鸿。
邓鸿媳妇见婆婆发火了,蔫蔫的低头不敢说话了,邓鸿连忙赔笑哄老娘,给元贝道歉,笑话,这要真不进邓家的门,家里的财产不就都是大哥的了吗?
元贝始终没有说话,冷眼愁着这一家子,她瞧着邓鸿的眉心忽然笑了,道:“两位同志今天有血光之灾。”
“你放......呵呵.....呵呵。”邓鸿媳妇想说你放屁,但抬头瞧见了婆婆不善的眼神立刻改口干笑两声,邓鸿没说话也是摆明了不信元贝说的话。
元贝见状也不介意,她‘好心’提醒过了,元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还没等杯子放下,邓鸿和他媳妇就被客厅天花板吊着的精美吊灯砸伤。
“诶呦,黄大仙饶命啊,不关我的事情......”
一阵的喧闹过后,邓鸿两口子看着元贝都充满了敬畏,寻思着能不能求个平安符。邓老太太原本对元贝七分的信任变成了十分。
两口子刚才被吊灯不同程度的砸伤见了血,也单单只有这两人受了伤,挨着邓鸿坐的杨铁成都没有被刮到一丝。
元贝瞧着故意使坏的小黄鼬得意洋洋的回到了玉镯里,她笑而不语。
原来在邓鸿媳妇出言不逊的时候,小黄鼬就从玉镯里冒出来出来了,瞧见有人欺负它姐姐,黑黝黝的眼珠子一转,就跑到吊灯上去了,在元贝出言提醒过后就弄断了吊灯线。
太阳刚落山,被绳子绑住的邓伟立刻被大黄鼬附了身,仿佛换了个人,满眼怨毒的盯着邓云云,邓云云被盯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往元贝身后躲去。
元贝玉镯里的崽崽感受到了它阿母大黄鼬的气息,便迫不及待的想出来。让元贝及时的给按了回去,屋子里人太多,不好让崽崽凭空出来。
元贝瞧着邓伟身上的绳子很快就要被大黄鼬挣断,连忙道:“都出去,谁也不准进来。”
邓家人都听话的出去了,能出去都求之不得,他们早就想躲出去了。
只有元爱国张兰略微犹豫,担心小闺女的安全。元贝见状小声的说道:“爸,妈,崽崽要出来,放心,不会有事的,出去吧。”
元爱国夫妻俩闻言只好出去了,门刚被关上,邓伟身上的绳子被挣断。元贝不在按着玉镯不让崽崽出来。
“吱吱吱吱”阿母阿母
崽崽一从玉镯里出来,就奔向大黄鼬附身的邓伟,刚要疯狂的大黄鼬瞧见了崽崽愣住了。
“阿母,阿母~”崽崽激动的叫个不停,在大黄鼬的腿上蹭个不停,它好想阿母。
大黄鼬不敢相信的试探着把手放下崽崽的头上,想看看它的崽崽是不是真的回来了。
那天,大黄鼬嘱咐完崽崽好修炼,就回去闭关修炼突破了,等它成功修炼成黄仙出来的时候,发现它的孩子崽崽被人类惨然的杀害剥皮吃了。
它疯狂了,那是修炼百年才得到孩子啊,大黄鼬找到了郭家,把郭亮折腾疯之后弄死了,郭生摊在床上。
之后又找到一切起因的邓家,因为邓家老太太身上功德只是伤了邓父,还没来的及弄死邓云云给崽崽报仇。
大黄鼬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它孩子崽崽的存在,仰天尖叫了一声从邓伟的身上出来,现出它的本体,是一只青毛半人高的大黄鼬。
大黄鼬用两只前爪子抱起崽崽放在心口,头低头贴在崽崽冰冷的身上,眼睛里的泪水打湿了崽崽的毛,它的崽崽还在。
大黄鼬想说话叫一声崽崽,可声音到了嗓子眼怎么也说不出来,她怕一开口她的乖崽崽就不见了。在它报复郭家和邓家的同时,也恨它自己为了修炼没有保护好崽崽。
“吱吱吱吱吱~”阿母,崽崽好想你啊,你不要害怕了,崽崽很乖。
小黄鼬从它阿母身上感受到大黄鼬绝望和害怕的气息,两者的矛盾。
崽崽向它的阿母大黄鼬保证,它很乖,以后不会在贪玩乱跑了,害的母亲找不到它伤心难过。
元贝看着崽崽和大黄鼬团聚的一幕,心里酸涩,崽崽确实死了,如果不是刚巧碰上她,大黄鼬已经是失去了孩子的母亲。想到这元贝寻思着怎么能在折腾折腾邓云云。
元贝不觉的邓云云有什么可同情的,立场不同,不管怎么说小黄鼬都是她的原因才死的,如果换做是一个人类的普通母亲呢?邓家富贵,一个普通的母亲怎么为她死去的孩子报仇?这个母亲是如何的绝望?
不过邓云云有错邓家没有错,元贝开口道:“黄仙,修行不易,崽崽回来了,不要再折腾邓家了。”
大黄鼬注意力从崽崽身上挪开,瞧着元贝口吐人言道:“不可能,他家子孙害了我孩子,我要他们血债血偿。”
“吱吱吱吱~”阿母,姐姐救了崽崽,对崽崽特别好,给崽崽黏土吃。小黄鼬机灵的帮元贝劝道。
崽崽说完大黄鼬心中的疑惑才解开,为什么已经死了的崽崽还能站在它面前。崽崽的话让大黄鼬犹豫了,崽崽是元贝救的,那它欠了元贝一个天大的人情。
元贝瞧出大黄鼬的犹豫,接着道:“邓家无过,但邓云云念在她拿出玉镯让崽崽有了修炼的地方,就给她一点小教训吧。”
大黄鼬抱着崽崽给它顺毛,听了元贝的话考虑再三点点头。
见大黄鼬点头同意了,元贝松了一口气,瞧着这对母子之间的温情,不舍的说道:“崽崽,你找到阿母,你也有了实体,那就和你阿母回去好好修炼吧。”
“吱吱!”不要!崽崽不明白为什么找到阿母,就要离开姐姐了。
相处了这么多天元贝早就和调皮捣蛋经常偷吃的崽崽的有了很深的感情。元贝勉强笑道:“崽崽回去要和阿母好好修炼,以后有时间就过来看姐姐。”
“吱吱吱吱吱!”不要,阿母姐姐崽崽都要。
“黄仙,邓家就这样了,至于邓云云,崽崽是阴灵一会让崽崽在她身上留一缕阴气,阴气入体邓云云会梦寐不安,噩梦连连,让她多次重复崽崽死亡的场景。”
大黄鼬闻言道:“可以,多谢灵师救了崽崽。”说着尾巴朝着元贝甩了一下,道:“这个灵师应该会有用。”
大黄鼬那一尾巴甩到元贝怀里一块三寸长的白玉,元贝拿着这节玉鞭惊讶的问道:“这节玉鞭黄仙是从何处得来?”
“十年前一老道打伤了我,我见他宝贝这块玉,便偷了过来。”大黄鼬解释道。
元贝闻言心里复杂,确实像天书说的一样,这么快就找到了第二节玉鞭,大黄鼬的解释里满是漏洞,元贝也没有追问不放。
大黄鼬可能怕元贝追问不放,说完就带着小黄鼬一阵风似的卷走了,只留下崽崽不满的叫声“吱吱吱!!”
崽崽被大黄鼬带走了,元贝顿时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养了这么多天还是给人家养的。
这么想着元贝就迁怒了邓家,她收好玉鞭打开门,对着门外的邓家道:“事情了了,不过黄仙走之前说了,你们家要供奉它和它的孩子,多做善事,否则说不定它家什么时候回来看看你们,叙叙旧。”
元贝心情不好,说完叫上她爸妈转身就走了,不管邓家人的欲言又止。
因为邓家的事情,杨铁成算是欠了元家一个人情,元华要包荒山的事情当晚就落实了下来,手续都签了了下来。因为荒山都是没有人要价格非常的便宜,八百块包了二十五年。
元贝看着签字据的纸,惊讶的问道:“爸,这价钱没算错吗?而且不是说包五年吗?”太便宜了吧,八百块包了二十五年啊。
元爱国从大队回来心中就憋了一口气,他愤愤的道:“没算错,大队会计老刘头听我说要包荒山给我一顿笑话,阴阳怪气的问我包个荒山给孙子玩吗?没钱他借我。我去他奶奶腿的,老子就是给孙子包荒山玩咋的?我还不包五年了,老子包二十年,多出五年是你杨叔送的。”
大队的会计刘志祥和元爱国早有恩怨,一直不对付,他这个会计是从元爱国手里用不光彩的手段抢去的。
元爱国心大也没在意这件事,但刘志祥是做贼心虚,见到元爱国就忍不住拿话刺他。仿佛他没做什么亏心事一样,时间长了,谎话说多了他也就真的这么想了。
元贝一听乐了,心想刘会计真是好人,要不她爸还不能包这么长时间的山呢,不说近几年,在过十年,这山的价格翻了十倍都不止。
山已经包下来,趁着还没有霜降之前,山上还能栽树。元家开始忙忙活活的找人买果树苗开始挖坑栽树,苹果树,山楂树,李子树,杏树等等,栽的很全。
村里的人瞧见元家这么热闹,一打听是包了荒山,忍不住啧啧两下子说:“元家太不会过日子,包荒山能种出啥来了,恐怕一颗草也长不出来吧。”
说完一帮人跟着起哄,等着看元家的笑话。
这风凉话传到了元贝的耳朵里,元贝笑笑,心想,等我大哥挣到钱了,你们就该后悔了。
这天,元家人从山上干完活回到家,一个个又累又饿的,满以为到家就能吃上饭,因为张兰早上起早就烙了一盆的大饼子,早上吃完饭就放到锅里,等中午回来就能吃上现成的。
可没想到一掀锅,锅里出了一个盆啥都没有,张兰忍不住骂道:“活见鬼了,大饼子呢?”
元贝听见了还来不及问问是怎么回事,便从里屋窜出一个黄影跳到她的肩上,拿着小脑袋不停的蹭元贝的脸颊,兴奋的叫道:“吱吱吱吱~”姐姐,崽崽好想你。
元贝瞧见是崽崽,又惊又喜,看见是崽崽她太高兴了,就这么抱着崽崽闹了起来。
其他人看见崽崽回来了,对视了一眼,得,不用猜,大饼子丢了肯定就是崽崽偷吃了,崽崽吃的是敢怒不敢言,只能饿趴趴的等着张兰做新饭。
张兰举着勺子没好气的叨咕:“这是属猪的吗?全都给造了,养这么一个能吃的就你们就等着喝西北风吧。”说完也不搭理谁,转身就去厨房做饭了。
闹够了,元贝才问道:“崽崽,你咋回来了?”
“吱吱吱吱~”想姐姐了呗,崽崽甩着小尾巴道。
“那你阿母呢?它同意你回来吗?”
“阿母也跟着回来了,喏,阿母回来了。”
崽崽话音刚落,院子里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元家人连忙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来到院子里,元家人傻眼了一脸懵逼,谁也不敢轻举妄动。院子里蹲着一只青毛大黄皮子,比狐狸还大,大黄皮子面前是一头已经死了的野猪。
“吱吱吱~”阿母,真厉害,崽崽瞧见它阿母带回来的野猪兴奋的叫道。
瞧见崽崽和大黄皮子亲近的样,元家受到惊吓的心微微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祸事就好。大黄皮子抬抬爪子,指着野猪口吐人言道:“接下来叨扰了。”
饶是见到这么大只的黄皮子心里有了准备,但听到它开口说话元家人也是吓的不轻,只见元贝脸色怪异,开口道:“我家不供黄仙。”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二更,八十年代的物价是真的很便宜,但那时候谁家要是花钱包荒山是要被人讲究笑话的。
给小宝贝们讲个故事
在黑龙江地区有个流传的故事,一个村子里有个老王头,无儿无女,平时就爱喝点小酒,那时候家里穷,没有啥下酒菜,一盘炒黄豆二两小酒喝着就美了。
这炒黄豆吃前是越嚼越香,炒前更是倍香,有一年冬天,老王头酒瘾犯了,就在家炒黄豆,满屋子都是炒黄豆的香味。
再说他家柴火垛了有一个猫冬的黄皮子,死冷寒天的也没啥吃的,正饿的迷迷糊糊呢,冷不丁的飘来一阵香味,黄皮子一下子就精神了。馋的它五迷三道的,顺着香味,这只黄皮子就摸到了老王头家。
再说这老王头刚烫好小酒,正准备喝呢,就听见外面有人喊:“老王头,老王头,你家菜窖咋不盖上呢!”老王头一听,妈呀,坏了,这三九天不盖菜窖,那菜窖不得冻了吗?想到这,他放下酒杯,忙三火四的往外跑。
老王头前脚跑出去,后脚黄皮子就进了屋,也顾不上刚出锅的黄豆滚烫,抓起一把往外跑,哪成想,一回头和老王头打了个照面。
再说这老王头到菜窖一看,自家菜窖盖的好好的,心里正犯嘀咕,谁调理我呢?一撒摸转圈也没有人呀,他就进了屋,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看到一只黄皮子抓把黄豆正要跑呢,就呼啦一下子就全明白了。
老王头这个气啊,脱下鞋就满屋跑开打,边打边骂:“叫你调理我!”这黄皮子被撵的屋里屋外的乱窜,结结实实的挨了几下子鞋底子,最后跑了。
眼瞅到年跟前了,隔壁家的姑娘有一天晚上突然得了大邪,疯了似的跑到老王头家门口,两手叉腰,破口大骂:“老王头,你个老棺材瓤子(骂人话,指要死的人),我不就拿你几个破黄豆嘛!借比邻右死个耗子,多大的事儿?瞅瞅你那熊样,还拿鞋底子抽我,你是不是要作死啊,来呀,你现在打我呀!”
这下子老王头吓傻了,知道姑娘是黄皮子附体了,从此以后再也不敢招惹黄皮子了。
小故事讲完了,小宝贝们就听一乐呵,不用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