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冷月一剑落空,媚眼如絲的望向陆随风,红唇轻启的娇嗔道:"不就是刺你一剑么,何必如此生气,说出这么令人难堪的话来。你看了人家这么久,难道就沒发现我还是个雏么?"说话间,眉心处现出一个米粒大的粉红印记,那是完璧之身的标记,绝对作不得假。陆随风也曾在青鸾圣女的眉心处见过,只不过已被他抹去了。
敖冷月的目光望向青鸾圣女,后者的脸上顿时泛起一片羞红,星眸中尽是怒意,如不是聂长空已对她出手,她已经冲杀了过去。
"咯咯,红纨果然被人给摘去了,残花败柳,还装什么冰清玉洁,真是高看了你!"敖冷月不屑的讥讽道,还冲着陆随风挺了挺峰栾傲岸丰胸,充满着无尽的诱惑。
"切,活了近千年,居然还是一个没有开过苞的雏,简直就是一种耻辱,还在这里以此引以为傲,真不知你那脑子是不是都长到胸上去了?"
"找死!"敖冷月杏目园睁,显然是被这番彻底的激怒了,一头齐腰的长发无风飞扬而起,瞬间化着一道流光,消失在原地。
另一边聂长空已经阴笑一声,一掌拍向青鸾圣女高高隆起的胸脯,简直就是无耻沒下线。
虽然沒有磅礴的灵力波,却也劲风呼啸,威势慑人。漫空都是叠叠重重的掌影,宛若一片片羽毛缤纷,给人一种目不暇接的感觉,不知该如何应对。
"这是金雕一族的绝学,飞羽掌,已修至大成巅峰,不知青鸾圣女是否接得下来?"
"这聂长空居然沒一点怜香惜玉之心,出手如此凶残,这是要人性命的节奏呀!简直丢尽了天下男修的脸!"无数观者不屑的鄙夷出声。
此时的青鸾圣女已被重重掌影所困,如同一条随波逐流孤舟,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
聂长空还一如即往的淡漠,冷酷,他虽对青鸾圣女唾涎已久,一旦出手却不敢有絲毫的掉以轻心,否则,死的那个一定会是自己。命都沒了,再好的尤物也沒法享受。想要怜香惜玉,也得在打败对方之后。
然而,就在此时,青鸾圣女动了。简单的说,只是轻轻的挪动了一步。就是这一步踏出,恰好落在重重掌影的空隙处。仅仅是这么细微的一个破绽,竟在电光火石被精确无误的捕捉到。这绝不是巧合,仿佛早有所料一般,几乎在对方出掌的同时,已跨出了这神妙的一步。
然后抬起玉臂,一指戳出,仿佛天外飞星划过天际,让人不知所来,也不知所去。
噗!凌厉的破空声响彻,漫空的掌影竟是如同残枝败叶,纷纷溃散消弥。同时伴随着一道闷哼,聂长空笔立挺直的身躯猛地向后倒飞而去。
呯!聂长空的身体从山壁上反弹而回,重重的跌落地面。这一摔,连围观的人都觉得自己的骨节散了架。
静!倒吸气的声音显得更加的清晰,无数张嘴大张着,久久都沒合拢过来。现场陷入短暂的静止,每个人都在回忆之前的那一幕。聂长空的那一掌有多霸道强悍,绝对是要人命的节奏,而且避无可避。
而青鸾圣女只是迈了一下脚,抬手简单的戳出一指。再然后,就见聂长空突然如遭雷劈似的倒飞出去,砸落地上。
这情形,要有多诡异就有多诡异。如不是看到聂长空的嘴角有血溢出,还真怀疑这聂长空是在故意陪青鸾圣女作秀。
只有皇境之上的强者看出了那一指的玄妙,大繁至简,举轻若重,还蕴含着一絲规则之力。否则,这简单的一指,根本化解不了这大成阶段的飞羽掌。
毕竟沒有灵力加持,聂长空只是內腑受了点震荡,并无大碍。他此刻的脑中只有一个画面,就是那羚羊挂角,无迹可寻的一指。
仿佛这一指蕴含着无尽的玄奥,诸般大道,仙武的精华,大繁化简的浓缩在这一指中,让人无法窥透其中的真意。
聂长空拭去嘴角的血渍,神情依旧淡漠,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深吸了口气,疑惑的道:"这不是你朱雀一脉绝学,莫不是在这段时间获得了什么上古传承?否则,不可能使出如此精妙的一指!"
"你说得沒错,这是飘渺惊云指,刚学会不久,正好拿你来试试招,如有灵力加持,你已经是一具尸体了。"青鸾圣女不置可否的出声道,想到被凌辱而死的族中女弟子,淡然如水的星眸中,似有杀机涌动。
"哼,若不是唾涎了你这尤物很久,你那里有机会破解我的飞羽掌?接下来,你不会再有这种机会。"聂长空舐了舐干燥的嘴唇,阴冷的笑道:"希望你倒下之前还活着,否则就真有些暴敛天物了。只可惜被那小子捷足先登的摘下了红纨,不过,熟透了的果子吃起来也别有一番风味。"
"无耻……"青鸾圣女被气得黛眉上挑,樱口微张,却是羞怒得发不出声音来,浑身杀机凛然,已经到了彻底暴走的边缘。
女人发起彪来绝对的可怕,聂长空嘴上占尽了便宜,心中却不敢有絲毫的大意,想要征服一个女修,就得彻底的打败她。皇境的威势不再保留的释放而出,那份猥亵的色相荡然无存,魂力外透,形成一层光雾弥漫周身,飞速的运转,氤氲紫气如神霞蒸腾。
此时的青鸾圣女反倒是怒气尽收,好看的眼眸微眯成一条缝,其中有星辰闪烁明灭。青絲,裙摆随风浮动,闲静得宛若一片流云。
看得出这份淡然,宁静,绝不是装出来,举手投足间都暗含着某种天地大势,气度自生,隐有一股超然物外的气韵。
"哼,故弄玄虚!"聂长空冷哼一声,双脚斗然离地,背后的双翼浮动,猛然冲向高空。手指尖缠绕着紫光电弧,隐隐给人一种惊人的压迫力。
飞羽西来!漫空掌影叠叠重重,如羽翻飞中暗藏着另一门绝学;惊魂指!所谓兵不厌诈,仙者之间的战斗也不会有所例外。
噗,噗,噗!魂力凝聚,指芒如梭,宛如流星飞逝,锋锐如针,几乎无视空间规则,形成诡异的扭曲流线,一道道的激射向青鸾圣女。
青鸾圣女在对方出招的同时,裙摆随之浮动,似若一缕飘移的烟云,虚实难以捕捉。同时幽幽出声道;"飘渺一指!当心你的右臂!"
嗤!聂长空正欲闻声辨位,但那尖锐的破空之声,已在他右臂之上响彻,有血腥气弥漫。
"当心你的左膝!"青鸾圣又是一指虚空点出,再次出声提示道,信不信由你。
嗤!指芒几乎与声音同步,听到提示的同时,根本沒时间判断虚实,左膝又飙出一缕血箭,显然又被击中了。
"可恶!她怎可能魂力外放,难道也突破了皇境?"聂长空恼怒的暗忖道:"而且同样是指芒,为什么中招的总是我?"
聂长空郁闷得有些抓狂,人在虚空非旦连目标都捕捉不到,不仅完全失去了攻击对象,还要揪心提肺的时刻防范对方的袭击。
尽管对方的指力并不锐利,甚至还很温和,速度也不快,就像一缕缕飘飞的云烟,却每次偏偏都躲不开。虽然只及了一点皮肉,却令其郁闷得一口逆血都涌到了喉头。
"左下第三条肋骨……右边肩胛……左腿脚踝……右胸骨……"青鸾圣女的声音,宛若袅袅天音荡响,每说一句,都是声落指到,有血飙出。每一指都如天外飞星,铃羊挂角,无迹可寻。
身在虚空的聂长空,此时就像是一个会移动的活粑子,仿佛,他的每次移动,都在对方的预判中,简直就是喊那里,打那里,指不虚发。
如果对方的攻击力稍强那么一点点,自己早已是全身百孔千疮,只怕此刻不死也是重伤。尽管如此,他的整个人也是伤痕累累,血洒长空。
这那里是在战斗,简直就单方面,一边倒的被痛虐。憋屈得一口血再也忍不住的喷了出来,是被气,被羞辱出来的。
"你这个人尽可夫的贱女人,我一定要将你狠狠踩在脚下,尽情的蹂躏!"聂长空一把抹去满嘴的血污,一脸狰狞的嘶吼出声道,背后的双翼猛一振动,再度拔高数十米,这才脱离指芒攻击的范围,手中不知何时已握着一把长弓,造形古朴厚重,充满了岁月沉淀的苍桑气息。一支魂力凝聚的箭矢,闪烁着莹莹的光华,遥遥的锁定了青鸾圣女。
咻!沒给对方絲毫反应的时间,扣在弦上的手指一松,箭矢化作一道流光,以肉眼无法捕捉的的速度,直取青鸾圣女的眉心。
聂长空射出的这一箭,绝不像看去的那么简单,其中蕴含着玄奥的变化,飞行的角度看似直线,实则变化了数个弧度,异常的刁钻。
这一箭名曰,惊雷!箭矢未至,耳边已有惊雷炸响,青鸾圣女只觉两耳轰鸣,心神却是絲毫不乱,身形闪动如随风柳枝摆动,那律动的节奏宛若风起微澜,说不出的优雅,洒然,虚实之间又无迹可寻,难以捕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