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车青年被刘科控制住,这家伙拼命的扭动身体,看似好像是要挣脱刘科的束缚。
但实际上,他只是为了吸引刘科的注意力而已,以这种方法,给同伙制造下手的机会。
不得不说,这个方法很管用,经历过无数小偷前辈的以身试法,才慢慢变得像现在这样成熟。
悄无声息之间,刘科身后距离他不足十厘米的地方,就多出了一个青年。
机会稍纵即逝,青年人十分娴熟的伸出两根手指,伸进了刘科的裤兜。
他是亲眼看着刘科,把装有美金的大红包,放进裤兜里的。
这家伙,正是在交费处盯上刘科,然后又给小偷群里发了消息的阳光大男孩。
很明显,阳光大男孩是个老手,别看年纪不大,但在扒窃这条路上,有着丰富的经验。
一般的新手小贼,都会用镊子一类的工具去夹包,敢直接上手的都有些功力。
这家伙伸出的两根手指,准确无误地夹住了刘科裤兜里的红包,然后又快速的把手从刘科裤兜里抽了出来。
整个过程流畅的、熟练的,就跟从自己口袋里掏钱包一样。
对方手法娴熟,再加上刘科正面,还在跟另外一个人扭打,所以根本没有任何的感觉。
阳光大男孩一击得手,立刻把红包塞进自己的口袋里,离开犯罪现场。
走到他同伙目光所及位置的时候,这家伙还使了个眼色,让同伙不要再和刘科纠缠,赶紧赶回老窝。
骑车青年在刘科手里又挣扎了一会儿,便服软说道:"大哥,大哥我错了,我跟你道歉,手机屏幕也自己修,大哥你就放我一马吧。"
骑车青年的语气,带了几分的无奈,让刘科听起来,好似是真的放弃了抵抗。
刘科最初的目的,只是想让骑车青年吃点苦头,别自己犯了错误,还叫嚣着让别人承担责任。
目的达到,咱家饺子还等着喝水,刘科也不想在这里耽误时间,于是就松开了骑车青年。
随后骑车青年扶起地上的山地车,灰溜溜的骑走了。
正义得到了伸张,公正取得了胜利,刘科对这场小冲突的结果非常的满意。
他捡起地上装着矿泉水的塑料袋,昂首挺胸得意洋洋的走回了医院。
坐在急诊室门口走廊的长椅上,刘科打开一瓶水递给饺子,然后又给二哈扔了一瓶。
二哈拿着水瓶,傻傻的问道:"没给我买好吃的吗?"
"我这里有口香糖,嚼着玩儿吧,别往肚子里咽,也不能乱吐。"
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刘科从塑料袋里,拿出一盒口香糖扔给二哈。
二哈以前见他主子吃过口香糖,好奇的看了一会儿,就把半盒都倒进了嘴里,吧唧着嘴大嚼起来。
还剩一盒口香糖,刘科打开自己吃了一颗,然后递给了饺子。
饺子接过口香糖,显得有些漫不经心,过了一会儿就听她开口说道:"科子,你说咱们要不要给医生送个红包啊。"
各种潜规则,没少被人们批判,但当成为当事人的时候,人们往往就会发现,自己也深陷其中。
风气就是如此,哪怕明知是歪风邪气,为了图个安心,也只能去妥协。
听着饺子的提议,刘科沉吟一会儿,点点头说道:"那我去准备一个红包吧,医生要收就送出去,不收咱就再拿回来。"
红包是现成的,把里面的美刀拿出来,再塞上一千块钱,在刘科所处的这个小城市也就差不多了。
有了决断,刘科就去掏红包,结果一下子却掏了个空。
一下子,刘科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没有再摸其他口袋,就已经可以肯定,自己的钱丢了。
咬了咬牙,刘科没有声张,而是让饺子在这里等着,他带着二哈去送礼。
带着二哈出了医院,刘科对二哈说道:"小二,医院后面有家烧烤店,他家的烤串儿可好吃了,你想吃吗?"
事关伙食问题,二哈相当的经历,他没有傻傻的点头答应,而是问道:"需要我干啥,才能去吃烤串儿。"
"咱的钱让人给偷了,就是出了医院之后让人偷的,你站在这里闻闻味道,看看能不能把钱给找回来。"
刘科直截了当的和二哈说明了情况,他觉得,这次找红包,比上回找孩子的难度要大不少。
医院门口人流量大,充斥着各种气味,而且红包里的美刀,刘科没接触几下,也就是说没留下多少自己的味道。
如果说上次在村里找孩子,相当于从洗脸盆里捞石子,这回找钱,则是相当于从鄱阳湖里捞绣花针。
想把钱找回来,那是相当的有难度,二哈并没有立刻给出答案,而是先闻起了空气中的味道。
抽了两下鼻子,这家伙又来到刘科身前,弯下腰闻了闻刘科裤兜里的味道。
然后,二哈又开始嗅起空气里的味道,他就像个雷达一样,从左到右慢慢的旋转角度,进行全方位的搜索。
如此过了五分钟,在刘科认为情况极不乐观的时候,二哈朝着东北方向停了下来。
或许是因为,空气中残留的线索太少,二哈怕刚确定的方位,再出现偏差,所以没和刘科说话,径直向前走去。
见二哈如此,刘科知道有门儿,于是也不打扰二哈,紧紧的跟在他身后。
距离医院不足一公里的一处小区里,一户出租屋内,住了足足二十多个人。
而此时,出租屋里只有四个人,其他人都出去干活了。
这四个人,正围坐在一张餐桌前,餐桌上放了一沓绿油油的钞票。
一个脸上有疤的中年胖子,扫视其他三人一圈开口说道:"总共有一万刀,按照规矩,小军发现的肥羊,从这里面分两成。
然后小军和小虎动的手,每人再从里面分两成,剩下的四成,我拿一半,其余的平分给其他兄弟,让大家都沾沾喜气。"
脸上带疤的中年胖子,就是之前阳光大男孩发消息的微信群群主,老佛爷。
在这位老大的主持之下,正在进行一场分赃会议,小团伙在医院这片偷了十几年,分赃的规矩已然固定,没有谁会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