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 7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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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人想问题就是这么实际, 不管萧川衍成分到底啥个样子,单看他走动都有小汽车, 就能看出来他混的绝对不一般,要是真的把他变成了自家女婿,那绝对是倍儿有面子。

倒是没人考虑孟轩。

其实孟轩长得也挺好, 五官儒雅俊逸, 透着股文化人的气质,也平反了,也是开着小车来的, 条件样样都不错,唯独有一点,直接掐断了村里人的念想。

人家是叶老三的大舅子。

横竖都绕不过叶老三这么个亲戚。

就叶老三那个王八蛋样儿,还是换一家子来的利索。

萧川衍就成了香馍馍。

村里人一边考虑着怎么把萧川衍变成自家的女婿, 一边就羡慕叶老三, 你说说怎么他的命就这么好, 白得了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媳妇儿, 生了两个聪明的让人牙痒痒的闺女, 眼下媳妇儿娘家还平了反, 一下子就变成了有钱人家的女婿,怎么这些好事儿就都被叶老三碰上了。

想归想, 羡慕归羡慕,他们也没有办法。

当初那些难民里面,为了口吃想要留在村里面的女的有好几个,还有一个甚至直接抱着他们村的男的的腿不松手了, 真真正正被他们留在了村子里的,也就只有孟菲这一个,其他难民都被他们送走了。

他们胆子不如叶老三大,这些事儿自然就轮不到他们头上,险中求富,这个道理村民们还是懂的。

“我岳父岳母这平反了呢,就想着来看看我们两口子过得好不好,准备在生产队院子里面暂时住一阵子,大家别介意啊。”

要住一阵子?

那感情好。

大家伙都打定主意旁击侧敲打听出来萧川衍到底喜欢啥样的,让自家没出门子的女眷都朝那种方面打扮,争取早日钓个金龟婿回来。

叶老三简单的又和村里人交代了几句,就安排人帮着萧川衍和岳父岳母大舅子收拾生产队大院里的房子,又托人给老宅子那边带个口信儿,今晚他们一家子去老宅子里用晚饭,大家伙也都理解,人家城里的岳父岳母大舅子挂念着闺女,千里迢迢的过来了,怎么也不能还让孟菲下厨的不是?人家看了心里面是啥心情?

别说人家孟菲曾经是个娇滴滴的城里小姐了,就算是他们普通村里面的孩子,若是他们上南方那边走动的时候看着闺女过得不好,心里面都不会舒坦的。

传话的不但把叶老三的话带到了,还专门和老宅子里的人叮嘱了几句,让他们一定要拿出来最好的水平,省的让有钱有势的亲家以为他们家不够重视自己的闺女,再把老三的好姻缘给拆散喽。

叶老头叶老太连连点头如捣蒜。

没想到三儿媳妇身世这么好,娘家这么厉害的,他们三儿子能娶上这么个媳妇儿真是祖坟冒青烟,千万不能因为他们两个老家伙待客不周到再把亲家给得罪了,拆散了老三的小家庭。

叶老太唤了刘红英进来,狠狠心给了她三十块钱和不少票子,让她赶紧去镇上置办些好东西回来,刘红英一点儿都没含糊,买回来了蹄髈,肋排,专门招待客人的那种好糖块,好瓜子儿,又买了半斤好茶叶,还买了一条羊腿,又杀了家里的一只鸡,叶祖国去河沟沟里逮了两条鱼,十几条泥鳅,几十个蛤喇和虾米,刘红英和叶老太两个人挽起袖子,从中午折腾到下午,总算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出来做上了,就等着叶老三一家子带人上门来了。

晚些时候,叶老三带着人们浩浩荡荡的上门来,叶老太瞪大了眼睛瞅着,心里面觉得不亏是城里人,从这个打扮和气度上就和她们这些乡下的泥腿子们不一样。

孟轩已经和父亲说过妹妹结婚的事儿了,孟父孟母下午时候也去叶老三那院子里面看了,觉得挺不错,应该是没委屈到他们闺女,再看叶老三,虽然长得有个性了点儿,但是做事儿靠谱,疼他们闺女,他们也没因为出身的问题就看低叶家,反而觉得叶家能培养出来叶老三这样一个有勇有谋,没有因为当时闺女的成分问题就退缩的儿子,也算是相当值得敬佩了。

因为叶鱼叶米都在这里,萧川衍没有发动自己的能力,他挺享受当一名普通人的时间的,自然也就不清楚孟家夫妻脑子里面的想法,若是他现在发动了能力,听到了这老两口心里面的想法,肯定会忍不住皱起眉头,嘲讽他们实在是想的太过于天真。

叶老三这人,可不是他们想的那种有勇有谋的好人。

这么多人,堂屋里面自然是坐不开的,叶老太把饭局摆在了院子里,专门去找了邻居家借了他们家的大八仙桌,和自己家的八仙桌拼在一起,弄成了一张大桌子,上面摆满了好菜。

烀烂了的蹄髈,和白萝卜一起炖的充分入味儿的羊腿,放了辣椒八角麻椒炒出来的一大盆鸡肉,一盘炖黄鳝,两盘子麻辣虾仁,一盘子辣炒蛤喇,再加上一大盆子的酸菜鱼,那酸菜是刘红英自己腌的,保准干净又卫生,用来腌酸菜的雪里红也是冬日里她从山上弄下来的野生的雪里红,绝对够味儿,颜色也好看。

两条鱼的头被单独剁下来做了个鱼头豆腐汤,还放了点儿孟菲以前送来的紫菜。

看得出来是真的下了一番功夫了。

孟父孟母可满意叶家拿出来的这份诚意了。

这些东西,在他们城里也算是相当上档次的了,更别提这是落后的农村,亲家拿出来这么多东西来招待他们,足可见他们对自己这边的重视,这诚意就挺让人舒服的。

大家伙围着拼凑的桌子勉强坐了下来。

幸亏叶老太专门借了桌子,要不然大家还真坐不下来,饶是如此,叶鱼和豆苗也都被各自的娘抱着的。

不抱着实在坐不开。

坐下是坐下了,气氛却显得有些拘谨。

叶老头和叶老太从来没见过城里的亲家,不自觉地就觉得矮了人家一头,再想想当初孟菲刚过门的时候自家对她的那个嫌弃,就更是不好意思开口,张张嘴喊了一句“亲家”,就不知道应该往下说什么了;孟家父母更是如此,他们根本就没见过叶老头叶老太,应下了那声“亲家”,也卡词儿了。

这种时候就需要小人精叶米登场了。

她捏了捏叶鱼的小手,示意叶鱼跟着她一起缓解气氛,她拿着筷子,从盆子里面夹了一块刺少的鱼肉,放到了叶老太的碗里:“奶,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拘谨,有什么想说的,想聊的,你就和姥姥说,不用觉得不好意思的。”

叶鱼也学着她的样子夹起一块儿……蹄髈,放到了孟母的碗里。

她的位置离那些带汤水儿的菜稍微远了一些,就只能夹这么一块儿蹄髈。

“姥姥,你吃蹄髈,还有鱼,我们村的河沟沟里逮的,纯天然的,可好吃了。”

都说隔代亲隔代亲,很多人都有这么一种经历,自家爸妈年轻时候对自己严厉要求,等后来升级当了爷爷奶奶,姥姥姥爷了,反而严厉不起来容易溺爱孩子了,叶老头叶老太就喜欢听叶米说话,孟父孟父看着软绵绵的小叶鱼也觉得心里面软成了一滩泥,孟母连忙端起自己的饭碗接过了叶鱼的蹄髈,反过来给叶鱼夹了两块炖的烂乎乎的瘦肉。

“鱼鱼也吃。”

她这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等到夹完了才意识到这里不是自己家,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看了叶老太一眼,正好看到叶老太给叶米夹了一筷子鱼肚子。

叶米最喜欢吃的就是鱼肚子,最好是稍微带一点儿肥油,一口要下去软绵绵香喷喷的,入口即化,根本不用用牙咬的。

要是给她来一碗鱼肚子,再给她一盘子白面窝窝头,她能一口气全干掉。

叶老太给叶米夹鱼也是下意识的反应,夹完以后也想起来现在还有亲家在场了,也看向孟母。

两个人的眼神在半空中对上了,一下子就觉得亲近起来了。

叶老太经常和村里面的大姑娘小媳妇儿们聊家常,怎么样夸人,人家最喜欢听,她还是晓得的,这会儿觉得孟母亲近了不少,她就尝试着把自己和老姐妹们聊天的方式用在孟母身上,先从孟母的穿着打扮开始夸起。

“亲家,你身上穿的可真好看,可真是太配你了,这料子是呢子的吧?儿子给买的?哎呦,孩子真孝顺。”

哪里有人不喜欢听夸奖的,叶老太的彩虹屁吹的孟母心花怒放。

“是呢子的,儿子前天刚给我买的,说是要来见亲家了,亲家母可俊,得让我好好打扮打扮,我今儿一见啊,亲家你是真的年轻,一点儿看不出来是有这么大一个儿子的,幸亏我今儿穿了新衣裳,不然可就要被亲家妹妹给比下去了。”

这是在变相夸叶老太长得年轻好看呢。

叶老太当然能听得出来,美滋滋的收下了夸奖,彩虹屁吹的越发响亮。

“可别打趣我了,要说厉害啊,亲家你们才厉害呢,你们家这孩子可懂事儿,和老三结婚了以后一直都踏踏实实的和老三一起过日子,不管老三到底犯了什么混都站在老三那边儿,还生了两个聪明伶俐的孩子,我啊,真是打从心底里感激你们家。”

“哪啊,亲家也是啊,老三这孩子也是个有魄力的,又是国家干部又辅导孩子们学习还得忍着我家菲菲的大小姐脾气的……”

……

两个当娘的越聊越投机,最后甚至双双离场去堂屋里面说话去了,叶鱼和豆苗总算能坐下来好好吃口饭了。

当爹的就没有当娘的那么细心,再说了,孟父也已经从孟轩那里知道了不少叶老三的事儿了,已经没啥新鲜感了,他也实在不是那种能口吐莲花,黑的说成白的的人儿,要不然凭他的医术,当初也不至于遭到下放了,就弯腰打开了自己带来的一瓶好酒,看向叶老头。

“喝一杯?”

“中。”

两个大男人就这么喝了起来。

你一口我一口。

叶米戳了戳只顾着低头吃肉的叶鱼,叶鱼从饭碗里抬起头望着她,满脸都写满了迷茫。

叶米指了指那两个斗酒的大老爷们儿。

“你看看他们喝的那个酒。”

叶鱼朝着那边瞅了一眼,又抬起头望天。

茅台。

叶米捂嘴儿笑:“看清楚他们喝的是多少度的了吗?”

这还真没注意,叶鱼又仔细瞅了两眼,歪了歪脑袋。

“……53度?”

“恩,这两个爷爷辈的一会儿八成得晕,你看着,就他们两个这个喝法,一会儿咱爸就得把爷爷给背回屋子里头,还得把咱们姥爷给送到生产队大院里,弄不好这两人还得发会儿酒疯。”

这么厉害?

叶鱼砸吧砸吧嘴,和叶米撒娇:“我想吃白萝卜炖羊肉,姐,好姐姐,亲姐姐。”

叶米哭笑不得,给她弄了两块好肉,放下筷子看她:“我和你说了那么好玩儿的一件事,你怎么还是只想着吃啊?”

叶鱼啃着羊肉,口齿不清的和她解释。

“介你就不知道了吧?乃看,他们两个喝多了,要发酒疯,这饭就不能吃了吧?趁着现在还能吃,赶紧多吃两口肉,晚上睡觉的时候就不会饿肚子了。”

大房那一家的孩子们本来也在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个爷爷辈的拼酒,听到叶鱼这么说,也赶紧吃起肉来。

叶米:……

你说说这孩子到底是随谁呢?

她爸她妈可都不这样的。

不过,她妹妹真是世界第一可爱,说话的样子可爱,吃东西的样子也可爱,两个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和努力吃东西的小松鼠似的,目光在桌子上扫了一圈儿,叶米的注意力放在了蹄髈上面,汤水里面正飘着一块儿不小的蹄筋,叶鱼可喜欢吃这个,当姐姐的就伸出筷子准备给妹妹投喂,这筷子才刚伸到一半,就被人半道截了胡。

萧川衍干脆利索的把那块蹄筋夹到了叶鱼的碗里。

“怎么谢谢小哥哥?”

叶米:……

都二十的人了,还小哥哥。

小舅舅还差不多。

眼看她单纯的妹妹一脸欣喜的真的准备喊一声小哥哥,叶米皱皱眉头,站起身来,把叶鱼抱到了她的位置上。

“鱼鱼到这边坐。”

叶鱼在那边坐都无所谓的。

叶米这边还要更好一点儿,还有一盘炒鸡肉呢。

一块鸡腿肉正好出现在叶鱼的眼皮子底下,叶鱼把它夹出来,在装着凉水的茶碗里泡了泡,稍微去掉点儿辣味,一小口一小口的啃了起来,这鸡肉的辣度对于她现在的身体来说还是有些太刺激了,她一边吸着冷气,一边舔着嘴唇,一边用强大的毅力把这块鸡腿肉硬生生啃了下去,辣的嘴巴周围都红了一片。

叶米和萧川衍都眼睁睁看着她。

萧川衍冲叶米挑了挑眉毛。

“找个地方谈谈?”

叶米的食指轻轻敲击了两下桌面:“免谈,这是我妹妹。”

萧川衍习惯性的皱起了眉头:“真的一点儿都没有考虑的余地?”

叶米反过来问萧川衍。

“如果鱼鱼真的是你的妹妹,突然出现一个从来没见过面的男人,让鱼鱼喊他小哥哥,你会怎么做?”

萧川衍想了想。

如果小丫头真的是他的妹妹?

打断那个男人的腿。

萧,双标,衍。

————

叶老头和孟父到底是都喝多了,两个老父亲谁也不肯输给谁,萧川衍带了两瓶茅台过来,原本是准备把其中一瓶送给叶老三当礼物的,被这两个老父亲一顿干了,五十三度的酒,劲头儿可不小,两个老头喝到最后都坐不稳当了,还要坚持把对方给拼倒,手里拿着酒杯,抖的哆哆嗦嗦,喝进去的可能还没有哆嗦出来的多,叶鱼看的可心疼。

两个老头喝完一杯,她看着地上洒出来的毛蛋心疼一阵子;喝完一杯,她心疼一阵子。

好歹两个老人是都趴下了。

也记不清是谁前谁后了,也就是前脚后脚的程度,叶鱼是不懂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难得有这么多美味,好好享受不行吗,为什么要自我伤害呢?

就算想要自我伤害,也得先吃饱了才有力气啊。

叶老三没喝酒,他和叶祖国一起把叶老头扶到了屋子里面,又和孟轩一起把孟父扶到了生产队大院的铺盖上,帮着烧好了热水,才回到了自己家的小院里,刚一踏入小院,他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揉了揉肩膀。

“还是咱自己的狗屋舒服啊,这招待所的床铺再怎么,也不是家里的这个味道啊。”

孟菲踮起脚尖轻轻在叶老三侧脸上吻了一下,又摩挲了两下他的耳垂。

“这两天真是辛苦你了,跟着我哥跑前跑后的办手续,还要应对我爸妈的各种问题,今天晚上就好好歇歇吧。”

叶老三:……

媳妇儿。

不带这样的。

你这是存心不让我睡觉啊。

叶老三哼哼唧唧委委屈屈。

话是这么说,这几天他是真累着了,头一挨枕头就睡着了,还直打呼噜,气的叶米反锁了小卧室的房门,和叶鱼趴在床上说悄悄话,她当然也没有忘记了姐妹俩惯例的夜宵,就看见她那么一伸手,一瓶晶莹剔透的蜂蜜就出现在了房间里,蜂蜜特有的香香甜甜的气息在房间里缓缓的蔓延开来。

叶鱼瞪大了双眼:“好香啊!”

“那当然,这可是玫瑰蜂蜜,你快尝尝。”

叶鱼迫不及待的点点头,蘸了一手指头蜂蜜,放在嘴里细细的品尝,那甜丝丝香喷喷的味儿在舌尖上蔓延,仿佛整个舌尖上的味蕾都在跳舞,那甜丝滑柔润,半点儿不会觉得过于甜腻,那香味也淡雅,在嘴里缓缓的蔓延,久久不散,回味无穷。

叶鱼陶醉的眯起了眼睛。

她姐姐真的太棒了。

竟然能拿到黄花的金手指。

还隔三差五就给她吃好吃的。

她姐姐真好。

她还想吃第二口。

叶鱼双眼亮晶晶的朝着蜂蜜伸出了手,被叶米轻轻拂开了,叶鱼眨巴两下眼睛,弄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

叶米把蜂蜜拿在了手里,一会儿出现,一会儿消失,好笑的看着叶鱼一会儿兴奋,一会儿失望的脸色:“鱼鱼,姐姐对你好不好?”

好。

当然好。

要是能给她吃蜂蜜就更好了。

叶鱼诚实的点点头,不明白叶米到底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鱼鱼喜欢姐姐吗?”

叶鱼笑了。

六岁了,她却仍然带着股软绵绵的小奶音。

却也和三岁时候不一样了。

又甜又软。

“喜欢姐姐。”

“姐姐也最喜欢鱼鱼了,鱼鱼,你觉得那个叫萧川衍的叔叔怎么样?”

萧川衍。

大佬。

小说里面黄花的男人。

至于现在是不是,叶鱼就不知道了。

就冲着他救了自己一次,还有帮着孟家平反这点来看,叶鱼觉得他人还是挺好的。

对于自己家人,叶鱼向来实话实说。

“我觉得小哥哥人挺好的鸭。”

好什么好。

叶米感受到了一股危机感。

她看着长大的妹妹,这么可爱的妹妹,软绵绵一推就倒笑的可爱的紧的会用甜甜的声音喊她姐姐的妹妹,竟然说别的男人挺好的。

还喊他小哥哥。

那男人年龄都大的能当爹了,算什么小哥哥。

“我不喜欢他,鱼鱼不要和他太接近了好不好?当成普通亲戚朋友来往可以,可是鱼鱼不能和他单独出去,答应姐姐这个要求好不好?”

“好的呀。”

叶鱼答应的很干脆。

她本来也没有准备和应该是黄花男人的家伙过多来往,答应叶米当然就很干脆,可叶米总觉得不太放心,她看看叶鱼那双在黑暗中也耀耀生辉的双眸,里面仿佛有小星星在闪烁,她咬咬牙:“拉钩钩。”

除了这样做,她实在是找不到什么方法,能够让妹妹离那个男人远一点了。

她也知道拉钩钩算是很没有保证效力的,可她愿意相信自己的妹妹。

叶米知道还有更有效的方法,就是用神秘宝贝里面的各种美食诱惑威胁叶鱼,可叶鱼是她的妹妹,是她要好好疼爱保护的小宝贝儿,她是绝对不会对叶鱼用那种手段的。

叶米的小拇指在微微打颤。

叶鱼愣了一下,马上明白自家姐姐这是吃醋了。

她噗嗤一声就笑了,笑的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为了防止自己笑出声来,还把头埋在了枕头里面:“姐姐吃醋啦,吃醋啦。”

被点破了心事,叶米一下子害羞了起来,赶紧就上去挠叶鱼的痒痒,不让她继续往下说:“不准说出来,不准说出来。”

叶鱼左躲右闪,头发乱成了鸡窝,最后仍然躲不过叶米的魔爪,被叶米结结实实的挠了个痛快,一边求饶一边笑,可算从叶米的手底下挣扎了出来,笑着握紧了叶米的手,放在自己胸口。

“听到了吗姐姐?听说一个人如果撒谎的话,心脏跳动的速度会加快的哦,我在这里和姐姐说好了,以后不会和萧川衍单独出去的,也不会和他太过于接近的,不吃醋了吧?”

叶鱼的头发乱糟糟的,眼睛却亮晶晶的,带着些笑意,明明自己才是姐姐,叶米却觉得自己被当成妹妹哄着了,姐姐的自尊心受到了挑战,却诡异的不讨厌这种感觉。

“……哼,我就知道你不敢不听话。”

叶米松开了叶鱼的手,别别扭扭的把蜂蜜放在了床头,把被子往头上一拉,盖住自己通红的耳朵。

“吃完了就睡觉。”

————

萧川衍难得睡了个好觉。

他的感知范围有限,超过一定距离便无法感知到别人的心声,生产队大院这附近虽然有些人家,对他的影响也比城里闹市区要少太多,他神清气爽从床上起来,略微感知了一番别人的心声,便朝着大柳树村学校走去。

远远的看着那所破破烂烂的学校,萧川衍的脚步顿了顿。

这学校太简陋了。

也许在村里人看来,大柳树村生产队学校已经很不错了,可在见多了各种场面的萧川衍眼里,这学校实在简陋的可怕。

有些窗户的玻璃已经碎掉了,是用纸糊的;操场上随处都是小石子儿,还有沙土,坑洼不平,一旦下雨就会形成一片片小水洼;教室里面没有足够的桌椅,没有风扇,没有冬天可以用来取暖的炉子。

简陋的很。

一想到小丫头就是在这种环境中读书学习的,萧川衍就觉得一阵心疼。

他的妹妹,配得上世界上最好的。

距离孩子们上学还有一些时间,萧川衍回了一趟生产队大院,和司机交代了一声:“中午时候你上镇上的银行一趟,取点儿钱,置办一些桌椅学习用品回来,再找一个靠谱的施工队,我准备把村里小学重新翻新一下。”

翻新了小学,小丫头应该就会对他放松些警惕,拉着他的手和他一起上下学,亲亲热热的喊他哥哥了吧?

萧川衍笑了笑。

司机瞪大了双眼。

今儿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

他家这个一向除了皱眉就是冷笑嘲讽的雇主,今儿竟然笑了?

老天爷,这是神经了不成?

萧川衍的笑容收起来了。

“小五。”

他冷笑一声。

“你这个月工资没了。”

司机小五放心了。

这还是他雇主。

没毛病。

作者有话要说:  叶鱼:虽然我不是大佬,可我是被大佬们争着疼爱的宝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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