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通在一开始心里还喊着：“不要～”但是渐渐地，当智通发现这其中的好处之后，他的心声已经变成了：“再来一下，再来一下……”

只是他光想着给自己谋福利了，完全没想到天外之火是多么的凄惨，圆觉方丈加智通的这种组合打的天外之火毫无还手之力，再加上梁珍英一直用阵法在拖它后腿。

眼看着天外之火要被重新逼进炼狱大阵的阵心之中，天外之火怎会甘心，它在又一次被圆觉方丈，磨掉些许本源之后，彻底爆发了，就这么小半日的时间，它和圆觉方丈交手不下几千下。

尽管它是一片雪地，圆觉方丈只有一点火星子，但积少成多，它的本源已经被圆觉方丈这点火星子，消磨掉一成有余，所以说，它现在不爆发，等下它连抗争的资本都没有了。

恍惚间，智通仿佛听到一声怒吼，但是现实世界里，并没有这道声音，那是来自神识层面的，是那团天外之火。他心里刚有这个想法，就和天外之火，又来了一次碰撞。

这次和以前不同，天外之火没有被打退，而是被打崩了，如同烛焰一般，噗地一声爆开，化作点点光芒，落入虚空。天外之火就这么没了吗？答案是否定的。

佛门袈裟上一片又一片的蝌蚪符文被点亮，圆觉方丈战斗到现在，脸色难得的出现一抹凝重之色，天外之火的本体消失，圆觉方丈放下智通，带着智通悬浮在空中。

天还是那片天，地还是那片地，除了地上那些被圆觉方丈和天外之火，打出来的不可愈合的狰狞沟壑，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但是智通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说不上来，好像天不是那片天，地也不是那片地了。

圆觉方丈瞥了一眼智通的反应问道：“你也感觉到了？”

智通似懂非懂的点头又摇头，然后问道：“师父，这到底是怎么了？天外之火被重新封印了吗？”

圆觉方丈没有直接回答智通这个问题，他对智通说:“你打一拳试试。”

智通听完，动用自己的肉身之力，猛地向空中汇出一拳，结果轻飘飘的，比婴孩戏耍时挥舞拳头强不了多少。不仅如此，这空气中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智通收拳回来后，发现自己的拳头上多了好几条细微的伤口。

他满脸疑惑的看着师父，按理说他经过锤炼，肉体应该增强了才对，这全力以赴的一拳，不说撼动虚空，至少也应该打出气爆之声，完全不应该是现在这样。

“那团天外之火，不是被重新封印了，而是跑了。”圆觉方丈向智通解释道。

“跑了？”智通难以置信，“它不是还有一条尾巴吗？”

“所以说，它虽然跑了，但也只是暂时的，它被阵守门的先辈锁在炼狱大阵之中，你觉得一开始它是怎么脱困的？”圆觉方丈问智通，颇有考校之意。

智通歪着脑袋想了想，老老实实的答道：“徒儿不知。”

“它燃烧了本源。”圆觉方丈向智通解惑，“这等天地奇物，本就生的奇异，它们可以通过燃烧本源，来干扰天地规则，使得规则紊乱，虚空动荡。”

这下智通明白了，阵法本就是对规则之力的一种运用，一旦规则出现了变化，阵法就等于废了，而且不只是阵法，修士的种种道法，异能者的元素之力，这些统统都会无用。

因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依据规则之力而存在，就好比一颗大树，这些东西统统都是枝叶，规则之力才是大树的根须。如果根须没了，结果可想而知，无根之木，必将枯萎。

而天外之火，一开始可以脱困，就是因为它燃烧本源，干扰了规则之力，使大阵的运转，出现了问题，只是阵守门的先辈，显然也在防备着这一点，它虽然暂时脱离了大阵。

但是依旧没有摆脱那条尾巴，可见它对天地间规则之力的影响，也是有限度的，而现在大概也是这种情况，它燃烧本源，强行干扰天地运转，使得规则之力紊乱，暂时逃出人们的视线。

只是，“现在该怎么办？”智通看着自己拳头上那几条细微的伤口问师父，这些应该就是被紊乱的规则之力割出来的。这种力量好诡异，事先一点征兆都没有，伤口莫名其妙的就出现了，只是威力似乎有些不足。

智通正琢磨着，没有等来师父的回答，却看到师父突然喷出一口精血，面如金箔，不见血丝，那是一种病态的颜色。

智通慌忙问道：“师父，你怎么了？”

圆觉方丈摆摆手，示意智通不要着急，擦掉嘴角的血迹，圆觉方丈说道:“一点小伤，不碍事。我们现在就在这里待着，它燃烧本源之力，虽然暂时跑了，但是它坚持不了多久的，等它下次出现时，必将十分虚弱，现在就看我们谁耗得过谁了。”

“它这也算是破釜沉舟，殊死一搏，如果这紊乱的规则之力，杀不死你我，那它就绝无出路，我们现在在这里多待一分，它的本源就多消耗一分，我倒要看看它有多少本源可以燃烧。”

圆觉方丈说完，双手合十，在虚空站定，通体灿金色，如同一尊金身大佛一般，镇压着这片天地。这就是师父的不朽金身，智通在一旁看着师父，脑海里回想着师父说过的话，

在看看他身上这件佛门袈裟上，流转的越来越快的蝌蚪符文，智通忽然明白一件事，这紊乱的规则之力，远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弱小。而且要远比自己想象中，还恐怖的多，自己之所以现在还能安然无恙的活着。

除了师父的庇护以外，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这件袈裟的缘故，有那么一瞬间，智通有种想要将袈裟脱下，还给师父的冲动。师父一个人对抗着规则之力，是在太辛苦，稍有不慎，智通想想自己手上，那几条莫名其妙的伤口，顿时不寒而栗。

如果没有这件袈裟，没有师父的庇护，他伸出去的不是手，而是头，那他恐怕头悄无声息的掉了，他都不自知。想想自己的头从空中掉下去时，看到自己的身体还在空中竖着，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智通的手抓起袈裟，他要把袈裟还给师父，他不想师父出事，而圆觉方丈对智通的动作，似有所觉，闭着的眼睛陡然睁开，嘴里不容置疑的吐出两个字：“穿上。”

智通不敢违逆师父，只能替师父焦急，他知道师父一点坚持的很不容易，心里期盼着那该死的火苗，早点坚持不住，最好把自己烧光光，永不超生才好。

智通才不管，炼狱大阵没了天外之火，会如何如何，他只要师父安然无恙，正想着，圆觉方丈的眼睛再次睁开，眼底一片焦急，大呼一声：“不好！”回头看向应晓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