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受伤了么?”把那过来问话的妖盟仆人送走,长苏便立刻小跑回院中,关切地对訾野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我好像闯祸了!”訾野虚弱地说道。
长苏看着訾野已经毫无血色的面容,连忙问道:“闯什么祸了?和别人打架了?怎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你感觉身体怎么样?我该怎么帮你啊?”
长苏吧啦吧啦的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
訾野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是还没等他来得及一一回答,便突然看到他两眼一翻,一下子就软倒在椅子上,不省人事了。
长苏赶紧上前查看,发现訾野到处都是伤,不过幸运的是无一伤中要害。只是那左肩上有一处伤口,汩汩的渗出一股黑血来。
他赶紧凑近去察看那伤口,只觉着一股冰寒阴冷之气,袭面而来。而訾野身体也如同冰块一样的寒凉!
中毒了!
长苏瞬间便明了了,而且能看出这绝不是一般的毒。
如果不赶紧为訾野解毒的话,那么恐怕他便活了多长时间啦!
如果訾野也能像他一样死不了就好了!
当这个念头刚一冒出,长苏就忽地愣住了。
是啊!我是死不了的!那么也就是不用担心中毒什么的喽!
心急之下,他本能的便想用嘴去吮吸出那黑色的毒血来。
如果把訾野体内的毒素全都吸出来,那么訾野也就会没事了吧?
可是,正在长苏俯下身去之时,准备吮吸毒血之时,忽地顿住了。
这桥段,似乎很熟悉啊!
只是,一般的主人公是一男一女。
嗯,小说里经常都这样写的!
可是实际上,这样并不能解掉中毒人身上的毒素,反而可能会使施救者也染上毒素。所以,不能用这么不靠谱的方法!
差点儿就被坑了!
还是要多读书啊,读好书啊!
长苏有些庆幸当初看了那么多的书籍,不然他也不会懂得那么多。
可是眼看訾野的情况越来越糟,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啊!
去妖盟求救?先不说人家救不救你,时间上就已经来不及了!
把中毒的地方砍掉?可是毒素已显然侵入了经脉之中,晚了!
像上次救治山贼一样,直接用真元把毒素逼出来?可是这个时候訾野的体内的真元肯定会非常抗拒外来的真元,就像现在抗拒毒素入侵一样,强行的话反而是帮了毒素的忙。这个方法也不靠谱!
就在长苏愈发着急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他把訾野从椅子上拉了下来,让訾野平躺在地上。
然后用出一丁儿点的真元试探了一下訾野的身体,果然便和之前想的一样,訾野的真元相当抗拒他的真元。
他的真元刚刚进入訾野的身体,便被赶了出来。
不过,他已经得到他想要知道的了。
和大多修行者一样,訾野主修的也是下丹田。
长苏把手放在訾野下丹田的上方,汪洋般的真元从手心喷发而出,瞬间封住了訾野的下丹田,护住了訾野的五脏六腑和大脑等各处要害。
然后,汹涌的真元疯狂的涌入訾野的各路经脉和血肉骨髓,并在不伤到身体的情况下进行彻底冲刷。
无论毒素,还是其他杂质,甚至是精元灵力,统统通过毛孔逼出体外。
不断有一条条微小的黑烟,顺着丝丝缕缕的白色光华,通过细小的毛孔,飘了出来。
在长苏目不转睛的注视中,那些带着些腥臭味的黑烟,由刚开始的浓重深黑,逐渐变得稀薄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便只有缕缕溢出的纯粹真元之气,而不再有任何的杂质了。
就在那黑气完全稀淡,消失不见时,那些已然只有鲜红血液微微渗出的伤口,在真元那柔和白光的辉映下,竟然慢慢地愈合了!
无论是多么深、多么长、多么严重的伤口,此刻已经看不出任何的痕迹了,就连疤痕都没有一个!
长苏收回真元,擦了擦额上的汗珠,长松了口气。
然后仔细检查了一遍訾野的身体,发现之前那如同冰块一样的寒凉,又变得温暖如常了。
訾野体内的毒素也确实完全没有了,虽然体内仍有内伤,但是并不严重。对于修真者来说,这种内伤,休息一晚会好了。
訾野的下丹田中的真元终于也可以再次流出来,通过各路经脉流淌到身体的每一个地方。
虽然时间不长,但是因为不想伤到訾野的身体,长苏花费了大量的心神去控制自己的每一缕的真元。
而且封住丹田,护住要害,更是废了一番大工夫。到了最后,他甚至还把訾野身上的外伤全都给治好了。
所以当这一切完成的时候,长苏其实是很疲惫的。
不过,心里面却更多的是开心。
实际上,当长苏想到自己不怕毒的时候,最先想到的办法是用自己的真元把訾野体内的真元和毒素都吸过来。可是真正实施的时候,他却临时改变主意。
这样虽然更容易,但是由于不了解訾野体内的情况,可能会伤到訾野的经脉和丹田。最后即使救了訾野,訾野也可能成为一个废人。
可是现在,訾野不仅保住了性命,而且大部分的真元也还在。
长苏很开心,他今天救了一个人,而且这个人还是他的朋友。
忽地,长苏的目光停在了一个竹篓上,篓里满满的都是灵药。
是去采药了吗?他心道。
然后他的目光又来到了他的屋房外,只见外墙和屋顶上覆盖着一层已经枯萎了的灵药。
再望向满是灵药的竹篓,刹那间,他的心神猛地一震。
这些灵药都是为我准备的吗?
怪不得总觉得这几天的灵气比往常一下子浓郁很多!
鼻子不知怎么地一酸,眼眶也跟着湿了。
除了大王,似乎没有人比訾野对他更好了吧!
突然,他又想到火灵儿,那个坏女人好像不知不觉中也帮了他很多次了罢。
这世界不坏,我也不会坏的!
长苏快速地眨了眨眼睛,这样能让他的眼睛干燥些。
想的太多,就是容易多愁善感。在他这个年纪,更是这样。
天空灰的像哭过,一片惨淡,空气也闷闷的。
远方蝉声吱吱,蛙声呱呱,归巢的鸟雀叫喳喳。
“要下雨了!老天爷要哭喽!”
“你好重啊!”长苏把訾野拖起来,放到背上,一边说着,“我记得你好像给我说,你闯祸了?”
“别怕!我会罩着你的!”
“我可是,相当厉害呢!”
长苏艰难地背着訾野一步一步向屋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