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亲王府。
萧元带着萧钰回了忠亲王府,就让萧钰自去玩了,自己则去找了忠亲王妃。
“娘,娘您在吗?你猜我今日见着谁了?”话落,萧元一脸神秘地走了进来。
人未到,声先到。萧元向来稳重,今日这般反常,倒是让忠亲王妃好奇起来了,试探般地问道:“莫不是见着那谢长安了?”
萧元惊讶道:“娘您怎么知道?”萧元还以为是萧钰抢先一步告诉了忠亲王妃,四处打量了一番,并没见着萧钰,疑惑地望着忠亲王妃。
忠亲王妃笑道:“知子莫若母可不是白说的!娘只是猜想的,不想竟猜见了。”
一想起谢长安和谢长宁一模一样的脸,萧元就按奈不住兴奋道:“娘,今日孩儿见着那谢家姐妹,竟生得分毫不差,分明都是谢长宁的模样!”
因着先前已有怀疑,忠亲王妃并未显得多惊讶,只问道:“元儿,今日钰儿可有跟着去?他可能认得谁是谢长安?”
萧钰笑道:“钰儿自然去了!不知钰儿怎么这般厉害,只一眼便看出谁是谢长安了,反正我是没看出二人的分别!对了,若说二人的差异,大抵只有身量不一了,钰儿唤长安的那姑娘身量高些,嗯,也大气些!”
听着萧元的描述,忠亲王妃在心里回想着自己初次见到的谢长安,便知萧钰应是没认错人,只觉冥冥中一切都有安排,如今倒是能全了萧钰的心愿了。
“元儿,你派出去的人可有查到什么?”
萧元摇头道:“目前仍未,回头我再派些人出去吧,再拖下去怕是‘尾巴’都被扫掉了。”事关萧钰的幸福,萧元自然不会掉以轻心。
忠亲王妃颔首道:“元儿,可要我派些人?”
“不必劳烦母亲了,要是这点事都办不好,元儿可没脸做忠亲王府的世子啊!”
忠亲王妃思虑再三说道:“元儿,按我们的猜测,那谢长安并未失踪仍是清清白白的姑娘,我想先将谢长安给钰儿定下来,宜早不宜迟!”
“此事娘做主便是了!钰儿要是知道肯定得高兴坏了!”
……
萧元和忠亲王妃谈话期间,萧钰正冥思苦想着要送什么礼给谢长安。萧钰在心里自发地把谢长安视为未婚妻了,自然不能再向从前一般送些自己雕刻的小玩意儿了,须得送些别样的才行。
可惜,如今的萧钰只是孩子心性,左右只能想到那些个小玩意,不由得懊恼。萧钰坐在荷塘边,暗自生闷气地晃动着双脚。
候在一旁的天青见状担心道:“小公子小心些,王妃若是知道小公子又来荷塘边,奴婢怕是要挨罚了。”萧钰曾在荷塘落水,忠亲王妃明令禁止萧钰再靠近这荷塘,怎奈萧钰非来不可,天青只得仔细盯着。
萧钰抬眼见这天青,灵光一闪问道:“天青,你最喜欢什么东西?”
天青不知萧钰的心思,思忖了下,老实答道:“奴婢喜欢朱钗。”
“朱钗啊?”平日都没见着谢长安戴,萧钰觉着谢长安肯定不喜欢朱钗,摇头道:“天青,你觉得长安会喜欢何物?”
对于谢长安,天青是模糊的,事实上,天青到如今还未见过谢长安本尊,摇头道:“回小公子,奴婢不知谢小姐喜欢何物……但是姑娘家大多喜欢些漂亮的首饰!”
“姑娘都喜欢首饰?可是长安好像不喜欢!长安……到底喜欢什么?”萧钰急得抓耳挠腮,天青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生怕萧钰一个不小心又落了水,忙说道:“小公子,您若是想不明白可以问世子爷,世子爷肯定知道!”
“对,大哥肯定知道!天青,大哥在哪?”说着,麻利地起身,不等天青答话就跑开了,天青无奈,只得边追着便喊道:“小公子,世子爷往王妃院子里去了!”
燕郡王府。
与此同时,回到家中的燕清岚脑海中不断闪过两张一模一样的脸,还有谢长安和谢长宁说话的声音……他自幼喜爱音律,因此对声音非常敏感,虽然谢家姐妹的声音十分相似,但是他还是能从中听出些细微的差别,谢家姐妹的声音一个温柔些,一个冷清些,还有气质也是一个温婉小意些,一个冷清大方些……
回想近来几次见到的“谢长宁”,燕清岚可以肯定从乞巧节开始和他见面的听声音都应该是那位自称谢长安的女子……难道说,失踪的是谢长宁,而谢长安是为了联姻才顶替了自己的姐姐?
难怪进来越发觉着“谢长宁”不似以往温顺,原是换了一个人!燕清岚莫名想起此前不欢而散时“谢长宁”留下的那句不明不白的话“我到底还是更喜欢做自己”,竟是这个意思!燕清岚越想越心惊……
“阿福。”
“世子爷有何吩咐?”
燕清岚对李才福招手,附耳在李才福耳边交代了几句,而后道:“行事小心些,莫要让王妃知道了!”阿福领命退下了。
回想着那句温柔的“我是谢长宁”,燕清岚的心突然就乱了,这般温婉动人的声音确实是他日夜挂念的谢长宁的声音,可是除了声音,他与她却觉得分外陌生,导致今日他只瞧见谢长安,却忽略了谢长安身旁的谢长宁……即便是后来,二人之间,除了谢长宁的那“我是谢长宁”,竟再无交集!
而谢长安,他不由自主地觉得熟悉,面对着谢长安他可以自如的表达,他已经习惯了他们之间自然却不失礼数的相处方式,可是谢长安天生反骨,确实他不喜的……燕清岚迷茫了,他不知道谢长安和谢长宁,哪个才是他心中所求?
想得思绪越发乱了,燕清岚强逼着自己不再纠结,现在的他只想知道,谢长宁……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荣安侯府。
谢长安扶着谢长安回了屋,并未即刻就走,反倒是坐在一旁,似有话要说。谢长宁哭了一会也累了,忙收住泪问道:“妹妹可是有什么话要和姐姐说?”
谢长安颔首道:“姐姐,此前妹妹代姐姐与那燕世子相处了几回,我想将情况说与姐姐,妹妹怕日后燕世子问起姐姐,姐姐却不知情况,怕是会惹得燕世子起疑心。”
谢长宁私以为谢长安是来她面前炫耀,抬眼便见着谢长安坦荡的目光,当即收起自己的小心思道:“妹妹有心了。”
谢长安娓娓道来,乞巧节的表明心迹,青山寺的相约,琴乐坊的“巧遇”,还有燕清岚亲自雕刻的莲花簪子,凤鸣琴……桩桩件件谢长安都记得清晰,可今日说来,已恍若前世,这许多的故事,燕清岚是和“谢长宁”发生的,而不是和她谢长安……
谢长宁仔细地听着,心里不免嫉妒,可见着谢长安这般坦诚,心里多少舒服了些。不管此前谢长安和燕清岚之间有和故事,日后陪在燕清岚身旁的也是自己,这样想,谢长宁的心里才平衡下来。
见谢长宁脸上的神色换了几回,谢长安开口道:“姐姐你放心吧,自始至终燕世子喜欢的都是姐姐你,上回我在太后寿宴舞剑,燕世子十分不喜,说是还让我做回温柔小意的谢长宁,可惜我只是谢长安!”
谢长安打眼一看,并不见凤鸣,疑惑道:“姐姐,凤鸣琴你可是不喜?”
谢长宁变了脸色,强笑道:“姐姐自然是喜欢的,只是娘觉着弹琴劳累心神,便将凤鸣收了去……”谢长安眸子暗了暗,林氏对谢长宁是真的心疼。
“姐姐,那莲花簪子是燕世子亲自雕刻的,模样也十分好,姐姐可不要辜负了燕世子的一番心意!”谢长安见谢长宁头上朱钗繁杂,忽然想起了莲花簪子,只觉满头的朱钗抵不过那根雅致朴素的朱钗。那莲花簪子,本也是她的心头好……如今看来,倒是更适合谢长宁了,本也是为谢长宁雕刻的……
“妹妹提醒的是,下回姐姐就戴着莲花簪子。”
谢长安将该说的都说了,姐妹俩一时无语,谢长安便起身回屋了。谢长安前脚刚走,林氏后脚就来了,见着谢长宁依然红着的眼眶,林氏担心道:“宁儿,可是发生了何事?”
谢长宁不答,只说道:“娘,宁儿今日见着燕世子了……可燕世子只认得妹妹不认得宁儿……”
林氏问道心惊道:“燕世子只认得安儿,你们姐妹分明长得一副模样,燕世子是如何认得安儿的?”
谢长宁摇头道:“妹妹给燕世子说他认错人了,燕世子见我与妹妹长得一般模样,惊得半晌没说话……”
“宁儿你可有与那燕世子说话?”
“宁儿只给燕世子说了‘我才是谢长宁’,并未再多说话……燕世子也并未与宁儿说话……宁儿实在害怕就回来了。”
“宁儿,下回见着燕世子你可不能这般拘谨了,不然那燕世子会起疑心……”
“娘,宁儿就是害怕,即便燕世子如今不起疑心,待宁儿嫁入燕郡王府……宁儿失了清白的事就瞒不住了,燕世子当真还会喜欢宁儿吗?”
这话彻底将林氏难住了,林氏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道:“宁儿不想那么多了,如今你只需和燕世子好生相处,日后的事日后再看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