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王晓冉父母家中。
亏得客厅够大,坐着一大帮子人,有莫啸天的外公和父母,莫家姐妹都在,张蕾也在;另外还有四个人,是王晓冉的舅舅和舅母。其实,王晓冉的母亲也是H省C市人,她这两个弟弟就是从C市来京城给姐夫奔丧的。其中有一个舅舅跟莫啸天的父亲莫叔华还是老熟人。所以,王晓然与莫啸天还算是半个老乡。
王晓冉的母亲坐在另外一张椅子上,手里捧着镶有丈夫照片的镜框;抚摸着冰凉的镜框玻璃,她眼里还在滴着眼泪......王晓冉则默默地倚靠在母亲的身边。
“亲家,你莫伤心了,身体重要!”
莫啸天的母亲余静在一旁轻声说,她的眼圈也是红红的,有眼泪滴落下来。莫家三姐妹围坐在余静的身旁,细心的莫西施这时候拿出来一张纸巾,替余静轻柔地擦着眼泪。
余静脸色转为柔和,将西施搂进了怀里。这凭空就多了三个漂亮的女儿,转眼间又有了儿媳妇,如果不是因为王晓冉父亲的过世,只怕这满屋子里都会洋溢着余静的笑声。
“妈,我跟晓冉商量过了,过两天你就跟我们回C市去,我们想在C市买套大房子,让您跟我爸妈他们住在一起,好吗?”莫啸天面朝着王晓冉母亲说。
王晓冉母亲抬起头,看了莫啸天和王晓冉一眼,没有说话......
“老姐姐,你就回C市住一段时间吧!你现在一个人,晓冉工作又忙,回C市住我们都在,也好有个照应!”王晓冉的一个舅舅说。
“那这一摊子怎么办?”王晓冉母亲并不反对回C市住,她只是有点儿舍不得京城这个家。
“妈,你操那么多心干嘛?你别管那么多,这边我会安排好的!”王晓冉说。
“唉......”王晓冉母亲重重地叹了口气。
王晓冉牵起来母亲的手,正还要开口说什么,却忽然看着莫啸天呶了呶嘴吧。大家这才发现,沙发上年迈的外公似有了睡意,脑袋正耷拉着......
“爸爸,你去楼上睡啰!”余静和丈夫莫叔华站起来,一人一边去搀扶老父。
“我来!”莫啸天忙起身过去。
“冉冉,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几个回‘名仕花园’睡去吧!”王晓冉母亲也站了起来。
王晓冉父母家面积不小,但也只能住下莫啸天的外公和父母,还有王晓冉的舅舅舅母们。是以将外公搀扶进了房间后,莫啸天便和王晓冉、张蕾,还有莫家姐妹一起,告别长辈们离开了......
王晓冉还沉浸在父亲过世的哀痛中,路虎由莫啸天驾驶,车里显得有些沉闷。二十分钟左右,路虎驶入了“名仕花园”。
时间不早了,莫啸天没有去打扰住在楼下的孟之裕。孟之裕一个人在家,刘瑶瑶去国外拍戏了,要不她肯定会出现在王晓冉的婚礼上。
王晓冉买的是复式公寓,够宽敞,莫家姐妹三人睡楼下的房间,她和莫啸天、张蕾三人睡楼上的房间。
这几天,王晓冉一直陪在母亲的身边,这天晚上将是她第一次要单独跟莫啸天在一起。趁莫啸天洗澡的功夫,她走进了张蕾的房间。张蕾已经洗完澡,换上了王晓冉的睡衣,正坐在床边用电吹风吹着头发。王晓冉走到张蕾的身旁,接过来了电吹风......
张蕾抬头朝王晓冉浅浅一笑,便又低下头去,任由王晓冉帮自己吹着头发。王晓冉这时候说:“蕾蕾,等会儿你跟我一起睡!”
“咹?那......啸天睡哪儿?”张蕾埋着脑袋闷声问。
“你不明白我的意思么?”王晓冉说。
“干嘛?”张蕾不解。
“我要你跟我和啸天一起睡!”王晓冉关闭了电吹风的电源,一字一顿地在张蕾的耳边说。
“啊......”
张蕾吓了一跳,猛地抬起了头,拼命拨拉开覆盖在面颊上的头发,然后盯住了王晓冉的眼睛,“你......你神经病!?”
王晓冉轻笑一声,蹲下身去,将张蕾两只柔滑的手掌捧在了自己的手心里,仰起头望着张蕾那张愕然的脸说:
“蕾蕾,你别吓成这样。我为什么一定要你来京城?实话告诉你,如果你没来,就算我跟啸天结婚了,我也不准备跟他睡在一起!”
“为......为什么?”张蕾问。
“为了你!”王晓冉站起身坐在张蕾身边,“当我决定跟啸天结婚的那一刻起,我就发誓要让你和我们永远生活在一起。我才不管人家怎么想怎么看,总之我就是这么决定的!如果你不肯,那我就永远不会跟啸天同床!”
“不要,不要!”张蕾的声音大起来,心里忽然慌乱得不行,小心脏仿佛要从嘴里蹦出来。
“你别嚷嚷!”王晓冉一只手去捂张蕾的嘴巴,“你要是不答应,我立马就去办签证,一个人出国定居去,让你们这辈子谁也找不到我!”
望着王晓冉不像是在开玩笑的表情,张蕾愣住了......
“听我话,咱们这辈子做最好的姐妹,好到可以共一个丈夫,可以拥有同一个家,好吗?”王晓冉声音柔和下来了。
“......”
“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世俗不可怕,我想我们会快乐、会幸福的!”
“......”
“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就远远地离开。可是我知道,就算我离开,你也一定不会跟啸天在一起,因为你心里会觉得有愧于我,你和我一样,会永远解不开这个结!那怎么办?难道我们这一辈子就这样纠结下去,让啸天谁也得不到?”
“可......可是,你突然来这么一出,我......”
“一时接受不了,是吧?”
“......嗯!”
“不怕,姐姐在,你听姐姐安排就好!”
“那......啸天他......知道吗?”
“我还没有跟他说,当然要先跟你说呀!”
“......”
“你在屋里等着,我这就跟啸天说去!”
“别别别,晓冉姐,我真的......好害怕!”
“傻妹妹,不怕,你等着,我先出去!”
“哎——!”张蕾脸都白了,还想说什么,可王晓冉已经夺门而出......
莫啸天洗完澡穿上了睡衣,可他没进王晓冉的房间,而是非常纠结地去了楼上的小客厅,打开了电视机......虽然他异常渴望能跟王晓冉行夫妻之礼,可是眼下张蕾也在这套房子里,这令他心里很是矛盾!
怎么会这样呢?张蕾什么时候跟王晓冉关系好到了这个地步?她又怎么会来京城的?这些天因为忙于王晓冉父亲的事情,莫啸天好几次想问王晓冉。可是,王晓冉似乎知道他心里的疑问,总是回避着。莫啸天又不好直接去问张蕾,因为他怕张蕾误会他的意思。
不知道张蕾现在的心里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莫啸天实在有些好担心......唉,王晓冉你到底在干什么,你难道不知道这对张蕾太过于残忍了么?
这时候,王晓冉轻手轻脚走了过来,一声不响地在莫啸天身边坐下......
“你......给我拿床被子吧,我就在沙发上睡,好么?”莫啸天神情有些尴尬。
王晓冉侧过头来,眼睛忽闪忽闪地盯着莫啸天,不说话......
“干嘛?”莫啸天更尴尬了。
“你怕刺激张蕾,是吧?”王晓冉忽然说。
“晓冉,别这么说!”莫啸天赶紧回答。
“别装了,我还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吗?我只问你一个问题,我相信你会如实告诉我!啸天,在你心里,我和张蕾到底哪个更重要?”王晓冉故意加大了音量,她相信张蕾一定能听到。
“你小点声好不好?”莫啸天心下一慌。
“说吧,我要听你说实话!”王晓冉屁股往沙发里面挪了挪,还索性将两条腿盘在了沙发上,睡裙下面露出了又白嫩又光滑的大腿。
“晓冉......”莫啸天欲言又止,沉默了老半天才说,“咱们不要讨论这个问题好吗?”
“啸天,你知道吗?你跟别的男人最不同的地方,就是在我这个问题面前,你一定不会撒谎骗我,也绝对不会虚伪应付我!我们已经结婚了,这种状况下,大概所有的男人面对这个问题都会说我重要,对吧?”
“......”
“要你回答这个问题,确实是我在为难你!回答说我重要吧,你会觉得违心;不回答吧,你又不知道如何才能让我满意,对不对?”
“......”
“啸天,现在我来说,你只需要回答是与不是,我还是那句话,我相信你不会骗我应付我!”
“晓冉,你别闹了!”
“不,我一定要你回答,否则我会当今天在我父亲葬礼上,我们只是在假结婚!”
“晓冉!”莫啸天好像有些生气了。
“就算你生气,也要如实回答我的问题!”王晓冉不依不饶。
“那你说吧!”
“好,你只需要回答是与不是!其实,在你心里,我和张蕾于你而言都很重要,是不是?”
“......是!”
“在我和张蕾两个人当中,你确定不了究竟是爱我多些,还是爱她多些,是不是?”
“晓冉......”
“请回答!”
“......是!”
“你曾经有想过,要同时娶我和张蕾为妻,是不是?”
“荒唐......”
“说实话!”
“......是!”
“蕾蕾!”
王晓冉忽然一声喊,“你出来!”
“哎——”
莫啸天大惊失色,“你、你、你疯了!?”
此时,张蕾躲在房间门后面泪流满面,莫啸天的回答让她明白,自己已经无法再拒绝王晓冉的安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