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以为,经过上一次的那件事情,特别是他最后的一下教训之后,他应该会对自己充满恐惧,见到自己都应该闪一边的了!
“你…………你想干什么?”
听到萧易的声音,醉汉终于从无限的恐惧之中回过了神来,把目光,落到了萧易的脸上,他的脸上,此刻已经完全的被恐惧的情绪所占据了,他的两条腿,开始发软了起来。
不论这些下属,是不是眼前的这个少年打的,但是显然,肯定和他有关。
这一刻,这张瘦削而算得上清秀的脸庞,在他的眼里,便仿佛是一个可怕的魔鬼一般。
“看来,上一次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啊,居然还敢回来找我复仇?”
萧易的嘴角,浮起了一丝冷笑,脚步,缓缓的向着他走去,在上前的时候,顺便脚尖一挑,挑起了一根从刚才那群人手里掉落的钢筋,轻松的抓在手里。
“你……你别过来……这次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的,我们………只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而已!”
醉汉看着萧易的神情,看着他的那动作,脚下,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起来,脸上满是慌张和恐惧的颤着声说着。
“哦?”
听到醉汉竟然说不是自己带人来报复的,萧易的脸上,顿时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意外的神色,脚步,也情不自禁的停顿了下来。
刚才在看到这个醉汉的一刻,他本来都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已经认定了,这次的事情,是这个人不服上次的教训,所以带人来这里埋伏的了,没有想到,听他的话里的意思,竟然还不是这样的?
这一下子,便让他的心中,生出了巨大的兴趣来。
“真……真的,真的不是我……是赵三少的人找到我们,给我们钱,说是要教训一下你,给你一点教训的,我事先……真的不知道是你,所以,我才会来的,我要知道是你,我是打死都不会来的,我都受过你这么大的教训了,我肯定知道你的厉害的,我哪里还敢来惹你呢!你说是不是?”
醉汉一见萧易停下了脚步,脸上的神情,似乎对于自己刚才说的有人找他来动手的事情,非常感兴趣,或者说,对找他来的人非常感兴趣,心中登时仿佛是在溺水的一刻,找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赶紧的着急的为自己辩解了起来,一边说着,一边脸上露出了无比哀求的神色。
还真的不是他自己来的?
看着醉汉的神色,似乎不是作伪的样子,萧易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意外的神色,但是这个赵三少是什么人?我得罪的人,好像没有叫什么赵三少的吧?
难道是四大恶少的赵弧?
应该不可能啊?
赵弧现在似乎应该根本就没有心思来惹自己吧,上一次高家彻底的倒台,连带着四大恶少其余的几家也全都倒了下去,赵弧家虽然因为和赵家有些牵连,好像还勉强的存活下了一点儿实力,但是他现在也应该在忙着自洗尿裤啊?
至于其他的姓赵的?他好像也没有得罪过吧?
在脑子里飞快的思索了一圈之后,萧易依然没有半点的头绪,他的目光,回到那个醉汉的身上,嘴角浮起了一丝冷笑,这个白痴,他还真的把自己当成了白痴了吗?
和他没有关系?
如果知道是他,他就不敢报复?
他难道眼睛是瞎的吗?一直都没有看到他吗?看到他之后,他还是让他的手下动手……而且……好像刚才他的那些手下动手的时候,他的脸上的神情,似乎还看得蛮爽的嘛……“少侠,求求你,给个机会,我真的不是有意来找你的,我就算是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找你麻烦的……”
醉汉完全没有注意到,萧易的嘴角的神色,他的身形,一轱辘的跪了下来,使劲的哀求道。
“给我讲一下,那个赵三少是怎么回事?”
萧易的嘴角,浮起了一丝讥诮的笑容,脚下,却是依然停在了那里,语气听起来似乎越发的亲切了一些了。
“是这样的,那赵三少……”
醉汉见萧易的语气,越发的松了下来,似乎真的被自己求动了,脸上顿时一喜,当下便毫不犹豫的开始讲起了关于赵三少的事情来,甚至连一些他不知道的,道听途说的,都讲得明明白白。
不远处的宝马车上。
“三少,那个东北佬张万雄,真不是东西!他竟然为了自己的活命,出卖了你!”
短发少年一脸气愤的恨恨地骂了一句。
“啪!”
长发披肩的赵三少狠狠的一巴掌拍在了方向盘上,脸色,变得无比阴沉了起来。
“张……万……雄!”
依稀的听着不远处的醉汉传来的断断续续的声音,他的嘴里,咬牙切齿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念了一遍这三个字,眼神之中,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
“三……三……少,他……好像发现我们了!”
而就在他的话音,刚刚落下之间,旁边的少年,却猛的打了一个哆嗦,颤着声道。
听着少年的话语,赵三少的身形,猛的一僵,再也顾不得对张伯涛的咒骂,目光猛的向着旁边刚才一直在关注的方向望了过去。
这一望之下,他的身形,却是猛的打了一个寒颤,仿佛突然置身于了冰天雪地一般。
只见那张他并不陌生的清秀的脸庞,不知什么时候,目光竟然已向着他们这个方向望了过来,那张清秀的脸上,并没有恶魔一般的可怕的狰狞和残酷,相反的,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
只是,这一丝淡淡的笑容,看在他的眼里,却是感觉比那些狰狞可憎的恶魔般的神情,还要让他感觉到可怕!
“走……走……”
几乎只是回身的一瞬间,赵三少的手,便猛的伸了出去,狞动了一下钥匙,启动了车子,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走,必须要立即走,有多快走多快,有多远走多远……仿佛只要慢一点,那个可怕的如同恶魔一般的家伙,便会追过来………但是他的脚,要去踩油门,发动车子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脚,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完全的酸软无力了,根本就发不出一点的力气,而且,还在不停的抖动着,他的声音有些哭腔地望了一眼旁边的少年,沙哑地道,“虎子,快点,帮我按一下我的脚,我的脚,没有力气了。”
终于,在旁边的少年的双手用力的一推之下,他的脚,才狠狠的踩下了油门,车子,也一溜烟的驰了出去。
一直到驰出了好几条街道,确定从后照镜上,都再也看不到半点刚才的那一幕的时候,赵三少和旁边的少年两人,才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脚下,也稍稍的恢复了一些正常。
在恢复正常的一刻,他们才猛然间发现,自己的车窗玻璃,原来一直都是关着三分之二还有多,只有一条缝隙的,而他的车窗玻离,是单向可见的,他从车上可以看到外面的情景,但是外面,是根本看不进来的……那么……他刚才……是白担心了?那个姓萧的小子,根本就不可能看得到他们的?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两人的脸上,都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惊愕的神色,脸上的温度,都瞬间提高了一些,脸色,不知不觉得变得通红,两人都不自觉的把头低了下去,谁都不敢说出话来。
赵三少?
有意思,有点意思……望着那辆绝尘而去的宝马车,萧易的手指,不自禁的举了起来,摸了摸鼻子,脸上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神色。
“少侠,我知道的,已经全都说完了。”
醉汉终于把全部自己知道的事情讲完,脸上再一次的露出了一丝哀求的神色的望向了萧易,似乎在询问他,是不是可以离去了。
“嗯,我知道了。”
听着醉汉的声音,萧易的目光,离开了刚才宝马车绝尘而去的方向,重新的转了回来,回到了醉汉的身上,脸上,露出了一丝似笑非笑的神色,同时,他的手里的钢筋,狠狠的向着醉汉的胳膊上砸了下去。
伴着一声清脆的骨头碎裂的声音,一个无比惨烈的惨叫声,瞬间便响了起来。
…………………………………………“砰!”
z大设施最齐全,最好也最昂贵的一栋学生宿舍楼,有名的富人宿舍楼里面,一间布置得几乎像是酒店式一般的公寓之中,伴着一个清脆砰的一声响起,一个价值不菲的精致的玻璃水杯,便瞬间的化成了碎片,成为整个已经凌乱不堪的房间的一个片断,显得和这个房间目前的境状,更加的和谐统一了。
一个身上依然穿着专业的运运服,面容颇为俊朗的少年,脸上的神色,几乎阴沉得要滴出墨水来一般,他的两只眼睛,全都布满了血丝,仿佛在宣泄着他的内心之中此刻的愤怒和怨恨。
这个少年,赫然便是刚刚在操场上,甩手离去的那位机械学院的那位叫做张伯涛的张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