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不平看着自己的弟弟被绑着扭送离开,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却是着急万分。
说起起来路不平兄弟二人也是穷苦人出身,那个路海缘和现在恶人形象根本就不沾边,二人本是青州人,父亲在他们刚记事的时候便去世了,母亲也因为劳累过度,很快就病死了,兄弟两个相依为命,感情比普通人家兄弟之情要深厚许多。
料理母亲的后事之后,兄弟二人费劲千辛万苦来到了京城,要投奔云家这个表亲,对于云家这样的大家族来说,亲戚多了去了,路家兄弟不过是两个穷亲戚,云家又怎么会放在心上,只是给了他们一百两银子就将其打发走了。
若是普通人拿了这一百两银子,只怕想的就是到一个小地方,买上几亩田地,过上自己的小日子了,不过路不平却偏偏没有这么做,而是用这一百两银子在京城开了一个小小的茶水摊子。
路不平肯吃苦,对客人也照顾周到,竟然在京城安定了下来,虽然云家不认他这个穷亲戚,可是路不平却不敢怠慢一二,每逢节日,便会和兄弟一起送礼物上门,这样时间久了,认识的人都知道他们和云家是亲戚,毕竟云家的大门也不是谁都能进去的。
一些不知道内情的人就起了一些小心思,觉得路家兄弟是潜力股,就想通过他们和云家拉拉关系,有人送银子,有人想要和他们结亲,日子一天天好过起来。
这些人的心思,路不平十分清楚,也不说破,只是将这些人一一记在心里,因为路不平也很有生意头脑,慢慢的茶水摊子变成了茶水铺,有了第一家就有了第二家,而红桂坊原本也只是一家酒楼,被他买了下来,开成了一家青楼,如今他已经是家财万贯,红桂坊的生意路不平基本上都不怎么管理了,全都交给了路海缘管理,人都是会变的,路海缘曾经或许很朴实,只不过现在他最大的喜好就是玩弄女人,或是到赌场一掷千金。
钱的确是一种奇怪的东西,它改变了路不平两兄弟命运,不过也是因为钱,路海缘可能要被处以绞刑,不得不说,这真得是一个莫大的讽刺。
路不平压下心中的忧虑,对着风铃抱拳道:"大人,在下家中还有要事,就先行告辞了。"
风铃摆摆手道:"路老板既然和本案没有关系,那就请便吧!"
路不平道:"多谢大人!"
离开了红桂坊,路不平没有马上回家,也没有去找云家和自己的老丈人帮忙,而是径直奔向了户部尚书的府邸。
最近费伦的日子也不好过,半夜被人吵醒心情自然不会很好,不过在得知来人是路不平之后,稍稍的将自己的不快压下去了不少,因为路家兄弟可是给他送了不少的好处,加上云家的关系,拉拢了他们,自然是不会避而不见了。
路不平被带到了前院客厅,只见费伦正坐着慢慢品茶,管家陈文婧站在他的身后侍奉着。
费伦用茶盖拨了拨杯子里漂浮着的茶叶,看着路不平轻声说道:"路贤侄坐下说话吧。"
路不平恭敬的说道,"在下只是一节草民,在费大人面前,在下又怎敢落座呢。"
费伦喝了一口茶水,缓缓说道:"你我之间何须如此客气,坐下吧。"
"多谢费大人。"路不平缓缓的坐了下来,他身子坐得挺直,屁股只占了椅子的半边位置。
费伦眯着眼睛问道:"路贤侄深夜来访,不会只是找本官来叙旧的吧。"
路不平肃然道:"是这样的,在下是求大人救命的,舍弟被神捕府的人抓起来,若是大人不救他的话,只怕他这次就回不来了。"
听到神捕府三个字,费伦脸上顿时就不太好看,费三全被绑架的事情和神捕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只不过他没有任何的证据,要不然早就上门发难了。
"哦!竟有此事?"费伦故作惊讶道:"贤侄可否将事情的原委细细道来。"
路不平将他所知道的事情全都讲了一遍,最后委婉的说道:"其实这件事真得和舍弟没有关系呀,都是下面人自作主张,只是希望大人可以帮忙替舍弟说说情,只要能保住他的性命,在下定有重谢。"
费伦一听,有些为难的说道:"贤侄你可能不知道,如今神捕府主事之人是风铃,她为人十分固执,连大皇子都敢去抓,何况本官在神捕府也说不上话,本官也是爱莫能助啊。"
路不平连忙道:"大人真是说笑了,谁不知道大人是皇上最亲近的大臣,只要大人开口,谁又能不给您一些面子呢?"
费伦道:"路贤侄,这件事老夫恐怕还真得帮不了你,若只是抓了一些普通女子也就算了,你的兄弟连县尉的女儿都敢抓,这件事一旦被捅出去,不知道多少人要遭殃啊。"
路不平闻言苦笑了一下,看到费伦这个态度,他也知道这件事恐怕真得很难了结了。
这个时候,一旁的陈文婧恭敬的说道:"大人,其实此事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只要能把那个县尉找出来,许以重利,让他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你的兄弟,或许可以免除绞刑。"
路不平脸上露出了希冀的神色,连忙说道:"主意倒是不错,只是在下根本就不知道那个县尉的身份,又从哪里找起呢?"
陈文婧道:"那就只能去问一下你的兄弟,或是去问一问那个女人了。"
路不平露出了沉吟的神色,无论是见自己的兄弟,还是见那个女人,都不是他能做到的,这也得全靠费伦帮忙了,想了想从袖子里拿出五张银票出来,每一张都是十万两的份额,加起来就是五十万两银子,把银票往前面一推,他笑着说道:"大人,这里是五十万两的银票,一切都全拜托大人了。"
费伦假装推荐了一番,才将五十万两银子收了起来,两个人东拉西扯一会闲话,路不平就告辞离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