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元界?
这是哪个界?
柳酒儿虽然很宅,是那种没有任务,没有长辈催,就绝不外出的人,可是,架不住她有一个几乎要管天管地的师姐, 还有好几个操心完自家,还操心天下的长辈们和师兄师姐们。
但这浮元界,她真的没听过。
难不成因为黄泉之城,她是跑到谷令则他们所在的宇宙了?
柳酒儿无奈之极。
想要不被别人砍,似乎……她只能努力的发芽!
“浮元界……”
男修叹口气,“你恐怕是回不去了。”
“……”
女修心下一颤,最终什么话都没说了。
浮元界还是个正常的世界,还未被诡魔侵袭,人人都想去。
虽然她在那里已经有了一点小名气,能够收西传界需要的紧缺资源,可是,召回就是召回。
她大概再也不能去了。
“师兄,我们这样……,什么时候是个头?”
“……不知道!”
男修涩声,“但是不管怎么样,这里是我们的家园,如果我们都走了,西传界就彻底的没有希望了。
到时一界生灵……,就要全部沦为诡魔的血食!”
虽然他们的坚持,也越来越没有希望,甚至离开的人,很多都不再回来,但……
“本来,师父很担心, 你也不愿意回来!”
“这里是我的家!”
女修轻叹一口气, “你们都在这里,我……又能跑到哪去?”
浮元界很好, 可是,这里有她舍不下的人。
“对了,这棵桃树……”
女修转向可怜巴巴只剩一根主干的树,“我们的人轻易不会伤害这等辟邪之物。师兄,老实说,这周围是不是已经有诡修出入了?”
“是!”
男修点头,“宗里一直都在查!”
只是收效甚微。
这是没办法的事。
一些弟子看不到出路,不用诡魔诱惑,可能自己就靠过去了。
“放心,既然在这里留了痕迹,就不可能逃得掉!”
他已经从残存的枝干上,记住了对方法器的气息。
只是……
这株桃树也未必就是投了诡魔的诡修所为。
也有可能是宗内弟子偷砍,转送凡人界。
在凡人界出没的月鬼,等阶都不高,这株仙桃树的品质在修仙界虽然不算什么,在凡人界却是绝品的辟邪宝物。
月鬼会对它们退避三舍。
“……好吧!”
女修沉默了一瞬。
虽然离开宗门已经有十多年了,但是,她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之人。
“这里的灵气勉强也还算行, 师兄没想过, 把它也箍进宗门大阵吗?”
“……不行!”
男修摇头, “这周边的灵脉也渐有萎缩之像,扩充宗门大阵,消耗太大,不要说我舍不得,掌门师伯更舍不得。”
所以只能看着诡魔步步逼进?
女修眼中闪过一抹怒气,“联盟那边,还是不做表态吗?”
“表什么态?”
男修语气悲凉,“我们西传界的人,现在在那些老家伙眼里,就是要饭的。”
“掌门师伯怎么说?”
“掌门师伯说,等!”
男修看向天际,“诡魔在我们西传界得了血食,壮大了,肯定还会想要更多,等到它再朝其他界域动手的时候,就是各界向我们驰援的时候。”
不管是来人,还是来物资,肯定有一样。
“难道联盟那些人一点也看不出……”
“能看出又如何?肉还没割到自己身上。”男修把手按到桃树的断口处,手上的青色灵光一闪又一闪,尽数注入,“既然还没割到,他们当然还会报点侥幸心理!”
“那各宗掌教……”
“你当他们不知道,你们秘密收取资源?”
男修嗤笑一声,“他们知道的,只是装着没看到,睁着一只眼,闭着一只眼罢了。”
“……”
女修沉默了好一会,“可是这样等到诡魔动手……,哪怕最终能除它于弱小之时,也一样要伤筋动骨。”
诡魔出现的最大问题,在于灵脉萎缩。
“……这就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事了。”
男修叹口气,“我们只能做,我们该做的。”
其他,端看天意。
端看谁倒霉。
如今只是他们西传界先倒霉罢了。
“好了,这棵树没问题,看样子还能活的很,一会我让他们巡山的,多照看照看。”
男修转向女子,“你现在跟我回去见师父!”
两人来的突然,走的也快。
不过,柳酒儿确实感觉自己舒服多了。
那对师兄妹感觉还不错。
但是诡魔是什么魔?
从来没听过呢。
哪怕谷令则那里的世界,也没听过诡魔一词。
柳酒儿没法拿到更多资料,只能从听来的那些话,拼凑这里的情况。
首先,这里不是浮元界,是西传界。
诡魔似乎把这里的修真界打得差不多了。
而其他界域,或者修真联盟的长老们,还处于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状态。
他们还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嘶~
柳酒儿轻嘶一口气,好想从禁锢她的桃树身上跳出来管一管。
可惜,她能转的地方,只在这棵树上。
无法可想的她,只能憋着一股子劲,抽枝,长叶子……
她的劲一直憋到了晚上。
柳酒儿等着天地馈赠的灵雾,等着灵雾化成露水,等着它们安抚她受伤的身体。
可是……
柳酒儿渐渐的感觉到了不对。
这里的月华……怎么变了颜色?
好像跟棺材坳里的月华差不多了。
这?
她是……她是被拉到了那个封了的黑洞世界吗?
柳酒儿被动的接收那让她微感不喜的异灵气,心下焦急的很。
师姐他们明明封了棺材坳上空的黑洞,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出现在这里,是不是意味着,棺材坳那里又没封好?
一时之间,柳酒儿一边担心那什么诡魔跑他们那里去,一边又担心,林师姐他们发现问题,加固禁空大阵以后,她再也回不去。
如果那样……
柳酒儿感觉自己要被自己吓死了。
可惜,哪怕呼吸不畅,做为树的她,也控制不了自己的生死。
所有一切,只能被动受着。
直到远处的太阳高升,不舒服了一夜的她,才感觉又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