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华酒店的五楼, 一群雄虫正聚在一起大声地笑着, 说着, 贝克和过来和他碰杯的雄虫碰杯。
一群雄虫脸上带着张狂的笑容。
耀眼的水晶灯放着刺眼的光芒, 柔和的音乐在舒缓的唱着。
雄虫协会的大部分成员都在这里。
还有雄虫过来和季远碰杯,交谈几句。
季远举着酒杯,带着温暖客气的笑容。
院长站在季远的旁边, 手里同样拿着酒杯, 客气的和过来和他寒暄的雄虫碰杯。
等到虫走了之后,院长靠近季远,脸带笑意, 声音轻微,
“看到那个穿黄色衣服的雄虫了吗?”
季远轻抿了一口, 不经意的看过去, 穿黄色衣服的雄虫,正举着手里的酒杯, 大声和周围的雄虫说着他后院的雌虫。
“他叫奥利弗,雌父是第一军团的军团长。”
季远轻轻地扫了一眼,记下了他的样子。
院长看向另一个雄虫,“那个穿蓝色衣服的。”
季远看过去, 还是熟人,就是他那时候再酒楼看到的雄虫,
“他叫诺伊斯,第二军团长的孩子。”
季远轻声的插话,“我见过他, 他的雌父把他教的很好。”
院长略显惊异的看了眼季远,“这样也好,你找时间把他们约出来,聊聊天,深入了解一下。”
诺伊斯明显注意到季远的目光,季远稍稍举杯,笑着像他敬了杯酒。
诺伊斯看起来颇为开心的向季远回敬。
诺伊斯周围的雄虫都奇怪的看过来。
季远笑着和他们一一点头示意。
院长看着季远的动作,等到诺伊斯回过头后,才接着道,“那边那个,正搂着旁边的雄虫的,叫莫里森,第三军团长的雄虫孩子。”
季远不经意的打量一眼,将他的相貌记下来。
“那边正靠在门上的,叫普耳曼,雌父是第四军团长。”
“那边,灰色外套的,叫福克纳,雌父是第五军团长”
“那边,正在吃蛋糕的,叫拉瑟福德,雌父是议会第二十席位。”
“那个穿着橘色衬衫的,叫沃克,雌父是议会第十九席位”
……
“那边那个,肩上有袖章的,叫麦金什,雌父是议会第五席位议会长。”
“那个,穿着蓝色外套的,叫豪斯曼,雌父是议会第三席位议会长。”
“那个,正在大笑的,叫哈里斯,雌父是议会第二席位议会长。”
院长轻轻的向季远介绍完他们。
季远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们,嘴唇微动,“第一议会长,没有雄虫幼崽吗?”
院长轻嗤了一声。
一个雄虫过来与院长和季远寒暄了几句,院长和季远配合着点头,侧耳仔细的聆听。
附和了几句后,看到雄虫走远,院长抿了口酒水,
“他的孩子,很少来参加聚会,听说他家的雄虫,做什么事都要rudolph许可之后,才拍一群护卫跟着,才允许外出。”
季远转着酒杯,“原来如此。”
院长又喝了一口酒,“rudolph家的雄虫孩子来不来也无所谓,反正他的雌父是最不可能的。”
季远笑着点了点头。
“我刚刚说的这些雄虫,你尽量记住他们的身份,还有他们的脸。”
“好的老师。”
季远笑着将酒杯里的酒喝完。
不经意的扫过院长和他说过的每一个雄虫。
就在这时,前方的诺伊斯正端着酒杯过来,到了季远跟前,笑着道,
“原来你就是他们说的,最近声名鹊起的那个雄虫。”
季远和诺伊斯碰了个杯,谦虚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诺伊斯看着季远,“不行,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找时间我们一起聚一聚。”
季远应道,“行,你说时间,地点,我们一起聚聚。”
诺伊斯这才开心的笑了起来。
等到聚会结束,季远已经喝了不少的酒,和诺伊斯还有其他的雄虫们聊了很多。
院长和季远向他们道别之后,回到了家。
军舰上,季远微微闭眼,等到再睁开时,眼中一片清明。
院长将他带到自己家中,进了房间之后,院长看先季远,
“今天我给你说的那些,你都记住了。”
季远笑着点头,“记住了。”
院长满意的笑了。
就在院长正准备开口的时候,院长的光脑突然响了,
季远识趣的离开,关上门。
隐约间只听到院长喊了一声拉莫,季远摸着下巴,是拉莫老师打来的。
没过一会,院长在里面喊季远进去,又叮嘱了几句,才让季远离开。
等到季远回到家,亚里安已经在等他了。
看大季远回来,亚里安立即起身,闻到雄主身上的酒味,
轻声道,“雄主,先去洗个澡吧。”
季远笑着亲了亚里安一口,才转身去洗澡了。
等到出来的时候,季远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看着坐在床上的亚里安,总觉得他今天有点不对劲,
“你怎么了,没事吧?”
亚里安看到雄主出来,赶紧将雄主摁在沙发上,接过季远手中的毛巾,帮雄主擦拭头发。
听到季远的话,亚里安愣了一秒,才道,
“今天我看道拉莫老师心情不好,拉莫老师身边的虫说,今天拉莫老师的雌父又来了,还和拉莫老师吵了一架。”
季远叹了口气,“权势迷眼吧,太多了。”
亚里安慢慢的擦拭着,声音很轻,“今天拉莫老师可能很难受,他问了我和你中间的事。”
“哦,然后呢?”季远微微转头。
“我和拉莫老师说了,拉莫老师和我说了他和院长之间的事。”
季远感兴趣的回头,“他们之间的事,他们之间什么事?”
亚里安慢慢的回忆着,手中动作不停,“拉莫老师说,他和特温院长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就喜欢院长,起初院长对他的态度很好,后来有一次,院长失踪了,回来后变得很奇怪,对他也不在那么亲近了,后来院长贪玩,偷偷的又溜出去过一次,被虫贩子抓了,拉莫老师为了救她,失去了自己的生育腔。”
这和院长说的差不多,季远点点头。
“后来呢?”季远总觉得院长和拉莫老师之间怪怪的。听起来他们的感情很好,但是他们总是分开做事。
而且季远记得上次在院长家,院长渴了,明明桌上就有杯子,院长还是去重新拿了个新的。
“后来,”亚里安动作渐渐地停了下来。
“后来特温老师的雌父,有一天告诉了特温关于雄虫的事,告诫特温,院长思想有些不对劲,他曾有一次喝醉了,在公共场合质疑虫族的雄虫教育。让特温嫁过去之后,引导特温院长尽量不要管这些,多激发一些其他的兴趣。”
其他的兴趣。
不就是像其他的雄虫一样,不要太有思想,就连雄虫协会的那些雄虫,也是一群目光短视的虫。
尽量引导他像其他雄虫一样。
亚里安的动作停了下来,“拉莫老师说,特温老师也曾对他说过,一这辈子都会对他好,但是拉莫老师结婚没几天,雌父和特温老师的雌父,就一直私底下提醒拉莫老师,后来结婚后没几天,拉莫老师的雌父,带着一个亚雌上门,说这是专门送给特温老师的。”
季远听到这皱眉,“然后呢?”
亚里安回忆着,“然后,特温老师留下了,而且当天就把亚雌送到了院长的床上。”
季远大概明白了。
“院长生气了?”
“对,”亚里安继续给雄主擦头发。
“拉莫老师说,特温院长很生气,他问拉莫老师,这个亚雌是拉莫老师送来的吗?拉莫老师承认之后,特温院长很生气的走了,后来,他就不拒绝家里,朋友送给他的雌虫,身边也从之后拉莫老师一个,变成了一群。”
季远大概明白院长的转变。
也许这个亚雌的到来,是院长觉得拉莫老师无声的选择了虫族那边。
虫族泯灭雄虫的雄心壮志,这种伎俩事最常见,也是最有效的。
不仅可以瓦解雄虫的斗志,还可以做探子,观察雄虫的一举一动,思想状态。
也许院长觉得,原来看似真正喜欢的拉莫,实际上心里对虫族,对家族的忠诚最深。
拉莫身为高层虫族,又身为雌君,明知道虫族对雄虫的阴谋,却没有选择站在院长这边。
这才是真正另院长难过的。
“拉莫老师说,他后悔了,”亚里安想起拉莫老师眼神空洞的样子,
“他当时也在动摇,而且,当时雌父说的最后一句话打动了他,他没有生育能力,没办法帮院长生下孩子,他心里自卑,才会同意把当初那个亚雌留下来,他也想着,所有的雄虫都是那样过的,院长一个虫清楚的认识到事实,只会增添他的痛苦,也许雌父说的,才是对的。让院长不要有不切实际的想法,才是对他最好的。”
季远听到这,无声的叹了口气。
院长他们两个的问题其实差不多也明白了。
亚里安试了把雄主的头发,干差不多了,雄主每次都不喜欢吹头发,总喜欢擦头发。
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把毛巾挂起来,“拉莫老师说他没办法,他后悔了,和院长说了一切,院长态度依旧不变,只要求拉莫手中的第四席位不许给其他虫,席位继承虫的身份由他指定。”
所以院长当初才会那么肯定的说,拉莫会收亚里安做继承虫的。
这样看起来,其实院长心里也许还是相信了拉莫老师的话的。
只是心里的芥蒂,没办法就这样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