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了晓晓送来的纱布和药, 许多的战士才免于被截肢或者免于死亡。
战火蔓延,整个城市都人心惶惶, 很多富贵之家已经开始南迁, 可是晓晓一点想走的迹象也没有。
南京
梁勇坐在某位大人物对面, 毕恭毕敬的听着:“勇子,这次出去可是责任重大,不能有任何散失。”
“长官, 放心吧!一定敬职敬责不负长官信任。”
“算了,你呀, 不说了, 不管啥时候都要顾着自己的小命, 还有不要落在鬼子手里, 你知道的,不管到时候你是逃回来的还是咋回来的, 不会真的被信任,你以后也是很难再进一步。”
“大哥,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唉, 那就好。这些年也是苦了你,一直做这些危险的工作, 家里也顾不上, 等这个任务结束以后, 你就可以回家看看弟妹和孩子们。”
“是,想着家里,我真是汗颜, 当初家里困难,出来讨生活,谁知道就开始回去过一次,后来连信也不敢寄,更别说是寄钱,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你放心,应该没事的,没人知道你的身份,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你老家我们也没有派人接触过,更别说什么照顾了,家里的情况也不是很清楚。”说起来大人物也是有点不好意思。梁勇这些年确实不容易,连家里也不能照顾,他们也不能私下照顾,连人都不敢往那儿派,不敢打听梁勇家人的事。
因为梁勇的身份是高度机密,不能有一丝危险。
他们都没有想到家里已经人出屋空,只有空空的屋子。
“是!”
梁勇迈着沉重的脚步走了出去,他心里也是着急的,四五年没有家里的消息,也没有给家里任何消息,家里有父母孩子还有妻子,他有点不敢想像家里没有壮年男人,家里的情况会好,只怕不会好。
战争已经结束,不过晓晓很是不愤,她不能改变历史进程。其实她一个人就可以搞定这场战争的输赢,只是上天不允许。晓晓这次想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对于战争这些是不想掺和太多,但是有些忙是可以帮的。只是晓晓也料不到,她后面将要面对的事情。
在北平一住就是五年,晓晓的日子过得舒适,她以为这辈子就住在四九城,也没有想过自己未来还要挪动地方 。孩子们都说的一口京片子,也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交到不少朋友,也有了自己的小伙伴。
安静的日子过久了,晓晓都已经忘记家里应该还有位男主人没有找到。
上海
梁勇站在自己的办公室,上面已经给他下了命令,一定要接家属来,多年前就想接妻儿的,可是后来又要出任务,这才搁浅。谁知道一搁浅就是这么多年,他后来派人到老家找过妻儿,跟着妻儿出去的方向,他知道妻儿去了北平,有了方向就好找,他做任务的时候到过北平,顺便找过妻儿,知道他们过得不错,也知道她们住的地方,有了消息,他也就不再担心。
只是这次转换阵营,为了更好的控制他们这些人,老王听那些人的话,要求他们携家属上任。这老东西就是个胆小怕事的人也是个鬼子扶起来的傀儡。他先是派人到老家查探,后来又根据老家乡亲说的话一路查探,到北平再查一遍,估计现在已经查到了晓晓和孩子们的住处。
到时只需要派人接他们过来了,自己没有办法亲自去接,只能派人去接。
一家四口就这样被一群人带到上海,晓晓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那人没死,变心暂且两说,上海刚刚沦陷不久,就接自己过去,摆明了这些年他干的都不是什么好事。谁知道是人是鬼,自己看着也好,顺便也帮帮自己人,晓晓的心里只有红色的才是自己人,不过只要是打鬼子的,晓晓也会帮忙的。
这节车厢是软卧,一家四口人都在一个包厢里面,“妈,我爸真的还在吗?”
兰兰在北平这些年和弟弟早就改口把爹娘这个称呼改成爸妈,只是爸爸这称呼一直没有机会叫。
晓晓手里拿着报纸,放下报纸,“兰兰,小飞,谁知道是不是你爸,去看看就知道了。”
“哦,反正我和小飞都已经不需要爸爸了。”
兰兰现在性格开朗,这些年没有见着亲爸,也不是很在乎,她都十二岁了,也不是很需要爸爸在身边,很多问题都可以独立思考,再说还有一个聪明的弟弟。
小飞是忙里偷闲的抬起脑袋对着家里的三位女人说:“妈,大姨,姐姐,你们放心,以后我照顾你们,我爸就是个搭头,我会照顾好你们的,我现在已经长大了,是个男子汉。”小男子汉还一本正经的说道。
“是,我们家已经有男子汉,不需要你那个爸。”晓晓看着眼前自己一手带大的小男子汉,很是欣慰。
一路平安抵达上海,梁勇早就接到通知,早早的就到火车站接妻儿,还顺便捯饬了一下自己。他知道晓晓这些年过得不错,人也养好了,不再是以前那个乡下的妇人。
“夫人,小姐,小少爷,我们下车。”
“好。”
这些行李不需要自己管,都是接自己的人管的,他们是最后下车的人,梁勇已经在站台上等着晓晓。
刚走下去,就发现了梁勇已经站在车子边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九号车厢,这就是梁勇啊,这人在晓晓的记忆中已经很模糊,现在看来长得不错,人模狗样的。
难怪原主要找他,嗯,是还养眼。
“晓晓,兰兰,小飞,咱们上车回家。”梁勇对着这几人真是没有办法大声说话,心虚,这些年没有尽到丈夫和爸爸的责任,说话的底气都没有。
“好,兰兰,小飞咱们坐在后面。”
“妈妈,大姨坐那儿?”
“后面还有一辆车,大姨坐后面的车子里面。”
“哦!”小飞好奇的看着梁勇,这就是亲爸,长得还不赖,比自己差了那么一点点,唉,看来是父子,这人长得像自己。小家伙伸出一只手,戳戳前面坐着的爸爸,梁勇转过头来,露出自认为很亲切的笑容,温和的问:“怎么了,小飞。”
“你真的是我和姐姐的爸爸吗?”
“是啊,不信问你妈妈,我和你妈妈是一起长大的,你妈妈最是熟悉我的。”
“哦,那你怎么一直不回去找我们呢?爷奶都死了,妈妈带着我和姐姐出去找你,路上差点死了,你知道吗?还有妈妈受了好多苦,妈妈和小飞都差点死在路上,你怎么不管我们,等我们长大了,家里条件好了,你又来找我们,真的是我爸爸吗?”
梁勇被孩子问的无地自容,男人在外拼搏,除了大义还有小义(家庭),自己却从来没有经过丈夫和父亲的职责,也没有孝敬过父母,在父母膝下尽孝,也没有让爹娘为自己感到骄傲,自己真是一个不孝的儿子,一个不负责任的丈夫和父亲。
梁勇真是无言以对,只能静听,久久无法静下心来:是呀,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几岁的孩子,一路辛苦的赶路找自己,要知道乱世到处都是战火还有土匪,这路上受过什么苦,可想而知,肯定是在不停的赶路和躲避中到的北平。
这些年好不容易日子过得顺坦一些,又要被自己打破宁静,说不定还会遇到危险,真是觉得有点对不住孩子和晓晓。
晓晓拉住好奇宝宝,“好啦,你爸是在外忙,不要再问了。先休息一下,我们到家以后还要熟悉新家,到时候再让你爸带你们出去玩玩。”
“好吧,我不认为他是个好爸爸,反正我是要观察他的。”小家伙双手抱胸,一脸的小严肃。
晓晓好笑的摸摸小家伙的脑袋,这孩子聪明,知道保护妈妈和姐姐,在车上就开始迫不及待的探梁勇的底,可是孩子还是单纯的,他不懂现在的形势和所处的环境,也不知道自己眼前的爸爸是个厉害的狐狸,不管是人是鬼,一个没有丝毫背景的穷家小子,就凭着自己读过一些书,能混成现在这样,也是不容易的,绝对是个狠角色。
“行,我们小飞一定要好好考察爸爸,也欢迎小飞和爸爸多聊聊天。” 梁勇的心情已经平复了下来,面对孩子和妻子已经平静了很多。
梁勇在这一片漆黑中并没有感到孤独和虚幻,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但是他为了大义却对不住家庭,这份责任一直压着他,有时候他是矛盾的,既希望自己能照顾家庭,又希望不愿意见到妻儿,只有妻儿远离自己才能远离危险,纠结的他到现在还没有彻底想明白。
“行,慢慢观察吧,要是你对妈妈不好,我们就离开你会北平,我家也是不错的,还有你不能跟那些有钱老爷一样,娶什么姨太太,要是有姨太太我就带着妈妈和姐姐,大姨也会北平,才不愿意待在你这里。”小家伙在北平自己家裁缝铺经常看到一些有钱人家的姨太太还有一些太太,太太们都是人老珠黄,姨太太们都是年轻好看的,他可不希望自己爸爸也有姨太太,看看这爸爸来接自己和妈妈,都是开的小轿车,只有很有钱的人家才有小轿车。他很是担心。
“小家伙,想的还挺远的,爸爸工作忙,根本不会找姨太太,你放心吧?”
“哼,看看再说吧?”
一时之间一家人都没有再说话,直到到了一座庭院,里面有幢三层的小洋楼,哥特式建筑,前后还有不小的庭院。
车子看了进去,里面已经有佣人,“先生,太太,小姐,小少爷,欢迎回家。”这座宅子是梁勇来上海以后置办的,不算是他花钱买的,是下面的人孝敬的。他是新政府的官员,这点外快还是能挣到的。
“行了,你们都去忙,我自己带太太他们进去。”
“好的,先生。”
梁勇自然的牵起晓晓晓手,两人各自牵一孩子,后面的佣人把行李在二楼放好,梁勇带着晓晓和孩子,一间间的介绍,最后到了楼上的主卧,梁勇温情的说:“晓晓,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家里都是靠你,不断要抚养两个孩子,还要赡养老人,后来又冒着战火到处找我,这些年我为家里做的太少,真是对不住。”
“算了,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把孩子带大,以后对孩子多上上新家就是。”
晓晓谍战片看的多,在这个家里也不敢掉以轻心,至于梁勇是人是鬼,自己有的是时间观察,这个还不是很急。这家里有没有被监听谁知道,还是小心为妙。
其实晓晓还真猜着了,在她家不远的地方,确实有个监控点,在监视着梁宅,梁勇毕竟在另外一个地方做过,虽然后来一直跟随王先生,但是必要的监控还是要的。
鬼子对晓晓也是调查了一个彻底,不过有些事他们是调查不出来的,每次晓晓出门办某些事的时候都是易容过的。也有不在场证据,这些人也怀疑不到她身上。
“晓晓,你放心,我会好好待你们的,不会再让你们受苦。”
“嗯,我想洗个澡休息一下。”
“行,你和孩子们先休息,我先上班去,还有些事要处理。”
“去吧,晚上回来吃饭就行。”
“会的,那我先走了。”
终于走了,晓晓舒舒服服的洗澡洗头发,这资产阶级的生活还是不错滴,有人伺候,自己只要管好两个孩子就成,一个人关门进入蔚蓝,在蔚蓝里面吹好头发,才出来。
到隔壁的两个房间看了看,两个孩子也是累了,已经进入甜美的梦乡。
一家人和和美美的,看起来很融洽,不过梁勇知道那只是表面现象,晓晓和孩子们都只是面子上的客气,他也知道这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解决的问题,自己只能耐心等候,两口子睡在一张床上,除了那事还算和谐,心灵的交融,那是不可能的。
在地下审讯室,一位红色人士被捕,以为审讯的刽子手正在用沾了盐水的鞭子,恶狠狠的抽打,“说,你们的同党在哪儿,你在你们组织是什么身份?只要你肯合作,以后可以不用受苦。”
“我,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就是一个旅客,恰好住在那儿?什么也没有干?”
“嗯哼,恰好,哪里有那么多的恰好,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你以为我们真的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吗?特派员周同先生。”
被绑在柱子上的人,心里震撼,自己的身份是绝密,知道的人很少,怎么可能泄露出去,是那个环节泄露的,这样看来是出了叛徒。
这时候的他担心的不是自己的安危,是整个组织的安危,可不能出事,这次自己冒着危险来到上海是传达一项很重要的秘密事宜,关乎很多东西。要是没有完成,前线的将士们就要付出更大的代价才能换来胜利。
“我一个小商人,怎么就成了什么特派员,你们自己抓不到人,可不要抓我们这些无辜的人,滥竽充数。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小老百姓。”
“不,不,不,特派员先生,别嘴犟好吗,我是知道你的。为了你的小命还是不要负隅顽抗,好好的和我们合作,我们也希望有您这样的聪明人加入我们。”
周同闭眼不再理这些人,审讯中不能开口,他是知道的,不管怎样也不能开口,这是自己唯一的办法。
晓晓已经熟悉了上海,这座上海有名的活地狱,她也是知道的,还不到深夜,梁勇要开会,晓晓让孩子们做作业,睡觉,自己觉得头疼,先睡觉。
随即从贴上隐形符从窗户飞了出去,一个人来到活地狱,很顺利的来到这座活地狱的地下一层,手里的梅花镖一支一个人,全部是穿喉而死,直到最后再审讯室门口,才撕下隐形符,开门进来,准备射杀三个审讯屠户,一个文审,俩个武审的,晓晓一进来,那个文审的听见门被打开,转头看了一眼,看见晓晓,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虽然不认识,但是一看是不认识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晓晓看了一眼这位判官,相貌不错,可是整个人过于阴郁,特别是那眼睛一看就是个狠角色,时刻散发着阴狠的气息,身上的煞气比那两个武审的还多,看来是个厉害的。
晓晓就是观察了一下,也不给他发问的机会,直接一支梅花镖结束了他的生命,然后也给两位正准备掏木仓的武审一人一支梅花镖顺手在倒在地上的尸体上一张阎王的画像,然后解开周同的绳子,扶住他,“走吧!”
“你是谁?”
周同一直看着这位救自己的女同志,这飞镖射的真准,一镖封喉。
“不用管我是谁,快跟我走,送你到安全的地方去,你是要出城离开上海还是要留在上海。”
周同还有事要办,当然不能离开,他不知道这救他的人是谁,也顾不上这么多,只能说:“我不能离开上海,出去以后,我自己走。”
“不行,你身上的伤很重,我给你找一个地方,你先住下,你放心吧,很安全,我以后也不会轻易去哪儿,你放心吧,那里我准备了米粮,还有一些生活用品,只要你不设立无线电台,就不会有危险。前几天我安排人照顾你,等你伤好了他就走。你走的时候,把钥匙扔进院子里面就可以了。”
到了活地狱外边不远处,一辆轿车等待着他们,晓晓把人送上小轿车,自己上了副驾驶。开车的男人就是要照顾周同的男傀儡赵明亮,一路到了一幢洋房,轿车才停下来,晓晓没有下车,看见赵明亮扶着周同走进去以后,才开车走人。
赵明亮把周同扶进一楼的一间房间里面,给他上好伤药,才到边上的一间房间休息,他也经常出来客串,也知道休息睡觉,不再是只修炼打坐。
回到家里,一切如常,晓晓才又进蔚蓝里面洗澡洗头发,这是她的习惯,只要出去杀人后,一定会洗澡洗头发。
梁勇一晚上都没有回来,上半夜先是开会,后来是发生要犯被劫,活地狱晚上值班的人全部死的干干净净,一个不剩。
外边一点也不知道里面死了这么些人,还是有事打电话到那里,一直没有人接,这才知道里面出事了,赶去一看才知道这是一个活口都没有,这人还是近一个月以来威震上海的阎王,每次犯事以后都会留下一张阎王的画像,画的那是栩栩如生。大家就叫犯案的人阎王。
这阎王真是让新政府闻阎王色变,太讨厌啦!
晓晓到上海也是四个月后才开始这样做的,故意打了一个时间差,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她实在是闲的慌,新政府的官太太不好再做裁缝,只能在家闲着,人呀不能闲着,闲着闲着容易闲出事来,她在这个憋屈的时空,再不找事干,她就要发疯,晓晓最后就想到这招,经常半夜作案,想到什么做什么,不是狙杀新政府的官员就是劫狱,或者营救要犯。反正是有啥事干就干啥事。
白天她是官太太,晚上有时还要应酬一些新政府的官员太太,有时候又要陪伴梁勇出席一些新政府的活动。
作者有话要说: 美妞们,别怪山山不改变一些战局,这个是有要求的,不能改变历史进程,不能隐射真人,还有很多要求。金手指粗大也是没有办法的,不能写。要不然就会被锁,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