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四爷要是真疼她,总会知晓的。
这种事情,从别人口中得知。
比从她嘴里说出来,要强无数倍。
显得她无害,又隐忍,还特懂事呀!
此时此刻,四爷的眸子,直直地看着若音,似乎不放过她的一丝情绪。
他,到底听出了她话里的一丝牵强和隐忍。
还有她的眸子,不似以往那般明亮,像被不开心的事情,蒙上了一层忧伤。
可若音不愿意说,四爷也没多问。
但是,他总会有办法晓得的。
用过晚膳后,四爷便起身,准备回前院。
若音起身想送,却被四爷蹙眉训话:“送什么送,没事洗洗睡,外边风大。”
“谢四爷体恤,那爷路上慢点走,雪地里怪滑的。”若音嘴上甜甜的,心中却在画圈圈吐槽四爷。
关心人,就不能好好说话么,非得那么严肃!
四爷被若音甜甜的声音勾的眉头又蹙了几分。
然后,他二话没说,转身就带着奴才离开了。
再多待一会,他就要胡思乱想了。
出了前院,有小太监给撑伞。
四爷则负手道:“去打听一下,这几天,府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有没有奴才惹福晋不高兴。”
“哎,奴才立马就去。”苏培盛说完,就狗腿的打听事情去了。
四爷以前可不会管后院这些琐事的。
如今是越发宠爱福晋了啊。
看来福晋在四爷心中的地位,那是蹭蹭蹭往上涨。
他这个做奴才的,实在是一刻也不敢怠慢。
苏培盛不愧是府里的大总管,四爷身边的一把手。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他就把事情打听好了。
且已经小心翼翼地走到书案前,狗腿道:“主子爷,奴才打听好了,福晋身份尊贵,又怀着爷的皇嗣,奴才们都敬重着呢......”
“说重点。”四爷在写字,头都没抬就不悦的命令。
苏培盛话都没说完,就被四爷打断,当下倒吸一口冷气,立马闭了嘴。
接着他重新组织了语言,道:“奴才听下面的人说,福晋今儿个跟李侧福晋碰上了,李侧福晋笑提督在咱府上住着,便多说了几句,当时福晋怼回去了,可事后提督一家子也知道了,便提出要回去,最后还是被福晋劝住了。”
“就这个,还有别的没?”四爷抬头,淡淡问。
“回主子爷,就这个,没别的了。”
四爷往椅子上一靠,并没有说什么。
苏培盛则静静站在一旁。
私底下,四爷有吩咐,他便吱声。
其余的时候,他就静静候在一旁,像是一团空气,绝不打扰四爷。
此时,他看着四爷闭目养神的样子。
也晓得这点小事,四爷倒是不至于惩罚孕期的李侧福晋。
可到底是记住了吧。
很多小事,堆积的多了。
慢慢的,就会改变心里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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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小年那天,若音才用过早膳,柳嬷嬷就小声道:“福晋,刚才李福康说孙大夫在外面求见,说是有事情要和您交代。”
若音微微一怔,心说这个怪老头,有什么好交代的。
不过她转念一想,难道是关于费扬古的?
想到这,她柳眉一挑,道:“那就让他进来吧。”
柳嬷嬷应了后,就出去叫人了。
不一会儿,若音就见孙大夫,捧着个梨木匣子进来了。
一进屋,他便朝若音行了跪拜礼:“见过福晋,给福晋请安。如今正值小年,我便在这给你拜个早年了,祝你新的一年,早生贵子,平安,健康,祥和。”
若音奇怪的看着孙大夫,好看的柳眉,因诧异,变成了波浪眉。
她将身子坐得更端正了,手心扶着椅子扶手。
眸子从孙大夫进屋那刻起,就没停止过打量。
可孙大夫今天,穿着一贯的灰色棉麻袍子,看起来很正常呀。
只是他说出来的话,还有行为举止,怎么比往日还要奇怪?
要说换成别人,见了若音,恭恭敬敬行礼,这就是规矩。
可若音习惯了孙大夫老顽童的样子,再面对正经稳重的孙大夫。
一时半会有些不解。
况且,哪有人小年的时候,就给人拜年的。
不过,她诧异归诧异,还是按照规矩,叫柳嬷嬷给孙大夫包了个钱袋。
看在孙大夫说话很虔诚,祝福语也好听的份上。
她便叫柳嬷嬷在钱袋里,放了张一百两的银票,算是大方了。
然后,若音不计前嫌地道:“孙大夫,快起来吧。”
虽说屋里有炭火,地上还铺了羊绒毯子。
可瞧着孙大夫这一把年纪的,还是叫他早早起了。
孙大夫起来的时候,柳嬷嬷正好把钱袋递给他:“孙大夫,您这个年拜的早,这是我家福晋给您的,图个彩头。”
“那我便谢过了。”孙大夫不矫情,他把钱袋收下后,就继续道:“既然福晋赏我钱袋,我也不能白要,我提前给准备了礼物,还请福晋笑纳。”
说完,他便把手中的梨木匣子奉上。
“提前备的礼物?”若音眼里闪过一抹惊讶。
这个孙大夫,总是不按套路出牌。
接着,她朝柳嬷嬷示意了一眼。
柳嬷嬷会意,把匣子接过后,为了保险起见,她立马就打开匣子,检查了一遍。
发现里面除了几本奇怪的书,就没有别的。
不过她并不识字,只是觉得没有危险物品后,这才把匣子递给了若音。
若音接过匣子,放在膝盖上。
她看着里面的书,加起来,大大小小的,有数十本。
小的如袖珍的笔记本,巴掌那么大。
大的如笔记本电脑,里面有图画,画的全是穴位什么的。
最最关键的是,那些书跟清朝的书截然不同,比较现代化。
可比起她所处的前世,又复古了些。
若音不由得拿出一本书,书名是《中医在民间》。
她都来不及翻看,就迫不及待的,去看书的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