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想起小时候,皇阿玛每回外出,都会带着他。
就算不带着他,也会写信给他。
可那时候他不懂这些,只觉得皇阿玛独宠他一人,就没在意。
每回他不回信,皇阿玛就寝食难安,坐卧不宁。
可现在,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彼此间的父子情谊变了。
赫舍里思敏妖娆地勾了勾脸颊旁的秀发,道:“您是太子爷,您在皇上心中的分量那是独一份儿,但那十九阿哥到底是皇子,您要去不去,会不会不太好呀。”
太子有些不耐烦地蹙了蹙眉,道:“不去。”
他就是见不得皇阿玛待十九弟好的样子。
尤其是上回,他不过凶了十九弟几句,皇阿玛就为此训斥了他。
小时候他生病时,皇阿玛亲自在床边守着。
就连批阅公文,也在他的寝宫。
而他也时常窝在皇阿玛膝盖上,父子间亲密无间。
如今居然为了那么个野东西,就训斥他!
思敏牵了牵唇,还打算说什么。
但在看到太子皱着的眉头时,终是识趣地闭嘴。
她是想劝着太子少作,可太子非是不听,那她也没法子了。
否则她要是再啰嗦,太子恐怕得打人了。
毕竟太子打女人,算不得什么新鲜事。
在紫禁城的毓庆宫里,太子打女人都是家常便饭。
从贴身的宫女,到侍妾,再到侧福晋。
别说得宠的她,也挨过几次打。
就连太子妃,太子虽说下手没那么重。
但火气上来控制不住,也曾扇过太子妃几个耳光。
于是,她适时的转移话题:“太子爷,听闻你前几日,幸了个蒙古美人儿。”
思敏是个江南女人,江南女人该有的特征,她通通都有,甚至过犹不及。
这也是她为何能在太子后院立足的原因。
就是因为太子身边,都是些家室姣好的满族女人。
即便她是隆科多的养女,都只能做个小妾。
本来清朝就讲究女子无才便是德。
这个规矩,在满族女儿家就更加受到重视。
说的直接点,那就是太子后院,有一堆子不解风情的文盲。
“蒙古女人再美,也不及你美,还是你比较带劲儿。”太子凑在思敏耳旁说。
这会子,舞姬们见他们情意浓浓,舞也不敢跳了,就自觉的退下。
”讨厌。“
“放心好了,其它人在孤眼里,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只有你才是孤心尖尖上的人儿。”太子说着,就打横抱着怀里的女人往里间走。
“那太子爷和我,也是逢场作戏吗?”思敏目光灼灼。
太子却眼神闪躲,“当然不是。”
就在两人你侬我侬时,门外传来太监的声音:“太子爷,皇上让侍卫过来寻您了。”
太子蹙了蹙眉,却没当回事。
直到侍卫们冲到了里间。
看到遮掩严实的床幔,一个侍卫头子鼓起勇气道:“太子爷,皇上让我等请您去十九阿哥那儿。”
太子:”......“
见太子不做回应,侍卫又大着声音,重复一遍。
这一回,太子终是沙哑的回应:“不过是个死人,有什么好去的。”
闻言,侍卫们面面相觑,有些犯难。
要说太子正儿八经的,他们倒是可以采取强硬手段,把他押到皇上跟前。
可这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他们要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那就是冲撞了贵人。
虽说皇上现在是在恼太子。
保不齐跟太子关系缓和后,他们的命就没了。
于是,侍卫头领扬了扬手,做了个撤的姿势,带着侍卫们离开了。
等到侍卫们再次回到康熙跟前复命时。
还不等他们说话,康熙就厉声问:“朕要你们把太子带来,太子人在哪!”
侍卫们跪在地上,颤栗不敢言。
只有梁九功颤颤巍巍地道:“回皇上,我等去了太子的居所,并未见到太子其人,但屋里衣料凌乱,我等不敢靠近,怕冲撞了太子。”
语音刚落,屋里的王公贵族,把头埋的更低了。
心说太子当真够荒唐的。
兄弟殇了,他也不到场悼念,还有心思同女人亲近。
一时间,屋里的气氛骤然变冷。
康熙原本就阴沉的面色,越发的难看。
一双老练的眸子里,满是戾气,伟岸的身躯,起伏有些大,一看就是心气不顺。
“荒唐!简直是荒唐!”他咬牙切齿地道。
听到康熙的指责,谁也不敢帮太子说话。
毕竟太子实在太不像话了。
这个时候,直郡王趁机道:“皇阿玛,您是不知道,太子他暴戾不仁,这几日我们几个在床边照料十九弟,他一人在行宫吃喝玩乐,美人作伴,夜夜笙歌,载歌载舞,简直不顾兄弟间的情谊。”
康熙:“......”
“此次巡幸塞外,他样样都是跟您一样的待遇,甚至过犹不及。还捶挞藩王,我们哥几个和大臣们,他是想骂就骂,从不放在眼里。”
康熙:“......”
直郡王见康熙一直不说话,又添油加醋道:“不仅如此,他还截留蒙古给您的贡品,助长底下奶妈和奴才为非作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