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山的三十二应身,不仅面型、衣着、动态各尽其妙,无一雷同。
且人物神态自然,衣裙褶纹飘飘欲动,栩栩如生。
若音插完香后,四爷、邬思道、邬雲黎几人才进来烧香。
她便在寺庙外等着。
拜完香后,众人就下了山。
由于到了午饭的点,可邬思道的庭院又远,一行人就在山脚下的酒楼用了膳。
下午,邬思道提议去栖灵寺,被四爷以瞧过观音山禅寺为由给否定了。
于是,邬思道将游栖灵寺改为游古运河。
等古运河游的差不多时,已经是夕阳西下。
前头,邬思道跟个导游似得,在那介绍古运河。
“运河哺育了我们扬州城,是我们扬州城的根,即便前段时间的暴风雨,古运河的堤坝没有一处被毁坏......”
后头,若音逛了一天,已经有些累了。
她完全听不进邬思道在说些什么。
只是看着江畔上来来往往穿梭着的船只。
正在这时,一道甜美的声音传入她的耳间。
“爹爹,天都要黑了,我都走不动了,咱们回去吧。”邬雲黎晃着邬思道的手臂。
邬思道心疼女儿,可四爷没发话,他都不好意思主动说回去。
毕竟皇上难得南巡一次,还叫了他作陪,他一定得陪得尽兴,别扫了皇上的兴致才好。
只见四爷脚步微微一顿,回头朝身后看了一眼。
也不知道她看的是身后的苏培盛。
还是身后的若音。
反正苏培盛是腆着脸冲四爷笑了笑。
若音看着远处的风景呢,没顾上瞧四爷。
然后,就听四爷淡淡道:“那就回吧。”
“谢谢四爷。”这要是放在昨天,邬雲黎是不会这么规矩的。
四爷都发话了,一行人自然是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马车还是跟早上一样的安排。
四爷和邬思道一辆。
若音和邬雲黎一辆。
是夜,用过晚膳后,累了一天的若音,倒床就睡着了。
第二天,邬思道继续带着若音和四爷领略扬州风土人情。
第三日,邬思道准备带若音和四爷去东关街。
临出发前,若音、四爷、邬思道全都在了庭院门口。
若音没看到邬雲黎的身影,还以为经过两天的奔波,这位不打算跟着去了。
然而下一刻,就见邬雲黎带着丫鬟,朝这边缓缓走来。
只见邬雲黎梳着未出室少女才能梳的垂鬟分髾髻。
一部分秀发结鬟于顶,不用托拄,使其自然垂下。
另一部分则并束结髾尾,垂于肩上。
她相貌娇美,肤色雪白。
别说北地罕有如此貌美女子。
就是江南都极为少有。
她穿着鹅黄色的襦裙。
将本就雪白的肌肤衬得肤若凝脂。
在她的容光下,再靓丽的锦缎也显得黯然无色。
尤其她的身材绰约,走起路来聘聘婷婷。
加之她是扬州才女,由内而外散发出涵养的气质。
使她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才女的气息。
一双凤眸勾魂摄魄,而她的瞳孔里,有一种才女的傲气,令人只可远观而不可近瞻。
“爹,我们走吧。”邬雲黎朝邬思道走去。
那双傲气的凤眸,却在偷偷看了四爷一眼后,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羞涩。
一行人到了东关街,就从城门踩着长条板石道路往里逛。
邬思道还是跟导游似得,在那做着介绍。
“东关街是扬州商业、手工业和宗教文化中心,街面有陆陈行、油米坊、鲜鱼行、八鲜行、瓜果行、竹木行、当铺、茶行、近百家之多。”
不过,四爷似乎对这些并不如何感兴趣。
他只强调着要去手工业的集中地去看看。
到了手工业集中地,那里全是伞店、箩匾铺、漆器作坊、糖坊、玉器作坊、袜厂等等。
四爷不只是逛逛而已,还和邬思道了解了那些手工业产品,以及制作过程。
除了漆器和玉器作坊大多是男工人。
伞店、糖坊、箩匾铺、袜厂等等,男女工人的比例差不了多少。
由于邬思道告老还乡后,在扬州出了两本书。
虽说不是以他的名义出书,而是以老友田文镜的名字发行。
里面讲的就是他几十年来的游幕之道。
他的书一经发行,就在大清整个行业成为了标杆。
被那些同行师爷们广为传阅借鉴,是他们成功路上的照明灯。
这导致他在当地特别有名,很多人见了他都会和他打招呼。
一个个的,都笑着喊他“邬师爷”。
若音还听到有些人和邬雲黎打招呼。
他们喊她“邬小姐”,还有说她是“扬州第一才女”的。
一些妇人瞧见了她,都说要介绍青年才俊去她家上门提亲。
但最后都以邬雲黎不好意思,邬思道客气婉拒结束。
一行人进了一家玉器作坊时,四爷和邬思道便在那和工人谈话。
若音和邬雲黎在挑选首饰。
不一会儿,若音挑中了一对银镶玉石耳坠,一条白玉嵌莲荷纹扁方。
正准备让半梅付款的时候,苏培盛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甩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给掌柜的。
见状,若音微微一怔。
这次南巡,一路上的花销都是四爷。
她跟四爷冷战后,花销也还是四爷的。
只不过,因为冷战,两人都不呆一个房间。
直到住到邬思道家,两人是表面住一起,私底下还是处于冷战关系。
像这种一起出来逛街买首饰,自冷战后还是头一回。
也正因为在冷战中,四爷又和邬思道在谈正事,她没好意思让他付钱。
而且,她自个有钱,不至于买点东西,非要拉着四爷付款。
可这会既然苏培盛抢在前头付了,她也没阻拦。
因为苏培盛这个狗腿子,很会察言观色。
要是没有四爷的允许,他是不敢不经过四爷同意,就在这抢着付账的。
秉承着里子不合面子合的原则,若音不想当众拂了四爷面子,那样两个人都闹得难堪。
于是,她就这么让苏培盛付账。
然而,就在掌柜的笑眯眯地收钱时。
一旁的邬雲黎也递了一枚镶宝石碧玺花簪。
掌柜的见大家都是一起进来的,便随意地问了一句:“是一起付钱吗?”
邬思道听了后,忙道:“不不不,分开的。”
可是话说出口,才觉得说错了,又改口道:“还是我来付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