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师傅,现在那周炳林也算是残废,可谓是人在江湖挨刀。他年轻时拳法高强,名声响亮是不错,您老输了一招,也不用介意,他现在招了报应,以您老现在的身份地位,也不用和一个残废的平民百姓计较。”
一旁的廖俊华听见“铁肘飞龙”刘易述说往事,也插了一句话进来。
“嗯!?”
王一下就从廖俊华的话中听出来了一些意思,这个“铁肘飞龙”刘易并不是一个普通的拳师,好像身份来头都挺大。
“哈哈,哈哈。”刘易笑了笑,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我自从被周炳林捏碎小指,颜面丢尽,做不了拳师,于是改行讨生活,做上了‘倒爷’,在边境上和老毛子来往做生意,倒赚了些小钱,后来攒下一点家业。”
“您老人家都是一点家业,那我们可算是乞丐讨饭的了。”一旁的韩小清笑着说。
改革开放以后,东北一带的人大多数都到苏俄边境上做生意,称之为“倒爷”,那个时候,有句笑话,说是“挑一个担子过去,开坦克回来”。
“我师傅现在做的是跨国集团贸易,涉及很广。这次是听到消息,从旧金山过来的。”林雅楠在王耳边轻轻的说话。
王顿时了解,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感慨。
想不到,刘易比武失败,不做拳师,改行做生意。居然海阔天空,成为巨富大翁。而周炳林年轻的时候打遍天下,几乎无敌,老了却是个平民百姓。
世事变化之无常,人生际遇之渺茫。武术地没落,社会大潮的冲击。拳师的人生真如落花流水一般漂泊没有着落。
任凭你武功再高,拳术再精妙,也不见得有好的将来。
王突然觉得意兴索然,抬头看着窗外迷茫的景色和落到山海之间的太阳。
在那前方。是否有我想要的未来?
王想问自己,却没有结果。
一声,把面前的一杯茅台饮了个干净,一股热气从胸中升腾起来。
“我老了,虽然不当拳师退出江湖很多年,但一身地功夫还是不想丢下,雅楠是我的徒弟,武功也就稀松平常。我能教他的,也就只有那么多。你虽然年轻,但武功精湛,盛名在外。我今天来的第二件事,就是希望雅楠能在你门下深造。”
“什么?”王一惊,“这就是转让徒弟?还是串东西?”
武术界有个老规矩,就是相互之间交往还算密切的拳师,一方武功厉害。有独到之处,而另一方有心想学,但却拉不下脸来。便有一个方法,那就是转让徒弟,派自己的一个徒弟到朋友门下学习,然后再借指点老徒弟的时候,学会朋友密传的功夫。这也就叫做是“串”。
“雅楠和我是合作伙伴。拜师地事情万万不可以。至于武功方面的问题,我会尽力交流的。”王连忙拒绝。
“这样也好。”这件事情,刘易也就是说说而已。看见王一口拒绝,也就不再提了。
“王师傅,你将周炳林的一条胳膊废了,这事情我师傅也知道了,听说你两个月后要和泰拳手比武,到时候,我师傅也会过来观看的。”戴军也饮了一杯酒道。
“朱洪智师傅也过来?”王眼神一瞟。
朱洪智是海外的心意拳大宗师,弟子无数,还是世界洪门总会的元老人物,在海外武术界的影响力巨大。这次比武,居然要过来观看,这其中地影响,已经非同小可了。
可以说王前面和张威的比武,在东南亚武术界打出了名头,和叶玄的比武,在东北日本打出了名头,在京城扫意拳馆,在北京打出名头,那么这次比武,名头将会“冲出亚洲,走向世界”。
不过王有点疑惑,自己就算是和泰拳手地一场比武,也不至于惊动海外武术界的元老人物吧,难道自己的名头现在那么响了?
“周炳林是孙门太极中的大高手,年轻时候,威名赫赫。虽然退隐了二十多年,很多人已经把他淡忘了,但在老一辈心目中,他的分量可是很惊人地。你看他以前打败打残过不少人,这么多年,都没有一个找上门去报仇,就可见他的武功是何等的惊人了。你废了他,虽然不是公开比武,但传了出去,那一场动手,可谓是你地扬名之战了。现在那些知道消息的老一辈拳师,已经在心目中真正把你当做开宗立派的大宗师了。换句话说,现在你的名头,比我要响亮多了。”
陈艾阳感叹道。
“就在小小公园的一次意气之争,居然比我以前所有的比武都有分量直是。”
王听见陈艾阳解说,心中产生了匪夷所思的感觉。
的确,和周炳林在公园交手,是因为门派面子意气,两人都不相让,交手两败俱伤。却想不到,这一次争斗传了出去,居然比他所有的比武加起来,还有分量得多。凭借这一战,居然让那些老前辈拳师真正承认能开宗立派。
不过静下心来想想,王也觉得不是没有道理。
自己以前的比武对象,都是小一辈拳师,甚至包括广东三虎在内,都也在一些拳术名家宗师心里排不上号。而周炳林却不同,孙门威名赫赫,而他自己在年轻的时候,几乎无敌,击败了他的分量,那可真是沉甸甸。
这一顿酒宴都喝得非常痛快,太阳刚刚落下,明月升起,杯到酒干,在场的陈艾阳,王,廖俊华,戴军,“铁肘飞龙”刘易都是拳术界的高手,或老或少。意气相投,难得相聚一起,喝起了气氛来,都兴高采烈。
霍玲儿,韩小清,林雅楠,都是女孩子,插不上话去,到后来。干脆离了席,当起服务员来伺候。
赵星龙,大石头等人在另外一桌,倒是看得这群武林高手谈话津津有味。
“抛开身份不谈,刘老爷子,王师傅,陈师傅,廖总。戴师傅都是武林高手,不知道可不可以表演一下武功,让我这个晚辈开一开眼界?”
韩小清在他们喝得高兴地
突然开口说话。
“也好。我这个老头子好久没入江湖了,这次难得聚一聚。就练一练把式,让你这小丫头看一看,现在社会,很难看到纯把式了。”
刘易哈哈大笑。随后众人一同起身,又来到了拳馆的内院。
刘易先打了一趟拳八极拳小架子,满院游走。肘影纷飞,趟步掠地,带起剧烈的劲风。最后哼哈两声,筋骨齐鸣,一肘撞在院子中央的一块练功石上。石头顿时四分五裂。
廖俊华和戴军各打了一趟心意把式,也是虎虎生威。形神兼备。陈艾阳轻灵的在院子中间走了一圈,地面立刻出现了一连串的脚印。
最后轮到王。在院子中间挂起了一条白布,突然滑身,双手连拍,掌力拍在白布上,白布纹丝不动,就好像王的手掌,没有丝毫的劲风和力量。
王瞬间拍了几掌后,身体一收,风一吹,片片巴掌大小的白布好像蝴蝶一般飞舞,而整条白布上面,居然出现了许多巴掌大小地窟窿。
“化拳劲,好厉害的功夫。周炳林拜在你手里,也不冤枉了。”刘易,戴军,廖俊华看见王表演了这么一手拍布的功夫,都纷纷大赞。
“我这次来山东,一半是来看看你的拳馆如何,而来是想看一看山东的另外的一个景点。”陈艾阳突然道。
“什么景点?”王问。
“水泊梁山。”陈艾阳很有深意的看了王一眼,“咱们今天乘着酒兴,上一趟梁山吧。”
“梁山离这里有六七个小时的车程,太远了吧,不过陈师傅你想去地话,我下面有车。明早可能就到了。”韩小清连忙道。
“哈哈,我的脚力,也就未必不如车。王老弟,你有没有兴趣,咱们现在就出,乘着天黑上路,走一趟梁山。韩小姐,你有不有兴趣试试?开车上路,我们走路,看看明天谁先到梁山?”陈艾阳笑着看了韩小清一眼。
好,就这样!”霍玲儿和韩小清都好玩,立刻就答应了下来。
王有走遍全国的经历,对于走路,也并不怕,但是和车比度,还从来没有试过。听着这么一说,倒是来了兴趣。
“你们两人,拳术入化。体力又是巅峰,我这把老骨头,试不得了。”刘易当现就表态,随后,廖俊华和戴军也表示,不能和陈艾阳王两人相比。
“那就开始吧。”
陈艾阳对王使了个眼色,两人一人拿了个手电筒,突然哈哈一小起步,一连串出了十多米,然后双脚交换前进,两腿快成了一条线,瞬间就下了山。
“玲儿妹妹,快点!”韩小清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她没有料到王和陈艾阳说走就走,立刻拉起霍玲儿,也气喘呼呼的跑下了山,直到半个小时后,才动了山下旅游区停着的一辆法拉利小跑,猛的踩油门,飙向了大路,而这个时候,王和陈艾阳已经不见了踪影。
“慢点开,小清姐姐。”霍玲儿看见韩小清大踩油门,不由吓了一跳,咱们走高公路,也要六个多小时才到梁山,我师傅和艾阳哥哥走路,没有那么快的。”
“那可不一定,他们都是变态。”韩小清说是这样说,还是减慢了度。
就在这时,王和陈艾阳也已经上了高公路,两人的度飞快,沿着高公路地边缘,疾走前进,全身毛孔紧闭,呼吸连着脚踵,肌肉在疾走的时候有规律松弛,并不会因为运动而紧张。
化劲高手,气息绵长,对自己身体的每一寸皮肤,肌肉,都了如指掌,控制精确。最擅长途走路。
当年唐紫尘就是一早上起来城走到王所在地市区,比车子还要快。
民国时候,北京天津一带的拳师,常常拜访友人,晚上一会的功夫就用脚力走到了从天津到北京,有的时候甚至火车没有到,人就到了。
对于真正的高手来说,放开了手脚,夜间行走,不让人看见,走个几百里,并不是什么难事。
古代战场上,军令如山,一些不会武功地士兵,也能在一晚上走出不可思议的路程来。比拼脚力,这本来就是武功中最为重要的一个环节。
王和陈艾阳,乘着黑夜,掠地而走,就好像燕子擦水,箭步飞窜,两条人影有时比车还快。
王在功夫小成地时候,就因为曹晶晶被绑架的关系,追过车几十分钟。现在的武功,比那个时候何止高出了百倍?走起来的度和耐力,也不可思议。
两人是以人力的极限,来挑战现代科技。
不过从崂山到梁山,差不多是跨越了半个山东省,两人饶是熟悉路线,在现代公路又平整,不用废力,也从晚上七点多,一直走到早上七点多,然后走乡村小路,又疾走一天,到第二天晚上共经历二十五六个小时,才到达了梁山地界。
“神行太保一天走八百里,我们也不比他差呢。”
陈艾阳和王脸上都十分疲惫,看着眼前,山水之间,高高的石壁上,隐约雕刻巨大的四个字“水泊梁山”相视都哈哈大笑起来,一**坐在地上。
“不知道他们到了没有?”王也觉得非常疲劳,这一天一夜的急行军,饶是他是化劲高手,也承受不起。
“应该很早就到了吧。我们的脚力,还是赶不上车。短时间倒是能够越,但毕竟血肉之躯,长时间下来就不行了。”陈艾阳细细的说话。
山下的水泊,吹来呜呜的声音,秋冬的风卷着水泊池塘中大团的芦苇花吹来。明月夜幕下,很有一股苍凉的意境。
“水泊梁山……….水泊梁山。嘿嘿,现在,哪里还有梁山。”王突然感叹道。
“有的。”陈艾阳突然看着王,眼睛里面放出一丝异样的光彩:“你知道,昨天我为什么突然起了兴趣,要和你走脚力,来看看这水泊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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