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光谈不上耀眼,却散发出惊人的煞气,令人不寒而栗,原本阴沉沉的天空也变得更加森然,时不时落下一道赤雷,仿佛世界末日。
血光足足持续了十分钟之久,到的最后,几乎浓郁的犹如液体,甚至偶尔产生轻微的波动,可见这座临时构建的单向传送阵并不稳定。
当血光逐渐散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硕大的爪子,上面遍布细密的鳞片,坚不可摧,每片鳞片上都闪烁着淡淡的光泽,看上去既狰狞又漂亮。
旋即是脑袋和身体,同样覆盖着一层鳞片,将自己牢牢的保护住,俨然是一座移动的堡垒。
而当这只怪物彻底现出全身时,众人才发现,竟是一只体型长达千米的巨大蜥蜴。
火鳞王蜥,熔岩世界的土著生灵,以皮糙肉厚而闻名,并且力大无穷,是域外炎魔最常见的战争巨兽。
依靠着这种战争巨兽,炎魔一族曾经无往不利,成为仙界的梦魇。
"吼!"
只见这只火鳞王蜥仰天长啸,发出震耳欲聋的叫声,似是在宣誓着君主的到来,在它背上,有着数百位全副武装的炎魔,修为皆是在玄仙以上,和之前的炎魔相比,这支后续支援部队显然要更加精锐一些。
伴随着这只火鳞王蜥的啸声落下,无数的火鳞王蜥发出回应,地动山摇。
放眼望去,成千上万的火鳞王蜥悬浮在空中,承载着百万炎魔大军,沾满了整个视野,蔚为壮观。
可惜,气焰嚣张的他们,并没有等来热烈的迎接,而是死一般的沉寂。
这样的场景不免有些尴尬,当下便引来诸多高阶炎魔的不满和抱怨。
为首的火鳞王蜥背上,一名双角宛如镰刀,穿着灰黑色长袍的炎魔皱了皱眉道:"怎么回事?天魔帝陛下不是说总部在这里吗?难道我们搞错了?"
站在他旁边的炎魔立刻打开虚空坐标,确认了一下位置道:"尊敬的托尔殿下,这里确实是穹罗大陆,我们...没有搞错。"
被称为托尔的炎魔脸色阴沉,指着下方满目疮痍的大陆道:"你的意思是,这里就是我们圣魔族的总部?"
"这..."
身为托尔的副帅,卡特清楚的知道这位克罗斯诺氏族亲王的性格,托尔和他的哥哥凯撒一样残暴,如果他再多说一句话,下场很可能就是被撕成碎片。
托尔冷哼一声,吩咐道:"传我号令,全军前进,女帝陛下构建的传送阵很可能出现了偏差,我们向前移动一段距离看看。"
"是!"
卡特不敢反驳,领命而去。
不过很快,他便折返回来,脸上写满了震撼。
"托尔殿下。"
卡特犹豫了两秒,语气略显迟疑。
"我不是让你去传令全军吗?"
托尔换换转身,碧色的瞳孔中充斥着掩饰不住的杀意,死死的盯着卡特,等待着对方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卡特哪里能承受一位亲王的威压,吓得浑身瑟瑟发抖,差点跪在地上,只能硬着头皮道:"托尔殿下,这里真的是我们的总部,只不过被人毁灭了。"
"放肆!"
托尔大怒,一掌扇出,直接把卡特抽飞了几十米远,险些从火鳞王蜥身上滚落。
"有天魔帝陛下坐镇,休要胡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托尔斩钉截铁的道,毫不手软。
他能被任命为此次大军的主帅,除了自身斩道巅峰的修为以外,和他的哥哥凯撒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而他的哥哥,则是克罗斯诺氏族至高无上的君主,五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么可能会守护不了一个小小的临时根据地?
卡特说出这句话,等于是在侮辱他哥哥的能力,这是托尔绝对不能容忍的。
可怜的卡特吐出一口滚烫的血液,艰难的爬起来道:"托尔殿下,并非我胡言乱语,而是事实摆在眼前,您可以向下看看。"
闻言,托尔冷冷的道:"这里不过是一片废墟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尽管嘴上这样说,托尔还是用灵识扫视了一下下方千疮百孔的大陆,起初还没什么,可是当他看到许多建筑的残破碎片和属于他们圣魔族的断裂旗帜时,顿时面色大变。
尤其是在他感受到大量高阶炎魔残存的气息时,他终于无法淡定了。
这些高阶炎魔中有许多和他实力不相上下,甚至犹有过之,也是他哥哥的几位亲信,所以托尔并不意外。
真正让他惊讶的是,这些气息中没有任何生机,只剩下无尽的绝望,证明气息的主人,已经死无葬身之地!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托尔的灵识迅速散开,一道道熟悉的气息开始不断出现,甚至有耶梦加得氏族的那位天才王子,但是,无论是谁,没有一道气息是存在生机的。
没来由的,一股不好的预感弥漫全身。
"撤!"
托尔陡然大喝,声震百里,传进了每只炎魔的耳朵里。
大部分低阶炎魔都是一脸懵逼,还没搞清楚状况,不过已经有越来越多的高阶炎魔注意到了下方的"炼狱",纷纷寒毛倒竖,毫不犹豫的听从了托尔的命令。
谨慎、小心,这两点可以说是托尔唯一的优点了,在没联系到他哥哥天魔帝之前,他是绝对不会贸然涉入险境的。
可惜,为时已晚。
砰!
一束炙热的光芒穿破云层,照射在大地上,为这个阴沉的世界,驱逐了一点黑暗。
早已是惊弓之鸟的托尔连忙看去,立刻发现那束光芒并不是纯粹的紫外线,而是由仙灵力凝聚的能量柱!
刹那间,托尔想到了仙界威名赫赫的一个阵法:都天神煞大阵!
传闻,都天神煞大阵的阵基,就是用浩瀚仙灵力作为支柱布置而成,威力惊世骇俗,足以毁天灭地!
果不其然,越来越多的光束穿破云层,照射在地面上,形成神秘而深奥的纹路,其中几束落在一些炎魔身上,这些炎魔顿时惨叫连连,然后迅速融化蒸发,死的不能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