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朔等人离开后,小狐狸卷着尾巴,蹲在椅子上,鼓着脸颊,满脸的郁郁寡欢。
这时,苏小小从侧边走出,来到她身前,准备安慰一下这只被冷落的狐狸精。
虽说是安慰,但其实苏小小心里也纳闷的很——刚刚蔡决等人来之后所发生的事情,她可在角落里听的一个字都不漏,包括师兄和这只狐狸精之间的反常,她也瞧的清清楚楚。
“洛儿,司朔师兄他是有事嘛,你看平时没事儿的时候,他不是一直陪着你玩么?”苏小小的声音有些宠溺,一副慈母样——这招她可是百试百灵,以前胡飞羽被司朔“欺负”之后,她可没少安慰。
“哎,师姐呀师姐,我不是说,少跟这只狐狸精还有司朔师兄扯上关系么?”
暗地里的叹息没人听见,小狐狸抬起头,眼泪汪汪,“可是……可是你看司朔他!”
“他怎么了?”苏小小回忆起司朔刚刚的一举一动,除了对柳洛儿太过在意外,也没别的反常举动,“司朔师兄又怎么了你?”
“他……”小狐狸嗖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手舞足蹈,脸色通红,看起来格外激动,“他……他根本不在意我!”
“可师兄他以前不就是这样吗?”
苏小小更好奇了,毕竟以前的司朔就是这么安慰小狐狸的,最多再从兜里掏出些零嘴来。难道说,没有投喂就算过分?
“呜呜呜,我是他养的狗狗嘛!摸头摸头,就知道摸头,太过分了!”
“嗯?”苏小小一惊,下意识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不是什么?”小狐狸的眼神变得凶恶起来,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指甲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然后变的锋利。
为了不激化矛盾,苏小小只得尬笑着说道,“没什么,别往心里去。”
“对了洛儿,既然你觉得师兄他这样的态度是在敷衍你,那你又想得到怎样的待遇呢?”
“我……”小狐狸听到问题后,脸色由因发怒而充血的红变成了另一只异样的红。
如枫叶落秋水,夕阳照大江。
苏小小虽平时大大咧咧,巾帼不让须眉,但毕竟内在还是个女孩子,对于这些极其细微的变化,还是察觉得到。
“不会吧……”
“不会什么?”柳洛儿的狐狸耳朵很敏锐,这一声轻微的感叹也被她听见,故而好奇问向发出这声感叹的苏小小。
而就在她张嘴之时,一道若有若无的粉色香雾也被她喷出,那股香甜细腻的味道,让苏小小如火在身,连忙运转灵力将其压制住。
再看向小狐狸的时候,她整个人已经瘫软成一团,上半身衣衫不知在什么时候被扯开,雪白的肩膀裸露在外面,似一块无暇璞玉。而小狐狸的眼神也十分朦胧,像藏着一坛美酒,看一眼就醉。
“小小妹妹,我……我好像有些不对劲……”小狐狸也察觉到自身的异变,连忙向身边的少女求助。但她每说一句话,便有更多的香雾喷出,苏小小连忙堵住她的小嘴。
“别说话,我送你回房!”苏小小境界明明和小狐狸差不多,却几乎难以抵抗这股香雾的力量,只得一只手压住她的嘴,另一只手将她浑身托起,双腿微微一弯曲,向着小狐狸的房间飞驰而去。
她明白了,彻底明白了为何小狐狸会变成这副模样——不就是春暖花开,万物复苏嘛!但为何会突然这样,没有一丝征兆?仍然是个谜团,青丘狐一族本就十分神秘,常年隐居,世人对其习俗所知少之又少。但可以肯定的是,小狐狸变成这样,绝对和某个人逃不开关系,只是那个人现在并不在这里。
所以,苏小小在离开时没忘了大吼一句,“小胖子快去藏经阁找司朔师兄!”
……
远在群山外的司朔当然不知道在他走后又发生了一系列“劲爆”的事情,他现在正驾着飞剑,和蔡决,颜渊并肩行与云端之上,神色惬意,怎么看都不像是有要事在身。
距离藏经阁还有大概一炷香的路程,司朔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脖子,趁机将视线投向身边二人,依旧如常。
“咳咳,”既然如此那只能由司朔自己来打破这个沉默的局面了,他清了清喉咙,接着试探性问道,“蔡师兄,你难道不好奇,浮岛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蔡决面带笑意,摇了摇头,只是他脚下的飞行法器,速率更慢了。为了迎合他,司朔也只能方面飞剑的速度。
“我还真不好奇。”
司朔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一脸轻松的蔡决,看他的表情,简直是在跟亲朋好友讨论中午吃什么一样畅快,绝无半点作伪。
“你很疑惑,对吧?”
“其实嘛,一开始我真的很好奇。”蔡决挥一挥衣袖,宽敞的道袍掠过云彩,让衣服和身体之间的空隙充满冰凉而潮湿的空气,一般人不喜欢,但他却很爱这种感觉。
到底怎么一回事?司朔现在整一二丈和尚,那个嚣张跋扈的蔡师兄跑哪去了?现在站在自己身边的,又是哪位冒充的得道高僧?
“但我仔细想了想后,突然想到,我们修炼的目的不就是顺心意么?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吧?”
司朔还一脸懵逼,但看颜渊一副了然模样,就知道他已经明白过来,司朔连忙朝他使了个眼色。
“蔡师兄的意思是,顺其自然。既然那片浮岛能够消除记忆,那就一定有不得不这么做的原因,盲目去追求真相,或许会适得其反,招来不幸。”
听起来似乎有那么一点道理,和自己曾经的生活理念有那么一丢丢的相似之处——“我司良司影只想过平静的生活”。
想到这里,司朔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发现蔡决的飞行法器,彻底停在原地,万米高空之上,层叠云雨之间。
这家伙又在整什么幺蛾子?不光是司朔,颜渊也有这个疑惑,而后蔡决亲自给出了回答。
“司朔师弟,这藏经阁,是没必要去了吧?”
“何出此言?”
蔡决只是看着他笑,并不做言语。
司朔也朝他笑笑,随后低下头。
“这是啥?这又是啥?他们在笑什么?”此时最懵的,还是要数颜渊。
“你们到底在讲啥啊?能不能别笑了,诶话说我只是个带路的为什么要跟你们去藏经阁啊喂!”
颜渊拍拍头颅,他感觉跟司朔混长了后,自己也越来越不正经了。
蔡决停止了发笑,回到大家印象中那个总摆一张冷漠脸的云天宗年轻一代大师兄。
“那,明天,传送阵前见。”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