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柳小娘从床上起来,轻轻抚摸着旁边沉睡的身影。
手指摩挲着面前的脸庞,随后来到耳根附近,抓住了一个起皱的地方,往上一撕,周益安本身的面孔彻底暴露在空气中。
“小样儿~就这点本事还想瞒住我!”柳小娘微微一笑,痴迷地看着那俊秀的样子,不禁入了神。
抬起自己的玉腿,一根红线上串着两个大小不一的金银铃铛,正挂在脚腕上,随着她的动作,发出了声响。
“叮叮咚咚~”
听到声响后,两名侍女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叠准备好的东西。
“把床单给我换了,但凡有任何蛛丝马迹,我就取了你们的项上人头!”柳小娘不复平日里的娇媚,一脸凶相地望着她们。
接着双手撑起自己白嫩的身躯,春光不禁乍泄出来,可惜却没有人能够欣赏。
低头吻了一口周益安紧闭的嘴唇,重新将人皮面具给他带了上去。
略微思索了一番,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笑容瞬间绽放出来。
“不行,得在你身上留点印记,免得以后把我忘了!”她自言自语地说道。
弯腰摸向了自己的腿部,在灵力的输送下,系着的红绳竟然变成了两根,只不过一根挂着大的铃铛,一根挂着小的铃铛。
如果有修行者在此,就会惊讶地发现这两个铃铛竟然都是——上品灵器!
将大的金色铃铛系在了周益安的右手腕上,柳小娘心满意足地点点头,似乎很满意自己的做法。
“圣女大人,我教最近似乎和道宗的牛鼻子有所摩擦,教主大人传来消息,问您何时回去?”见她忙完了自己的事情,一名侍女低头询问道。
“那帮牛鼻子有什么好玩的?还不如在外面多逛逛呢,也罢,正好我此间事了,即日启程吧!”
再次开口的柳小娘,声音竟然不再是以往的成熟,反而有种清脆悦耳的感觉。
手指在空中比划了一下,一袭大红色的宫服瞬间穿在了她的身上,裙边绣着金色并蒂莲。
右手往脸上一抹,去除了上面的伪装,露出了她本来的模样,如云的秀发,弯弯的柳叶眉,一双充斥灵气的眼睛,小巧可人的鼻子,娇嫩的樱唇正微微上翘着,吹弹可破的皮肤,晶莹白皙。
最后低头瞧了一眼仍在熟睡的周益安,轻轻一挥手,打开了房间的窗户,径直从此飞了出去。
若是有见识的人,此刻看见了她的模样,定会惊呼出声!
因为她是——魔月宗,妖月魔女,柳悦怡!
……
“嘶~”
一苏醒过来,周益安便感觉自己的脑袋无比的昏沉,忍不住伸手按住太阳穴揉搓,想要缓解疼痛。
“我这是在哪里?”
看着床前的装饰,他不由陷入了一阵迷茫,情不自禁地对自己发出了人生的三个疑问。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淦!”
随着神智逐渐的清醒,周益安的记忆再次回到了脑中,这让他一下想起了昨晚上发生的事情。
立马转头望向了自己的旁边,发现空无一人,不禁皱起了自己的眉头。
下意识地翻开了盖在身上的被子,看向了底下的床单,结果发现早就被人给换过,崭新得没有一丝折皱。
却因为他大幅度的动作,耳边传来了清脆的声响。
这时他才感觉到自己的手上系着什么东西。
铃铛?
轻轻摇了摇,又一次发出了“叮叮咚咚”的声响,看着眼前精致的金铃铛,周益安不禁伸出左手摸了摸上面的花纹。
“要遭!”
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抬头望向窗外,此时太阳已经接近下山,天空中散漫了红色的晚霞。
没有再去思考柳小娘的事情,慌慌忙忙地穿上了自己的衣服,朝着门外走去。
打开门迎面差点撞上了一个人,刚想要道歉,便听到对方开口说了一句。
“老大,你跑哪儿去了,找了一整天没找到你!”
仔细打量一番,发现对方的身形和黄天霸差不多,周益安赶忙问道:
“情况怎么样?昨晚上不小心着了道了,你和苏晨那边是怎么弄的?”
“还能咋样,我刚把袁毅的老相好给打晕放到了三楼的包厢里,李家老二喝醉后,正朝着上面走去,苏晨在那儿盯梢呢!”
“袁毅那边呢,什么情况?”他接着问道。
“杨云派了一名乞丐,趁着对方和他那帮狐朋狗友喝完酒,去花香楼的路上,前去报信,这会正气势汹汹地朝着这里赶!”
“对方几个人?有没有被发现的可能?”
“就他一个人,这会对方喝酒上头了,估计脑子不清醒,孤身一人就朝着花香楼赶来。”
“走!我们去看看!”周益安带着胖子往前院赶去。
正好此时一名年约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从花香楼的门口进来。
只见他双眼发红,一身酒气,配合着脸上的阴翳,瘦削的身材显得格外的吓人。
本来想要上前询问的那些侍女都被吓到了一旁,不敢说话。
好在对方也是这里的常客,众人也只是以为他今天心情不好,并没有多想。
按照往日的惯例,袁毅一般都是直接到订好的包厢里和昭娘在一起,很少见他理会过其他的女子,因此一路上看他怒气冲冲的身形,竟没一人敢阻拦。
踏着沉重的步伐,径直来到了三楼。
一路上,袁毅越想越气,本来昭娘只是这里一名花魁,随着年龄的增长,加上自身颇有一些手段,成为了花香楼不大不小的一名管理人员。
随后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上,遇到了前来借酒消愁的袁毅,得知对方身份的昭娘,使出众多手段,也算是拴住了对方的心。
最近几日,袁毅都打算出钱将对方从花香楼赎出来,纳回家当个小妾伺候自己,谁曾想在这个关头,出了这一回事。
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不会容忍自己的头上一片青青草原,更何况此时他喝了不少的酒,脑子没有平时那么清醒。
一上三楼,他便听到了不加掩饰的声音,正是他平日里熟悉的叫声,本就怒气冲天的他,顿时感觉脑部充血。